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新校服(2 / 2)

飛升從考試開始 霧入 15814 字 7個月前

那種感覺很微妙,雖然說不會痛也不會癢,但修仙者從凡人邁入煉氣期的那一刻,會獲得跟天地溝通的能力,這種能力不僅表現在法術上,還表現在感知上,而靈力用空的那一刻,他們會恢複到凡人的感知,那個感覺就像是突然失去了眼睛看不見東西,失去了耳朵再也無法聽見聲音,現代人失去了手機無法上網一樣……令人焦躁。

與這種焦躁相比,處於無靈力狀態遇到突然襲擊無法反抗反而是小事了。

所以修仙者處於本能,無時無刻都會在丹田囤積大量的靈力,直到填滿為止,即使他們自己也知道靈力用掉一點會更有利修行,但依然會像是看見手機電量變成紅線的存在一樣,強迫自己去補充靈力。

甘棠也是這樣的。

事實上,她在那麼做以後,今天上課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導致下課以後來找她提問的學生有點多。

七,八……十四個?

一個重複的問題竟然有那麼多人沒聽懂嗎?下次不能走神,必須改進這方麵的教法才行。

甘棠在教案上做了個記號。

她很清楚,以她的修為可以被仙尊大人挑選出來充當教習,還享受親傳弟子一樣的仙尊授課,就是為了這些新弟子能學到更多東西,她不能辜負仙尊的期待。

不過甘棠並沒有因此就停止運行法術了。

她在發現這些法術能“恰好”將自己的靈力消耗一空後,懷疑這是仙尊故意給的“考驗”,讓她將修行融入日常之中。

何況,她還有個更重要的目標:

省錢!

沒錯!符篆是要靈石的!雖說這種小法術的符篆並不貴,但積少成多,就是一大筆消耗!

身為教習,甘棠已經其實不窮了。

他每個月的月例在天靈派算比較高的了,每個月有五枚中階靈石,三百枚下階靈石,十副丹藥,五十種可選素材可以領,但無奈她散修出身,窮慣了,既然可以使用法術,那麼符篆就屬於節省的部分,她是怎麼都不願意亂花。

當然,甘棠也不是一味的節省,在她希望的領域,她也是很舍得花錢的。

這天甘棠授課完畢,打發走提問的弟子們以後,她就直奔自己的目的地而去了。

甘棠的目標,卻也是天衣/閣。

作為最近最受弟子們歡迎的部門,天衣/閣前擠滿了人。

除去來領自己新“校服”的那部分弟子,其中卻有很多像是甘棠這樣,已經先一步領到衣服的弟子在此地徘徊,讓天衣/閣並不大的院子變得狹窄起來。

為了應付這龐大的人數,天衣/閣不得不采取了排號措施,就這樣,依然阻止不了熱情的人群,單純領號都需要排隊。

幾個看起來快死了的天衣/閣弟子就站在門口處專門負責維持次序。

其中一個相對空閒的弟子看甘棠想要往裡麵跑,連忙攔住了她,並且用沙啞的聲音像是機關人一樣熟練的說道:“初級班的弟子想領取號碼,去前門左側窗口,非初級班的弟子在藏書閣中的‘係統’領取號碼,已經排到號的弟子按號碼順序進門,其中想要煉器堂物件的往前門走,想要煉丹房物件的往後門,陣法廳的可以從側邊的那棵樹上的窗口進去……”

……你們竟然連窗戶利用起來了嗎?

甘棠拿出桃符,顯示上麵的號碼給那個弟子看,並且解釋道:“我想要去看看靈獸苑的物件。”

“……靈獸苑?”那名弟子像是腦子短路一樣,呆愣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

她頗為稀奇的看了看甘棠。

在天靈派,想要禦獸的弟子並不多,畢竟萬獸堂並不遠,雖說門派待遇不怎麼樣,但他們好歹也是中境第二大門派,名聲比較響亮,地址也更好找,想要往這方麵發展的散修都直接去那邊了,會來天靈派的很少,哪怕這次擴招,來這邊的也不多。

