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大
人,您現在多了羞辱人的愛好嗎?”司空耀膽戰心驚地詢問道。
另一邊,入妄鬼帝的麵具消失了一半,他用漆黑的眼睛沉默地看著周誨,似乎不太讚成似的。
“彆獎勵她啊。要是有什麼想問的,直接殺了也罷~~”麵具唱道。
“我是真的好奇,”周誨表示不懂這些家夥在想什麼,“你們不好奇嗎?根據各種古書記載,下凡的真仙除去抹掉記憶投胎轉世的,像是她這樣領命下凡的真仙大多一副不曉人事,價值觀扭曲的樣子,看著就不像是飛升上去的。”
“有人的地方,既有新生~~”入妄的麵具道。
“你說的是凡人的狀況,但你想想修士們的情況吧?”周誨看了看在場的另兩個單身狗,“修士中的道侶越向上越少,尤其是到了我們這個修為,除了母胎單身就是鰥夫寡婦,像是梅竹夫婦那種長長久久的好夫妻簡直萬中無一。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就算飛升上去了,你覺得他們會突然想開了,找個對象生一串的孩子嗎?”
“……”另兩個沉默了。
周誨繼續嘟囔道:“而且飛升的女修數量不太多的感覺。雖然沒人做個統計,但在最近集會的時候,我覺得各門派的大乘女修數量挺多的,為什麼到了渡劫,我們幾個裡麵就隻有兩個女的,其中有一個還是上界下凡來的。倒是天道腳本裡,隻要和‘主角’扯上點關係,飛升的女修一串一串的,她們真的飛升了嗎……”
“主人,請節製(您的好奇心)。”入妄麵無表情道。
這位(前)主人總在不適宜的地方有各種奇怪的好奇心。
周誨不滿道:“我不是單純的好奇。”畢竟我有個徒兒的孩子可能在仙魔界呢,搞清楚上界仙二代的生存狀態比較容易找到對方。
不過周誨也知道,入妄都忍無可忍的開口了,說明他真不喜歡這個話題,再說荏苒都跑走了,跟剩下這兩個討論這種話題也沒意義。
“對了,你為什麼來?”周誨再次問道。
這時的入妄似乎終於整理好了語言,他回答道:“預兆。”
什麼意思?
司空耀不解的看向他。
周誨倒是習慣了:“因為預兆前來?什麼的?”
入妄指了指天空。
“飛升的預兆?還是上界的預兆?”周誨追問道。
“都有。”入妄道。
周誨皺起了眉頭。
入妄和真正職業算命的九齋不同,他看見的‘預兆’並不是那種可以預測的未來,命定的軌跡之類的東西,而是更加突發無法預測的災難,也是卦修常看見的無法處理的‘大凶’,鬼魂卻喜歡追逐著這些大凶,加強自己的力量。
但天靈派有什麼‘大凶’呢?還和飛升上界有關。
這麼說,九齋最近‘逃’回南境去了。
周誨思考道,他正想要詢問得細致一點,卻聽入妄接著道:“還有,不公平……妖族。”
“你說我和妖族同盟的事?”周誨問道,
“難道彼岸天也想和天靈派同盟?”
入妄點了點頭。
“可是,我和妖族同盟並不是為了戰鬥之類的合作,隻是單純的交流學習方法而已,這樣也可以嗎?”周誨問道。
入妄還是點了點頭。
司空耀聞言忍不住插嘴道:“可你那兒都是一些準備投胎的死人,共享學習方式有什麼用?”
沒錯,入妄鬼帝的彼岸天,顧名思義,是收容魂魄的所在。
隻是那兒的鬼修很少,或者說,修仙界的鬼修本身就很少——畢竟要成為鬼修,不僅要死一次,還要天時地利人和,最後縱使機緣符合,終於成了鬼修,就會發現鬼魂的需求特征和活人完全不同,真是活死人的狀態,純受罪而已。
所以彼岸天飄蕩著的,大多數是殘缺不全的厲鬼魂魄,它們大多隻是死於大荒中殘缺不全的遊魂而已,在等著機緣補全自己,再次投胎轉世。
而且,西境作為五境六淵中最荒涼的地域,無論是凡人部落還是修仙者門派都非常分散,所以周誨都沒有想過去那兒推廣教育。
但被入妄一提醒,周誨竟然覺得有點道理。
周誨沉吟道:“那兒人員分散,我覺得不太好推廣,但確實,你那兒確實是所有西境生靈都可能會去的地方,把作為起點不錯。”
“不是起點,是終點啊!”
人死都死了,你還要人家學習嗎?學習了有什麼用?!
