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宇文軒的儲備糧(2 / 2)

飛升從考試開始 霧入 18238 字 6個月前

“還可以進去啊!”莫喜驚訝道。

他隨即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要是無法進去,怎麼獲得夔牛奶,總不能趕出來一隻一隻擠奶吧?

莫喜還真想要進去看看,於是轉頭看向周誨,想要先得到師尊的允許。

結果他發現師尊站在屏風後麵的書架便,正慢慢的展開書架上的畫來看,似乎在找什麼。

恩,書架上的畫?

莫喜看了看屏風,再看了看那些應該都是畫的卷軸,突然有了可怕的猜想:“難道那些都是大師兄飼養的?”

“對,書架上的都是宇文師兄的養殖場。”引路的弟子敬畏的說道。

不過他們看向書架的時候,臉色有些發青,顯然這些“畫卷養殖場”沒給這些弟子留下多麼好的回憶。

莫喜對此不以為然。

倒是看著周誨翻找那堆亂七八糟的畫卷的樣子,莫喜頓時就放棄了看什麼夔牛的想法,而是湊到了師尊身邊,甜甜問道:“師尊,你要找什麼,我來幫你找。”

他這麼說著,就撿起一張畫軸,發現跟屏風一樣是白色的,光用眼睛看不出什麼來,又似乎不是夔牛草原那樣以風作為識彆條件。

莫喜沒耐心辨認,就將自己的掃了神識掃了進去。

“等等——”

周誨看見莫喜的動作,當即拎住了莫喜的脖子,將他的神識抓取了回來。

也虧得周誨動作夠快。

因為就那麼一瞬間,莫喜感受到一陣腥風,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

,就感覺到巨大的爪子從自己麵前掃過。

而當周誨將他抓回來的時候,莫喜臉上已經出現了三道血淋淋的爪痕。

莫喜呆站著,似乎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一邊的弟子們倒是很習慣這一幕了,立刻采取了應對措施:

“藥,快拿藥過來!”

“我記得被朱厭抓傷……對了,藥在這裡。”

“莫師弟,抹一點吧,臉很快就好了,不會留疤的。”

周誨沒有特地為莫喜療傷的意思,隻看著這些弟子習慣的動作,有了不太好的猜測:“宇文軒不會連這種凶獸都讓你們去喂吧?”

“是的,仙尊。”弟子們低頭道。

你們怎麼不死的?

周誨差點就那麼問道了,不過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翻找自己的記憶,回憶了一下這群弟子關於機緣題的分數——

所謂機緣題,就是題目不知所以,答案也不知所以,其實問答之間根本沒有關聯的題目,這種題目用思考根本無法解答,“正確答案”其實靠周誨臨時丟骰子決定的。

沒錯,這就是純粹考察“幸運”的題目。

為了避免弟子用“機緣”作弊,周誨對試卷上的選擇題做過特殊處理,不會做的題目瞎選隻會選到錯誤答案,唯有“機緣題”是看弟子的幸運值的。

而眼前這幾個弟子,“機緣題”的得分竟然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不過想想也是,一無所長還能走上仙途,本來就是大機緣了。

“……你們做得很好,我以後會讓宇文軒改進喂食方式,保證你們的安全。”周誨對這些弟子勉勵道。

不是,仙尊大人!

那麼危險的工作環境,你不救救我們嗎?

幾個弟子哭喪著臉想道。

周誨隻想利用這群歐皇:“既然你們那麼熟悉,幫我找找‘巨龜’在哪裡吧?”

宇文軒這邊的畫軸根本亂塞,連個標簽都沒有,想要找什麼簡直是大海撈針。

“好的,仙尊。”弟子們哭喪臉道。

“找書架這邊的,”周誨當然不會像宇文軒那麼不負責,他將沒有凶厲氣息的畫軸抽了出來,放在一個書架上麵,“這些是安全的,至於不安全的……我讓宇文軒處理一遍再說吧!”

“是!仙尊。”弟子們頓時鬆了口氣。

莫喜在旁邊看著,卻又忍不住伸出了小爪子摸到了一個畫軸,將神識投了進去:

師尊說這邊是安全的,所以我看看應該不要緊……哇!

