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傷(2 / 2)

飛升從考試開始 霧入 13340 字 5個月前

此刻在宮中的兩位渡劫期長老,還有幾十個大乘修士一起出手,也沒有讓那“墨汁”消散的速度慢一點,人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墨綠色的逍遙湖變成了一潭死水。

“就不回來了嗎?”一位美婦人傷心欲絕的問道。

司空耀——他現在不是影子了,而是背著劍匣的白衣劍仙,看起來甚至挺年輕——沉默著搖了搖頭。

他其實覺得,現在這個損失可以接受。

隻損失了一念閣而已。

司空耀知道,以前周誨就想要砸爛逍遙宮本體的,隻是一直沒有找到逍遙宮的具體位置而已,搞得他像是狗一樣被周誨溜了七年。

也好在刹那仙君要排場,天天占著那一念閣不放,而一念閣是真仙煉製的小空間,自成一片天地,跟外界的逍遙宮並不沾邊,否則周誨能順水推舟,連逍遙宮一起端了。

說起來,不是說周誨建立了自己的門派以後,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嗎?

怎麼下手那麼狠?

這次比上次追殺自己不一樣,這次直接殺死了一個渡劫,殺死的這個還出身頗為“高貴”,和逍遙宮的高層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是要和逍遙宮結下死仇的節奏啊!

司空耀在心裡古怪的評估著。

不過這話不合適直接說出來,容易得罪人。

事實上,就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有人看司空耀不順眼了。

那美婦不死心的質問道:“你不是去救我家徒兒了嗎?”

“遲了一步。”司空耀道,他挑起眉問道,“怎麼?你想讓我在裡麵給他陪葬?”

那美婦麵露憤恨,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嗡嗡的聲音道:

“夠了!”

開口的是一個八尺壯漢,睜目虛張,一身腱子肉即使是綾羅綢緞都無法遮擋,倒有幾分土匪裝作富家翁的感覺,但最為恐怖的是他一身靈威,幾乎可以用鋪天蓋地來形容,使得他那原本高大的身材顯得愈發龐大,單單站在這裡,就宛如一座山丘。

這壯漢怒斥道:“吵什麼吵!現在追究責任也晚了。”

司空耀就不說話了。

美婦人尤不甘心的哭泣道:“那我徒兒就這麼白死了?”

“怎麼可能?”那壯漢咬牙切齒道,“周誨一再挑釁我逍遙宮,我等再□□讓,他竟不知見好就收,我要親自發函天道盟,問問他們天道何在?!”

周圍的人安靜的聽著,知道這事絕不是譴責了事。

那壯漢果然道:

“另外,從今日開始,封鎖所有中境的商路,禁製所有糧食丹藥符咒等商品進入中境!我倒要看看!他周誨不在意我逍遙宮,他中境的門派是不是能受得了!我要這五境六淵,沒有周誨的立身之地!”

*

中境,天靈山

“師尊,這個是怎麼做到的?”

周誨的四徒弟,關業好奇的看著桌上的小紙屋問道。

那是一套精致的紙膜,它由黑白雙色的紙張裁剪而成,有白色的湖泊,黑色的長廊和樓閣,隻有樓閣前的竹林是鐵刺製成的,還有一些小紙人奔走在樓閣和竹林間,他們驚恐的張著嘴,似乎想要逃跑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恩,如果不知道這個紙屋的來曆的話,覺得可愛的吧?

很不幸的是,關業等人跟著周誨坐在玉石屏風前,將這出鬨劇從頭看到了尾,包括最後玉石生煙,煙氣又形成了這套小紙屋。

沒錯,該紙屋就是一念閣,周誨全須全尾的將它奪過來了。

稍微有點嘗試的修仙者都知道,這樣比直接毀掉它更困難——至少逍遙宮就以為一念閣已經徹底被周誨毀掉了。

隻不過關業並不怎麼關心周誨是怎麼奪取的,隻關心這個紙屋是怎麼建造的。

“這是法寶嗎?”他好奇道。

“不完全是,它其實規則已經能自洽了,不愧是真仙製造的小洞天,可惜……”周誨看著紙屋,也流露出讚歎的神色。

隨後他對關業笑道:“放心,這是你們進入了煉虛以後的必修課,但在此之前,你們還有一堆基礎要打,而且必須打紮實了,否則就算我留了什麼好東西下來,你們也像是這一位一樣,隻會糟蹋了。”

關業被周誨笑得一陣腦殼痛。

他看了看玉屏,裝模作樣道:“二師兄似乎已經控製了秘境,應該快要回來了,我去接他。”並且對他的五師弟使了個眼神。

路書瀧連忙道:“我也去。”

“那我也去好了。”冉燈也想要逃走。

不過不等他們離開,一直玩味的撐著下巴看著周誨的宇文軒突然問道:

“師尊,你說得‘留下什麼好東西’來,是什麼情況?”