隻是大師兄在後山養了一些“小動物”需要人照顧,才設置了靈獸苑這個存在,通常會抓吊車尾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的弟子過去幫忙,而且大師兄那個人嘛……普通弟子對他不予評價,所以算是天靈派避之不及的苦差事。

現在甘棠修為雖不算高,卻穿著教習的裝束,顯然是仙尊認可過的優等生,她想要靈獸苑相關的物件,就有點稀奇。

不過在這裡罰站的經曆顯然已經徹底消滅了這名弟子最後的八卦心情,她看了看甘棠身後試圖排隊的人群,最終沒有詢問,隻恢複了有氣無力的姿態,悶悶的說道:“靈獸苑的房間人比較少,你需要從後院圍牆上爬上三樓屋頂,順著房梁走一段距離,從那棵柿子樹下麵的窗戶進去——對了,那棵樹上的柿子我們數過的,不許偷吃!”

這個路徑已經很像是小偷了吧?進入你們天衣/閣已經要到這種程度了嗎?

甘棠很想要吐槽,但她看著對方沙啞著嗓子對後麵的人重複:“初級班BLABLA”的時候,隻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隻梨塞到對方手裡——自從她當上教習後,在儲物袋常備這些玩意——然後才去了後院。

就甘棠這一身長袍,要“為人師表”的爬上圍牆還有點問題,所以甘棠不得不用了法術,換成了中級班的服裝。

“我遲早要弄把飛劍。”甘棠不甘心的想道。

但那又是另一筆開支了。

甘棠不去想攢錢的未來,她順著那名天衣/閣弟子的指示,爬上圍牆,走過屋頂,爬下柿子樹,鑽進窗戶,總算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個不大的小繡房。

也是靈獸苑弟子的服飾展示間。

甘棠一進去,就看見對麵的冰鏡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不過穿在鏡子中甘棠身上的,並不是她現在穿著的中級班弟子的衣裝,也不是之前所穿的教習長袍,而是朱槿色的貼身短打,卻配上了華麗黑色皮毛的鬥篷,手裡還拎著一根皮鞭。

甘棠嚇得差點退出去:

“這是靈獸苑弟子的服裝?也太誇張了吧?”

該說不愧是大師兄的手下嗎?沒有放棄羞恥的決心,真不敢穿這樣的衣服。

即使甘棠已經心裡準備往那個方向走了,還是覺得無法直視。

她努力將自己的身影避開鏡子,來到旁邊的八寶架上,這裡展示著靈獸苑服飾的配套小道具:比如皮鞭,比如獸笛,比如禦獸專用儲物袋,比如讓鳥雀類靈獸親近的羽毛裝飾……等等等等。

其他中級班弟子停留天衣/坊,就是為了這些小道具。

不過,這些道具可不是能免費領取的,需要做各種任務領取,有人估算過,當一套流程任務做下來,大多數道具都領取的時候,差不多也可以升級為高級班的弟子了。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例外:

氪金。

實在想要的道具,可以直接買,還可以換顏色換功能換特效,就是要有靈石。

甘棠想要成為禦獸師,自然對這些小道具心羨不已,她看看這個皮鞭,摸摸那個儲物袋,在那裡一站就是大半天。

也虧得靈獸苑的展示房這邊沒什麼人,要換個熱門點的專業,比如煉丹房之類,她早就被人趕出去了——反過來,天衣/坊在地盤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還給靈獸苑留個展示間,很難說沒有大師兄的私人脅迫在裡麵。

甘棠如癡如醉的看了半天,將所有道具的獲取任務要求都看過了,甚至幾乎背下來了,卻站在了最普通的那隻木製獸笛麵前,咬咬牙,伸出手去——

“你要買那個獸笛?”

從甘棠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甘棠被嚇了一跳,轉過頭才發現是自己的熟人:“相容,你怎麼在這裡?”