莫喜瞪大了貓眼,他看見蔚藍色的海洋,還有漂浮在海上的孤島——不,那些不是島嶼,而是一隻隻的大烏龜!

“師尊!我好像找到‘巨龜’了!”

莫喜頓時收回了神識,驚喜的對周誨說道。

周誨卻正震驚的盯著一個畫軸:“他怎麼弄到這個的?”

“什麼?”莫喜踮起腳,湊過去看。

光看畫卷的話,卻什麼都看不出來,畫上沒有什麼具體的動物,隻能看見一整麵的紋理,看起來像是羽毛,又有點像是魚鱗。

不過莫喜不久前才吃了個大虧,自然不敢隨意將自己的神識放進去了。

“這是什麼啊,師尊?”莫喜好奇道。

“好東西!”周誨看著這幅抽象的畫軸,難得語氣有些激動,“我原本隻想要用巨龜,但如果是這個的話,將五境六淵所有生物集中起來開個酒會都不是問題!”

“話說,宇文軒怎麼弄到這個的?”

周誨又有點疑惑。

*

桃樹上,扭曲的人形正高高掛著。

他看起來不僅扭曲,而且還有血流順著臉頰流下,雙眼也緊緊閉

著,呼吸微弱,眼見似乎快沒氣了的樣子——如果他沒有突然打了個噴嚏的話:

“啊啾!”

“起風了?”

伴隨著這個噴嚏,宇文軒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附近晃動的樹枝,又打了個嗬欠,閉上眼似乎準備繼續睡下去,隻是這時候他在風中聞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味道。

宇文軒頓時清醒了過來,他像是鯉魚一樣在樹上抖了抖,身體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扭斷的身體竟然有點被拉直的感覺。

可惜這次周誨紮成的蝴蝶結的太緊實了,宇文軒一時間並無法解開這些結,從樹上跳下來。

宇文軒隻能拚命的轉過頭,對著門派內大叫道:

“師尊!我錯了!彆動我的儲備糧啊——”

“那是我能吃下半輩子的儲備糧——”

風越來越大,將他那悲傷的聲音送出去老遠老遠。

*

“起風了。”

張鴻景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喃喃自語。

此刻他們的雲車差不多到了天靈山脈區域的外圍,但茫茫白霧攔住了視線,即使有風靈根的修士做法,也無法將霧氣吹開,直到剛剛,才有一陣風吹過來,依稀是天靈山的方向,卻依然沒有將霧氣散開。

不會是仙尊生氣了吧?

儘管張鴻景不覺得不倦仙尊會那麼小氣,但他有點心虛是事實。

他在受到襲擊的當晚就如同莫喜所說,得到了天靈派的回應,允許他第二天到訪,所以為了表示禮貌,他們這行人在中午就該到達天靈派的。

沒想到的是,團隊的商人們沉迷秘境,不,也不隻是商人,應該說大多數“說服團成員”都一個晚上沒睡,在秘境裡待了通宵——旅客身份是不限定時間的——還有辦了長期會員卡,試圖以普通修士的身份進行秘境試煉,搞得張鴻景把這些人全部聚集起來,又花了不少時間。

就這樣,大家還依依不舍,恨不得在秘境住個十天半個月,進行長期考察的樣子。

不過如此多的人心態發生了變化,其他人也不全是傻的。

張鴻景到底是以“說服不倦仙尊”為借口把這些人召集來的,結果搞得好像招商會似的,自然有人懷疑起張鴻景的動機來。

比如眼前這位血魔殿的大弟子。

“彆轉移話題,張幫主!”他高聲質問道:“你不會是為了跟天靈派結盟,才以‘說明’為名義拉我們來得吧?”

“怎麼會呢?白道友,”張鴻景雖然確實是那麼想的,但卻不能直接那麼說,否則萬合幫自己就能先內亂了。

為了穩定住“內賊”,張鴻景還要裝出中立且被迫的樣子。

他委屈道:“我的立場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跟天靈派結盟呢?”

