許二回答完,才仿若失神一般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是了,巫族人最擅長巫蠱之術,那位,可是巫族的大巫師。”
既然是巫族的大巫師,那巫蠱之術應該是極其厲害的。
用巫蠱之術控製一府的人,並非什麼難事。
“那賀楚靈此前進宮,刻意摔在陛下的身上,是……”
雲裳神情仍舊十分平靜:“自然是故意的,其實那個時候,在宮中的陛下根本不是陛下。當時,陛下為了營救太子,已經去了巫族,落入了巫族人之手。”
“賀楚靈恐怕隻是想要瞧一瞧,宮中那位陛下,究竟是什麼人吧。”
雲裳抿了抿唇:“後來她借勢提出想要入宮為妃,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她應該是聽聞過我的妒婦名聲,所以大抵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會應下來,還會下旨給了她封號,準備接她入宮吧。”
“雖然宮中的陛下並非是真正的陛下,可是當時我還在宮中,她自然也明白,入宮是不能入宮的,若是被我發現了端倪,便是得不償失。”
“所以,她便索性玩了一出被擄走的把戲。”
“佯裝被擄走,佯裝是叛軍以為她是洛輕言喜歡,並且為了她不惜打破規矩的人,這樣便可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這武安城,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夏侯靖身邊。”
許二張大著嘴,全然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進展。
半晌,許二才找回了聲音:“這……這未免也太過傳奇了一些吧?就連那些民間寫話本子的人,恐怕也都不敢這麼寫的吧?”
雲裳聽許二這樣說,忍不住笑了一聲:“是啊,民間寫話本子的人都寫不出這樣驚心動魄的故事來。”
“怪不得……”許二這會兒倒是稍稍消化好了,尚且有了心思仔細回想其中的一些端倪:“怪不得,那賀楚靈入城之後,明麵上說是被擄來的,可是卻絲毫沒有被擄來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個人質亦或者是囚犯。”
“到這城中不過幾日,就開始在城中招搖過市。沒多久就開始和夏侯靖混在一起,和那些叛軍首領混在一起。”
許二蹙了蹙眉:“現在仔細想想,當時賀楚靈入城之後就時常混跡在一起的人,在後來,幾乎都被我們,被皇後娘娘證實,是巫族人。”
“當時我們還在納悶呢,隻是後來見賀楚靈與夏侯靖姿態親密,便隻以為是賀楚靈勾搭上了夏侯靖,與他滾做了一堆。”
“後來我們知曉夏侯靖是活死人的時候,還在心中想著,不是隻是一個活死人嗎?難不成,活死人還能夠……還能夠與女子這樣那樣不成?”
許二小心翼翼地抬頭覷了覷雲裳的神色,又輕咳了一聲道:“如今聽皇後娘娘說起事情原委,方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如此。”
“原來賀楚靈竟然是巫族人,還竟然是巫族的大巫師。”
許二說完,卻又轉眸看向了雲裳:“那賀楚靈說,她十五那日,要請娘娘去給她上妝,她要參加一個極其盛大的宴會,是……”
“是她要在十五那日的夜裡,親自啟動轉命大陣。”
雲裳抿了抿唇,眸光漸漸轉冷:“巫族人對這種祭祀亦或者啟動大陣之類的事情,都十分重視,視作是人生一件大事,所以,賀楚靈專程為了那一日,定做了禮服,還想要我給她上妝,想要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祭台上。”
雲裳勾了勾嘴角:“我亦是之前在巫族見識過巫族人對待巫蠱之術的模樣,所以才決定賭一把,倒是讓我給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