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褂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落星舟已經在他後背上貼上一小張符紙了,他繼續要找落星舟的茬。
在他心裡,怎麼都覺得被一個中學生當眾打臉是件很丟人的事情,今天誤打誤撞碰上了,他心頭的怒火早已沸騰,用力握緊了拳頭。
趙誌成瞅見穿黑褂男人似乎還要對付落星舟,連忙拉他到一旁站著,說,“大師,你彆怕,有我在不會讓他打到你的。”
落星舟抬眼看了看趙誌成,覺得這小夥子還挺仗義的,他有意退後一步,手肘隨意靠在收銀的棕紅色櫃台上,準備看好戲。
穿黑褂的男人已經被怒火衝腦了,大步走過來,帶風的一拳頭直直搗向落星舟。
落星舟麵不改色,不慌不忙,儼然一副彆人打的不是他的樣子,相當若無其事。
趙誌成:大師真是冷靜啊!
“大師,你往後退一點,當心拳頭無眼啊。”趙誌成擔心得心都提上嗓子眼了。
可落星舟依舊好整以暇地站著,他心裡默數著數字,覺得符咒是時候起作用了。
穿黑褂的男人麵露凶色,轉眼已經來到落星舟的麵前,凶狠粗暴的一拳頭重重擊打過來,不偏不倚恰好打中了收銀櫃台上那鋒利的尖角。
“啊!”他吃疼地獰著麵部的肌肉,痛覺神經促使他立馬收拳頭回去。
摸了摸手背上破了的皮,鮮血滴哩哩冒出來。
這一拳頭沒有打中,反而弄傷了拳頭,穿黑褂的男人越發氣不可遏,他快步走過來,又要揮拳時,卻當著落星舟,趙誌成還有古玩店裡的夥計的麵,直接臉朝地重重摔趴了下去。
“我去!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倒黴?”穿黑褂的男人從地麵站起來,一雙狹長的雙眸像釘子紮下去那般,死死盯著落星舟看。
“艸!老子還就不信邪了!”他做勢又要動手,這一拳頭更加凶猛,可落星舟壓根沒有要躲避的意思,他深知道,在穿黑褂男人來到他麵前近一米的地方時,穿黑褂的男人一定會出現某個意外。
打中櫃子尖角,原地摔倒,又或者其他的,也許是天花板上的吊燈突然掉落,砸破他的腦袋也說不準。
“陳風,你乾什麼?”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
聞聲穿黑褂的男人連忙回頭看,瞅見大師兄從門外款步走了進來。
“大師兄。”穿黑褂男人走到大師兄的身邊,然後伸手直直指著手肘靠在櫃台上,長得十分無害的落星舟,“大師兄,就是他,昨天就是他動手打我,還威脅我要我跪地上給他磕頭道歉的。”
落星舟:“???”
什麼玩意?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厚顏無恥的人,昨天在公園裡明明是他想要欺騙老人,落星舟才出手拆穿他的陰謀的,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自己仗勢欺人了啊?!摔!
落星舟不齒地笑了,他半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呆了,和這個叫陳風的男人待在同一個小空間裡,他都覺得呼吸不暢。
這人看久了,煩,煩透了。
他邁開雙腿就要走出去,這時一直站在門口沒說話的大師兄,突然開口說話了。
“站住。”聲音低沉冷冽。
聞聲落星舟抬起頷首,直直飛衝進他視野的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褂的青年男子,雖然陳風喚他為大師兄,可看起來大師兄可比陳風要年輕多了,而且長得相當俊朗,濃黑好看的劍眉下,是一雙冰冷得近乎沒有溫度的眼睛,眼窩很深,眸子裡隱隱透著一股帶有攻擊的冷意。
看見這人的臉時,落星舟心咯噔了下,他恍惚了,這人怎麼看著像是在哪裡見過啊?!
可他的記憶裡明明就沒有和這人有關的記憶。
“欺負了我清虛觀的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就算落星舟脾氣再好,他也不想接二連三在這件事上牽扯了。
落星舟邁開步伐,大步流星就要走出古玩店。
“呐,大師兄你看見了吧,他就是這麼的目中無人,這小子以為自己懂一點道術,就學螃蟹橫著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幾兩。”穿黑長褂的男人說。
“不許走。”大師兄伸手去抓住落星舟的手腕,用力箍住他的手腕骨。
“放手。”落星舟說。
“你還真挺橫。”大師兄說著,就要加大力氣了,這時不留意的一眼,他突然看見貼在陳風脊背上的那一小張符紙。
“倒黴符。”大師兄伸出白淨修長的右手,快速從陳風的背部撕下符紙。
“握草!難怪剛剛我會這麼倒黴,一直在摔,原來是這小子在使詐!”陳風怒火滔滔,大步就來到落星舟眼前,他抬手要打落星舟的時候,大師兄陡然出手抓住了陳風的手臂,一股不自知的暗勁捏得陳風的手骨都快要碎裂開來了。
“啊啊啊!大師兄,你放手……”陳風扭曲著臉喊道。
大師兄鬆開陳風,一雙銳利冷刀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落星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