“哦?我可聽說你一直遲遲不願意跟天靈派斷交呢!”那個‘白道友’說道,他不等張鴻景解釋,就冷哼道,“無所謂,等下到了天靈派,讓我們血魔殿先跟天靈派談。”

“這可……”

“你不願意?!”“白道友”高聲道。

張鴻景當然不願意,畢竟血魔殿的立場基本是站逍遙宮的。

這倒不是說血魔殿是逍遙宮的走狗——如果是的話,張鴻景也不會特地叫他們來了——而是這個門派名字雖然聽起來嚇人,但實際上是以體修為主的正統門派,但體修為了淬煉身體,要消耗大量資源,就和萬獸堂的動物們一樣(X),因此對逍遙宮的物質比較依賴,加上門派位於離天靈派最遠的中境西南角,還很偏僻,所以對於得罪不倦仙尊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顧慮,隻希望儘快恢複商路,補充物質,並且在拍賣會上將自己積累了一年的“特產”順利銷售出去,獲取明年購買物質的靈石。

不過反

過來說,隻要能補充物質銷售商品,血魔殿其實不在意對象是誰。

張鴻景才決定帶上他們。

眼下對於他們的逼問,張鴻景也不急,他微笑道:“當然願意,隻是……”

他的“隻是”沒有說完,就聽見雲車外傳來了驚呼:

“那,那是什麼?!”

伴隨著這樣的叫喊,雲車突然顛簸了起來,似乎猛然轉彎,避開了什麼。

雲車裡頓時混亂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我們招到了攻擊?”

“不會是仙尊不允許我們靠近天靈山吧?”

有人是真的混亂,有人是故意製造混亂,在這種混亂中,陶竹突然大喝了一聲:

“你們亂叫什麼,不過是一隻鯤鵬……鯤鵬?!”

陶竹這麼說著,自己先推開了雲車的門,向著外麵張望。

其他人也跟了過去。

大家看見一大片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從自己車隊的上方飛了過去,它是那麼的巨大,甚至能將整個車隊包起來,遮蔽了整個天空。

但這個巨物又是如此的輕盈,隻輕輕一陣風,就將它向著更高空卷去。

而等到這個巨物飛到足夠高的位置,人們才看清楚,那竟然隻是一片羽毛!

“果然是鯤鵬之羽!”陶竹道,“隻是鯤鵬怎麼會在這裡?”

他這麼說著,向著鯤鵬的羽毛飛過來的方向,也是天靈山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時候,伴隨著吹拂著鯤鵬之羽的大風,霧氣終於散開了,可整個車隊的人們再次產生了自己在哪裡的感覺:

他們看見高高的天空上是大地,厚厚的雲層下也是大地,金烏竟然如雞子一般夾在兩塊大地之間,隻有遠處地平線上那永遠不會改變的天塹山勉強昭示著上下哪一塊大地是真實的,但天塹山後的景象卻更不真實。

那是一隻大魚,正搖動著尾巴,向著天塹山下方的虛空沉去,它是那麼的巨大,竟然向下沉了許久,還看見大半個身體露在天空中,眼見得也許今天也不可能完全落到最下麵。

坐在雲車裡看著那隻大魚,就如同水蚤大小的小人坐在魚缸裡看著魚缸外的貓咪一樣。

龐大,且不可理喻。

“這就是天靈派?”

“這就是不倦仙尊的力量?”

有人喃喃的問道。

即使修仙界奇景頗多,但以一己之力將門派改造到這個地步是難以置信的,更彆說,天靈派竟然還有一隻鯤鵬!

大家突然知道了天靈派說要舉辦中境拍賣會的底氣何來。

有這隻鯤鵬,一天之內將東境的逍遙宮搬來也不是問題啊!

“對了,白道友,我剛剛說到哪裡了?”

“你要親自和仙尊談?”

張鴻景轉頭問道,卻發現血魔殿的白道友早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不僅僅是他,還有一路上質問張鴻景的其他人。

大家都似乎突然想起了禮儀和修養是什麼,老實坐在自己位置上。

乖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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