周誨挑起眉毛。

冉燈覺得這話不像話,撇嘴道:“當然是飛升了!還有什麼情況。”

宇文軒不說話,就盯著周誨看。

周誨溫柔的對他笑道:“如同你師妹所說,還能有什麼狀況?難不成是我死了?很可惜,以渡劫期的壽命,你們不好好修煉的話,等你們死沒了我都還存在。”

“那我就放心了。”宇文軒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就師尊剛剛動手的架勢,我以為你放棄我們了呢!”

“你在說什麼?”周誨道。

“因為你創建了天靈派……不對,在你撿了老二以後,行事就越來越謹慎了,”宇文軒指控道,“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是想給這群小崽子留條後路吧!我甚至曾經認真考慮過,這群家夥一直拖後腿的話,就乾掉他們的。”

冉燈連同她的兩個師弟一起打了個寒顫。

他們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宇文軒身上的殺氣,顯然這大師兄在說真的。

周誨都被宇文軒氣笑了:“你三天沒被掛,又皮癢了是不是?”

“好在,師尊你剛剛動手的樣子,不像是考慮我們。”宇文軒故作欣慰的點了點頭。

周誨不想說話,他覺得頭痛。

這個大徒弟怎麼說呢,總是在不該敏銳的時候,異常敏銳。

他決定處理刹那仙君的那一刻,確實沒有考慮天靈派——反正天靈派被滅門都被天定了,那麼還給逍遙宮這個麵子乾嘛?!周誨甚至覺得比起不明不白的死在所謂的“主角”手中,還不如死前乾票大的呢!

當然,這話不合適說出來。

要不然宇文軒搞不好會搶先他去乾票大的。

周誨冷笑道:“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左右一個填出來的充氣娃娃而已,揮揮手就沒了。”

“不愧是師尊,真厲害——”宇文軒拖長了聲調說道。

他突然一個飛撲,向著周誨這邊抱了過來。

周誨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將這個家夥推開,但那邊壓過來的靈力卻讓周誨一下子使不上勁,就被宇文軒抱了個正著。

“嗯哼,揮揮手就沒了?”宇文軒的臉埋在周誨腰間,抬眼看他的師尊,“師尊,你的靈力消耗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周誨直接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周誨確實沒說謊,那種含水份的渡劫期,再來一打也不夠周誨收拾的。

真正讓周誨花費了點心思的,反而是取走一念閣,並且根據一念閣的位置去推算逍遙宮的具體地點——還沒成功,看來逍遙宮應該有一位比他還厲害的陣法大師在。

不過這樣是有點透支靈力了,再加上宇文軒使用靈力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即使是這小子童年的時候,周誨不集中精力都躲不過這熊孩子抱大腿,才被他抱了個正著。

周誨覺得這隻是日常而已,卻聽見冉燈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也就是說,師尊剛剛用儘了力量?”

恩?你哭什麼?

周誨驚訝的看向冉燈,結果發現不止是冉燈,關業和路書瀧的眼睛也濕潤了。

“即使是我也知道,那種程度的敵人做不到讓師尊透支力量的!”

“何況師尊為了準備飛升,好久沒有這麼使用力量了。”

“大師兄,難道師尊……”

“恩!”宇文軒從周誨腰間滑下來,正坐在地板上,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露出了悲痛的表情,“雖然一開始聽你們和老二討論的時候,我覺得很荒謬,但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師尊確實在上次天劫中受了重傷!”

……你為什麼不直接說我死了算了!

周誨抽了抽嘴角:“誰受了重傷?”雖然是有點傷,但渡劫期的“傷”的概念根本不是低階修士可以理解的,硬要說的,會對飛升造成阻礙,可不會妨礙他打孩子。

周誨氣極反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放棄了飛升!所以現在就算多用點力量,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既然放棄了飛升?你為什麼要說‘留下東西’呢?”宇文軒卻敏銳的提問道,“明明你剛剛都說了,你不飛升的話,壽命會超過我們,為什麼還要‘留下東西’?”

你是哪裡來的杠精嗎?那都是因為天道注定了……

周誨想解釋,卻無法解釋。

可看著周誨似乎無法解釋的樣子,冉燈等人似乎更加深信不疑了。

最要命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在一邊顯示著曲千星等人狀況的玉屏上,代表著曲千星等人的玉雕也轉過頭,看向了玉屏外的方向:

“師尊受了重傷?”

這是什麼時候開得雙向直播?!

周誨難以置信的瞪向宇文軒,他用神識感應著山門前大桃樹的形狀,物色起哪根枝頭更合適宇文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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