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弟子自己掏腰包,在這幾個月就搞定了自己洞府。
“但是,那些外人的性情你們是知道……啊,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體修…不對,我是!”花從雨本想要解釋什麼,但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符寧就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知道的,我們一開始說要在礦區工作的時候,也被那些男修嘲笑了。”
後來,沈青倩她們用拳頭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花為什麼這樣紅。
“對,就是那樣,我們門派的女修並不想讓那些人接觸我們的洞府,可是本門的體修很少,女性的體修就更少了,所以建造洞府的工程一直沒有進展,”花從雨說道,“正好聽說你們的消息,就過來請你們了。”
“包在我們身上。”苗冬按住自己胸口道。
花從雨嗤嗤的笑了起來,顯然對自己能請到女體修這件事很高興。
沈青倩看著這個天靈派弟子也很高興:
“看吧!我們都能順利混進天靈派了!”沈青倩得意的用神識對符寧和苗冬說道,“為師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不對吧!師父,我們的計劃裡根本沒有臥底天靈派這一項吧!
苗冬和符寧的笑容僵住了。
*
“不愧是天靈派,真漂亮啊!”
沈青倩在踏入天靈派後,真心實意的讚歎道。
她讚歎的並不是空中靈力堤壩的奇景,也不是日晷鐘的便利,而純粹是看著天靈派弟子身上的“校服”所發出的讚歎。
雖然在市集的時候,她就覺得很不錯了,但“校服”這種存在,果然還是要一個學校(X)門派的弟子都聚集起來,是最有秩序,最漂亮的。
那種時候,哪怕是藍白運動服都可以穿出美感來,更彆說天靈派的“校服”了。
尤其是幾百名弟子從四麵八方走出,一起向著不言宮走去的樣子。
“這才是修仙門派該有的樣子。”
沈青倩不由產生出這樣的想法,卻也因此有些疑惑:“這些弟子都是去做什麼呢?難道今日有講學嗎?是你們掌門的講學嗎?”沈青倩有些激動。
如果是不倦仙尊的講學,就算是沈青倩也要去聽聽的。
“當然不是,如果是仙尊大人的講學,我怎麼會在這裡?”花從雨開朗道,“雖然我們仙尊現在是在不言宮沒錯啦!因為今天是初級班的期中考試。”
“期中考試?那是什麼?”符寧古怪的問道。
雖然聽不懂這個名詞,但她突然感到了一陣不安。
“就是每個學期……每半年,對弟子實力進行考核的日子。”花從雨解釋道。
“啊,跟我們門派的擂台賽差不多吧?”苗冬明白道。
“擂台?”花從雨愣愣的看向苗冬。
苗冬問道:“不是嗎?”
她們前些日子為了拍賣會的參與資格,可是和門派中的師姐師妹們打得死去活來呢!
順便一說,苗冬是血魔殿這次冬至擂台賽的冠軍,而符寧是亞軍,因此才獲得了陪同她們師父身邊的資格的——隻是眼下看起來,這完全不是什麼好差事就是了。
花從雨對於血魔殿的生存規則無法理解,就如同血魔殿無法理解天靈派一樣。
不過她敏銳的感覺到這幾位似乎對天靈派有些誤解,所以花從雨邀請道:“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要不要過去看看?”
“可以看嗎?”苗冬驚訝道,“這是你們門派的內部比賽吧?”不怕泄露自己門派的機密嗎?
“不是比賽,是考試,”花從雨糾正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有寫好的報告,對於帶人去參觀初級班的期中考試這件事就沒有了心理負擔,“我們的考試還挺歡迎參觀的,一般門派中的大家都會去看呢!你們去了也不要緊的。”
這麼說著,她帶著沈青倩等人來到了不言宮大廳。
果然,如花從雨說得那般,在不言宮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波人,從服裝上看,他們有門派中的雜役,有高級班的弟子,還有些跟沈青倩一樣的外人。
其中外人們還在頗為好奇的看著華麗宮殿般的不言宮大廳,以及上方漂浮著珊瑚島。
——經過半年的修繕,這座大廳不再是用蜃妖所產生的幻影,而是實際上真正的建築物了,也因此更加紮實,還多了更新的功能,比如有個大屏幕,可以實施放大弟子的答題情況。
“你們連比賽的地方都那麼漂亮?”符寧驚訝道。
“接下來要怎麼考核,彼此攻擊,將對方從珊瑚台上丟下去嗎?”苗冬躍躍欲試的問道。
花從雨震驚了:“你們血魔殿是什麼恐怖的地方?!”
不過天靈派的考場很快讓人明白真正的“恐怖”。
伴隨著一聲鈴響,考生紛紛拿起筆開始答題。
本來這一幕對於考生以外的存在來說,並不會有什麼看點,甚至非常無聊,但無奈門口這裡聚集著一群“專業”解說:
“今年的這批新生似乎比老生更優秀呢!”
他們的第一句話就讓花從雨的笑容僵住了臉上。
可惜沒人在意“老生”的心情,隻繼續點評道:
“之前的弟子考試的時候,幾個親傳弟子還有內門弟子中比較優秀的那幾個像是風箏一樣,一下子就飛到最上麵去了,但這次卻沒有明顯的升降。”
“這不是說這批沒有拔尖的嗎?”花從雨忍不住反駁道。
“不對,根據我的經驗,多麼糟糕的批次,都有拔尖的存在——甚至越是差勁,兩級分化就越明顯,但像是這樣,全部集中在一個位置的,說明彼此水平差不多,造成了激烈的競爭。”那位“解說”前堂灑掃的老張摸了摸胡子斷言道。
花從雨無從反駁。
符寧聽著這樣的對話,摸清了比賽(X)考試規則:“那些珊瑚台的高低,代表每個弟子的成績好壞嗎?”