司空耀滿心都是吐槽。
可惜沒人也沒鬼理他。
入妄再次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那回頭再談這事吧?在此之前,先看看孩子們的考試吧!”周誨邀請道。
“業子?”入妄問道。
“你記得?”周誨對此倒不意外。
入妄作為他曾經的鬼仆,力量和他是同源的,周誨這幾個輪回做得事情應該瞞不過入妄,記得關業也是理所當然。
入妄沉默的點了點頭,頓了好幾秒補充道:“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那你更應該看看他,”周誨道,“他的努力和積累。”
積累?
他們說的‘業子’,是不倦的四弟子關業吧?
也是這次繪製了大傳送陣設計圖的那個。
記得他才築基,哪裡有什麼‘積累’?
……不對,能繪製設計大傳送陣本身就神異了。
或者關係到不倦這一派的核心傳承?
司空耀在旁邊聽著,並且心中漫不經心的思考道。
他倒不是有意想知道彆人家的陰私,但要說司空耀對周誨的力量來源沒興趣,那肯定是騙人的,至少他想要得知如何徹底避開不倦的辦法。
隻是司空耀如此思考的時候,周誨終於想起了現場還有另一個客人:“你也一起來吧。”他對司空耀道。
這種時候,你其實可以忘記我的。
司空耀苦笑。
*
“氣死我了!他竟然敢那麼對我說話!”
荏苒氣衝衝地回到了寶船。
天靈派當然為北境而來的修士們準備了住處,但荏苒這麼氣衝衝的跑走,自然無法進行安排,何況她本來也沒打算在天靈派內部住宿,畢竟她身邊有個怎麼都不敢單獨靠近不倦仙尊的存在。
當然,天靈派也沒有特地邀請她的意思就是了。
荏苒神女憤怒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興許是看了你,他對天庭官員的智商產生了整體性質疑。”林齊自來到天靈派第一次開口道。
“沒錯,侮辱我就是侮辱天庭!”荏苒附和地說道,她頓了頓,“天將大人?”她怎麼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點不對。
林齊沒理會她。
老實說,看了荏苒,他也挺憂心天庭的下一代的。
荏苒神女在林齊這邊碰了個釘子,總算有點冷靜下來。
她訕訕地問道:“天將大人,您在天靈派的時候,為什麼沒指示,啊,我不是責怪您,而是……這是什麼?!”
荏苒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留在寶船中的關信廣。
就看見關信廣頭頂罩著一層淡金色的光芒,和她的華蓋有幾分相似。
“你竟然還想責怪我?”林齊沒立刻回答,隻嗤笑道,“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這位‘不倦仙尊’竟然擁有神格?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隻怕當場就被看破了。”
“我,我以為隻是本地的神格……”荏苒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沒提這件事,她再氣短了三分,“大概是修複升仙梯獲得的吧,感覺不是很重要。”
“哪裡不重要了!升仙梯是天庭認證的標誌,他修複升仙梯獲得的神格毫無疑問是天庭認證的神格,如果他能飛升的話,位份毫無疑問會超過我們!”林齊道。
“那……”荏苒傻住了,“我們還要調查他嗎……”
“當然,他這不是沒飛升嗎?”而且也不可能飛升了。
上界的大人物們可不會希望這樣的家夥上去。
林齊嗤笑了一聲:“不過因為他有神格,恐怕貿然參賽對我們不利,所以不得不為煉器師閣下加持了點氣運。”
“氣運?”荏苒重複道。
她自知道氣運是什麼,隻不過作為下凡的輔助人員,荏苒是沒有資格挑動太多氣運的,何況這些氣運分薄了沒大用,隻有集中起來才可以扭轉整個世界的天機,因此這些氣運一般會由天庭特殊部門調配,集中到一個專項人員身上,使得對方成為氣運之子。
隻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還沒有到來。
荏苒問道:“難道您找了天道司……?”
“道骨本來就是天衍想要的,跟他借點氣運不是理所當然嗎?”林齊不以為然道,並向關信廣問道,“有了氣運加持,想來你表現得更好吧?”
“當,當然!”關信廣激動道。
對於煉器一行來說,氣運……或者說,那千億分之幾的機率當然是至關重要的,哪怕成了煉器大師,煉製的成品也有細小的區彆,而這點區彆就是氣運的區彆。
關信廣自信道:“我一定會獲取勝利的!”
“那就好。”荏苒終於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
隻是在場的人聽不見一聲嗤笑。
“氣運?運氣?”宇文軒抱胸靠在門口,注視著他們,“關師弟的運氣確實不怎麼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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