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雲裳聽出承謐的聲音中頓時染上了幾分失落,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賢王的事情來了?”
“沒什麼。”
雲裳看著承謐的模樣,微微揚了揚眉:“今天和那位柳忱哥哥玩得好嗎?”
承謐頓時振奮起來:“挺好的,忱哥哥人好溫柔的,之前我的裙擺一不小心掛在了花枝上,連我身邊的宮人都沒有發現,可是忱哥哥卻看見了,還小心翼翼地幫我將裙擺摘下來。”
“而且他走過好多地方,他說的那些人,見過的風景,還有去過的地方,還有那些風俗,還有各種各樣的特產,我就是在書中都不曾看到過。”
“且他還看過很多書,學問很好,雖然比承業哥哥小兩歲,可是承業哥哥和他談論學問的事情,他都能回答上來,而且侃侃而談。”
“他性子真的特彆好,不多話,可是你說的話他會認真聽,而且時不時地也會應一兩句,雖然隻一兩句,可都說得很好,證明他是有認真聽我說話的。不像哥哥他們,雖然也對我百依百順,可是他們真的太吵太鬨騰了……”
雲裳笑了一聲,目光落在承謐的頭上,抬起手來整了整承謐鬢角的絨花:“我家承謐長大了……”
“承謐在誇誰?”洛輕言驟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眉頭緊蹙著。
“忱哥哥啊,我在和母後說忱哥哥。”
雲裳瞧見洛輕言眉頭輕蹙,滿臉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人,定是聽他的寶貝女兒誇讚了彆人,心裡不高興了。
果然,雲裳就聽見洛輕言開了口:“有什麼好的?悶悶的,風都能夠吹倒的樣子。”
“怎麼會?”承謐偏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父皇在想什麼:“忱哥哥到武功也很好的,先前他和二哥比試,二哥還輸了呢。”
“你二哥,比他小。”
“可是二哥的武功,可是父皇的暗衛教導的。忱哥哥能夠打贏二哥,我就覺得已經很厲害了。況且我覺著,忱哥哥並未用全力,頂多用了三分功力。”
雲裳看著洛輕言的臉越來越黑,忍不住垂眸笑出了聲來:“好了,承謐,去找你大哥二哥一起玩吧。”
承謐應了一聲,卻又還惦記著心事,搖了搖雲裳的胳膊:“要是賢王要在錦城呆著,可不可以讓忱哥哥進宮來和我們一起進學啊?人多一些也好玩一點……”
“好。”雲裳笑眯眯地應了,揮了揮手讓承謐退了出去。
承謐一走,洛輕言就在雲裳身邊坐了下來:“我覺得不太好。”
雲裳知曉他是在說什麼,忍不住笑了一聲:“怎麼不好了?他們幾個交好的同齡人本來不多,多一人同他們一起玩,也挺好的。”
“不行,彆人可以,柳忱不行。”
“為何?”
洛輕言頓了頓,才輕哼了一聲:“柳吟風之前沒有搶走你,現在找了一個義子來搶走我們的承謐?想都彆想。”
雲裳瞪大了眼:“承謐才不到八歲。”
“那也不行,承謐已經快八歲了,再七年,也就及笄了。”
雲裳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她早晚是要嫁人的。”
“那也不能是柳忱,更何況,柳忱隻是柳吟風的義子,又不是親生的。”
雲裳頓了頓,沉默了許久,才幽幽歎了口氣:“就因為,柳忱不是柳吟風親生的,若是親生的,就好了。”
若是柳吟風在離開夏國之後,成親生子,她心中,也就不會這般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