“是的。”
符寧和苗冬對視了一眼,為此感到心驚。
她們看見筆試已經覺得很麻煩了,但更加難受的是這種排名——雖然血魔殿的擂台賽也很直白,打贏了就上,打輸了就下,可並不會給每個弟子排個名次啊!
她們這樣背著“冠軍”“亞軍”一年的固然是榮耀,但背負著敗者名義的要怎麼活下去?
更可怕的是,她們聽見看客中有人問道:
“老黃,你家侄兒侄女在哪裡?”
“稍微靠中間的位置吧……啊,黃曉那臭小子還降了一位!我就跟他說不要一天到晚來廚房!這樣要怎麼跟他爹交代!”
……竟然還有家長旁觀的嗎?
苗冬和符寧聽著都開始發抖了。
“這考試持續多久?”符寧顫抖的問道。
“上午下午各一個時辰,”花從雨臉色不好的回答道,“考三天。”
這個處刑竟然還要維持三天?!
苗冬和符寧簡直要昏倒了:
她們情願選擇在擂台上被直截了當的一拳砸下去,也不要這樣被處刑!
“既,既然要那麼久,我,我們還是去乾活吧?”苗冬提議道。
“好。”花從雨點了點頭,她也覺得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符寧想要叫她的師父,卻驚恐的看見沈青倩看得津津有味:
多麼直白的成績!
多麼漂亮的場麵!
果然修仙者的門派就應該這樣!
沈青倩同樣想起了不久前血魔殿的期中考試(X)擂台賽。
體修們大多數講究拳拳到肉,女修也不例外,所以那場擂台賽血腥極了,到處是斷掉的肢體,飛散的牙齒,沾滿血的肉沫。
沈青倩是個有正常審美的女修,她對暴力美學一點興趣都沒有——否則也不會買那條裙子了——以前沒對比還好,有了對比就覺得那個場麵不堪入目。
這倒不是說她想要廢除擂台賽:
沈青倩很清楚,在修仙界,力量才是生存的根本!
但是她也反思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太注重動手能力了呢?加入一點文化考試似乎對培養氣質更有幫助吧?不知道不倦仙尊會不會幫忙出考題?”
“師父?!”
*
這一天,白武斌等到淩晨,才等到他的師父回來。
而且沈青倩看起來跟以前任何一次都有不同:
她是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穿著輕薄的紗衣踏月而歸的,身上還冒著水霧。
白武斌看到這一幕,不由驚訝的問道:“你掉進水裡了?為什麼不用避水術啊!”
“你才掉到水裡了!”沈青倩一拳打到了徒弟臉上。
她得意的宣布道:“我這是在天靈派泡了靈泉才回來的!我不是說要做調查嗎?所以我用我的施工……咳,我的才華折服了天靈派的弟子們,她們不僅邀請我去了她們門派內部參觀,還讓我去了她們新開張的靈泉浴場。”
“真的?”白武斌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並不看自己師父,而看向了兩個師妹。
苗冬和符寧僵硬的點了點頭。
如果單從結果來看,確實如同沈青倩所說的那樣。
作為合體期的大能,搬磚這種事根本不在話下,有她的幫助,天靈派的女修們在一下午就搞定了她們的洞府,這個施工效率甚至驚動了洞府的設計人,天靈派的三弟子冉燈。
她特地來見了沈青倩,恨不得將這麼厲害的體修拉攏到天靈派的樣子——開的價錢竟然真讓沈青倩可恥的動心了兩秒鐘,不過作為血魔殿的掌門,她還是遺憾的拒絕了這個要求——冉燈並不在意,或者覺得跟這樣的體修搞好關係有利於後續發展的樣子,請她們三個吃了晚餐,還去了天靈派上方的空中靈泉泡澡。
那個靈泉真是太美了,也太舒服了,這簡直是苗冬和符寧過得最美好的一天。
——如果,沒有那該死的期中考試的話!
白武斌奇怪的看著兩個師妹欲哭無淚的表情,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後,跟師父問道:“那麼,你調查出了什麼?”要賠給人家多少靈石?
“很多,”沈青倩卻得意洋洋的宣布道,“不過,我們差不多可以將我們的商品進行登記了,趁著這個契機,我有一筆大生意要跟天靈派談!”
“什麼生意?”白武斌奇怪的看著兩個師妹臉色愈加蒼白了。
“當然是——”沈青倩宣布道:“靈泉自來水的安裝工程。”
“““自來水?”””
三個弟子同時問道。
不過兩個女弟子的問題和一頭霧水的白武斌完全不同:“師父,不是考卷嗎?”她們驚喜道。
“考卷當然也要,你們那麼激動,我會記得早點跟不倦仙尊說的。”沈青倩奇怪道。
苗冬和符寧頓時失去了聲音。
而沈青倩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不過,我現在更想要靈泉。”
*
“師尊,有人登記焰晶花的拍賣了。”
第二日,莫喜急匆匆的跟周誨彙報道。
是了,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但“焰晶花”才是他們的目的。
畢竟宇文軒在好幾個前世,都是為了周誨去買這個花才失蹤的,而這一世,明明沒有周誨的命令,他手上的印記也繼續引導他找這個花。
不過以前的拍賣會都是萬合幫和逍遙宮聯合舉辦的,周誨想要調查也沒有根源,但在拍賣會被掌握到天靈派的這一刻,他們終於能更確切掌握到各種拍賣品的來源了。
當然,包括焰晶花。
周誨放下了弟子們的考卷,問道:“誰拿來的?”
“血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