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對抗高潮,應該還在奧運會之後。
08年之後,在國內外幾乎所有媒體的眼裡,中國仿佛做什麼都是錯的,中國不管出了什麼成績在媒體眼裡都是不值一提的,中國無論發展什麼項目都是勞民傷財的。
隻有大量湧入國內的國際資本和被他們所操控的力量,才是值得被媒體稱頌的。
“商業就是最大的慈善”、“一個國家最精英的群體就是企業家”……
一些人一邊賺著中國的錢,一邊罵著中國的娘,一旦偌大的國家隻要出現些許意外,一大堆“中國請你停下來,等一等人民的靈魂”的文章就會鋪天蓋地,轉得滿世界都是。那些滿嘴的慈悲為懷的人,骨子裡到底藏的什麼禍心,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而任何反對這些聲音的聲音,在當時都會遭到幾乎來自全社會的譏諷和嘲笑,社會主流價值觀幾乎已經被洗透。
就是江森自己,十幾歲、二十出頭的時候,國家藥丸這種話也沒少說。
現在想來,真特麼的感覺臉上都燒得慌……
往小了說,那時年幼無知,狗屁不懂,給敵人當了槍,為敵人提供了子彈;往大了說,幸好特麼的反動力量沒有得逞,不然在千千萬萬個給國家拖後腿的傻逼中,他也是其中一個。
因此,以前世觀今生,那些想捂住他的嘴的人,那些人把他打落下去的心情,江森真的很能理解。尤其像方渣子這樣的漢奸,還直接就指著這筆買賣過日子,讓這群老狗彆出來亂咬人,就跟讓狗彆吃屎一樣,根本不現實。在這段時間內,搞死江森以及其他千千萬萬個江森,幾乎就是他們的“曆史任務”和“曆史使命”。
全社會上上下下,都彌漫著一種對道路的不自信。加上人為誘導的社會撕裂,又進一步將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導向對體製的詰問,另這種不自信,越發地加深。
“唉……”江森長長地歎了口氣,感覺有點累。
迎著傍晚的霞光,他從書桌後站起來,走到陽台上,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站在十九樓,他隔著窗戶往遠處眺望。
密密麻麻的、新的舊的居民樓,互相摻雜著綿延出數公裡。
延伸到他站在19樓都幾乎看不到的地方。
甌城區的半個西角老城,勉強算是儘收眼底。
可這,也才不過是東甌市這個彈丸之地,區區的一角而已。
中國太大太大了,光是東甌市,就有900萬的常住人口。想讓每個人的思想都保持統一,是何其何其困難的事情?即便以重生者的心態和目光來看待眼下,江森都覺得心累。
再想想那些決策層的大佬們,真的就更替他們感到不容易。
得有多麼強大的信念、意誌和定力,他們才能帶領著這十幾億人,無視掉各種艱難險阻,團結一心地朝著既定的方向,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腦子裡的命題越來越大,想到這裡的時候,江森適時地打住了。
先做好自己吧。
至少眼下,就算再累,也決不妥協!
他轉過身,拿起手機,給鄭悅撥了過去。
“小悅悅,我們在網上貼的那個律師函,掛了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鄭悅問道,“怎麼,你想給我結賬了啊?”
“錢的事情你放心,一分都少不了你的。”江森道,“現在那個千人名單裡,有多少人道歉了?”
“兩百五十六個。”鄭悅道,“媽的現在情況不妙啊,有些道了歉了,都開始反悔了。”
江森道:“反悔的不用管,你今晚再發一條聲明,最後一次警告,律師函要求道歉的限時結束後,汙蔑我高考作弊的,我們將直接向公安機關報案,控告他們誹謗和損害名譽。”
鄭悅一愣:“這麼猛?那特麼是七百多人啊!”
“七百多才好。”江森淡淡道,“你猜我一次性告七百人,媒體會不會感興趣啊?”
“嗯?”鄭悅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那你不顧全大局了?”
“我顧了啊。”江森道,“我特麼都顧了半個月大局了,顧了半天都沒能顧回來屁點消息,然後你猜我今天想明白了什麼?”
“什麼?”
“大局不是顧出來的,大局是做出來的。”江森看著眼前大好河山,很平靜道,“現在,我就是大局。”
手機那頭,鄭悅刹那間仿佛渾身過電,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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