“因為隻有這裡沒人,所以偷懶睡一下。”相容揉著黑眼圈說道。

這次新添“校服”,款式還那麼多,最忙的自然是天衣/坊的弟子們,連相容這個編外成員都因為妹妹的關係被抓進來做了免費勞工。

他也是做完了今天的活,才靈獸苑眯一下眼睛,卻沒想到甘棠跑了進來,還在那裡看了半天。

相容對甘棠道:“你想要成為禦獸師?看在老熟人的份上,勸你彆那麼早做選擇。即使最普通的獸笛也要幾千靈石,還是根據禦獸師定做的,你買了後悔再想賣掉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但築基初期,你應該還沒選定固定的心法吧?要是不合適怎麼辦呢?不如等築基中期選定了心法,穩固了再來挑選獸笛,那時候完成了任務,還是免費獲取的。”

“就是因為沒有選擇心法,我才想要個獸笛。”甘棠卻有她的理由,“獸笛和心法無關的吧?純粹是和親近的靈獸有關,我想去秘境試煉看看,在確認自己禦獸方向後,再挑選心法。”

而不是讓心法挑她。

見甘棠如此固執,相容抓了抓頭發,不知道如何勸她。

“那你也不必急於一時,”這時候,相依走了過來——她是來找她哥哥的,“過幾天就是十月朝了,聽莫師弟說,萬獸堂會來訪,要不然和他們交流以後再說?”

她這麼說著,奇怪的看著甘棠道:“你既然那麼想成為禦獸師,一開始為什麼不選擇萬獸堂呢?”

“……”甘棠咬了咬嘴唇。

相依看著甘棠的表情,就擺了擺手:“抱歉,我不是想要打聽你的隱私……總之,這麼重要(花錢)的決定,你彆急著做。就算不想和萬獸堂打交道,你要買獸笛,至少也等十月朝以後,難得發了新衣服,也許十月朝上有大機緣呢?”

“十月朝上的大機緣?”

這次不僅是甘棠,連相容也看向了他妹妹。

相依卻神秘的笑道:“莫師弟說仙尊大人正在準備,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

“萬獸堂的掌門想要前來拜會?”

另一邊,周誨也詢問道。

他也在試新衣服。

這件白色帶牡丹雙喜暗紋的裡衣,是曲千星和莫喜縫出來的。

上次看過周誨的衣箱後,他們似乎受了不小的刺激,說是總不能讓師尊所有衣服都是自己做的吧?作為練手,先做了這件裡衣——以他們的手藝,還做不了外衣,事實上連這件裡衣的線都歪歪斜斜的。

這樣的衣服也彆想要什麼功用,就料子精挑細選過,穿起來還算舒服罷了。

周誨也沒準備渡天劫,並不排斥這件衣服。

倒是聽說了曲千星和莫喜送了衣服後,宇文軒削了一根桃木簪子,冉燈做了一隻戒指,關業煉製了一塊玉佩,路書瀧縫了一隻香囊,莫悲編了一根雪瑩草絛帶,一起送了過來,周誨都不明白這些孩子的攀比之心是怎麼來的。

當然,周誨不會拒絕徒弟們的好意,他準備在十月朝用上這堆東西。

也就是他在試這堆東西的時候,宇文軒送來了萬獸堂的拜帖。

“今年的客人有點多啊!”周誨奇怪道,“不過前段時間我們‘暫留’了他們弟子的時候,他們掌門都沒上門,這時候我們那麼忙,他們過來做什麼?”

周誨都說“忙”,那是真的忙。

先是招新,然後是新課程安排,接著是校服,現在整個天靈派所有部門都運轉了起來,就沒有悠閒的地方。

而且十月朝姑且算是個節日,加上因為九月忙著招新,重陽沒有過,周誨有意好好搞一下,將重陽那份補上的。

萬獸堂在這個時候跑來拜會算什麼事?

“師尊要是覺得麻煩,就拒絕好了?”宇文軒的建議永遠是往自我任性的方向奔跑。

周誨瞪了他一眼:“等一下,你之前說你對萬獸堂的弟子做什麼了?不會是人家來告狀了吧?”

“不會不會,現在被發現的話,他們頂多偷偷搞死那個孩子,根本沒證據來找我們,”宇文軒道,“但那孩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聽說還升職了。而且我每次搞事,不是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才被發現的?現在才幾個月,根本搞不大。”

聽聽,這是人話嗎?

周誨有這麼個大徒弟,其他弟子再怎麼乖巧聽話,還是時不時氣血上飆。

他喝道:

“宇文軒——!”

宇文軒“騰”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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