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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然,當然得記她一個擅離職守!

但小公主仍睡得沉沉,那圓臉小宮女負責此殿之內的膳食傳喚,尚不到她當職之時,偷得一刻閒暇也未嘗不可。

“我知道啦,下次不敢了。”

可二人並不知道的是,她們以為正在睡夢之中的小公主,其實早就醒了。

殿內一蓬炭火驅散了冬春交際的寒意。

靠近南邊的檀木小床圍欄裡,一個約莫兩月大的嬰兒裹著紅錦厚被,此刻正茫然地盯著小床之上的簾帳。

早在順天門第一聲鼓發出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所以她聽到了那一陣陣的鼓點,聽到了窗扇開啟又關閉的聲音,也聽到了遠處那兩個宮女壓低了聲音的對話。

很奇怪的是,那明明是一種她沒聽過的古音,卻能讓她聽懂其中的意思。

也讓她從“小公主”三字裡確認,自己絕不在原本所處的時代。

——如果她並不是在做夢的話。

畢竟,屬於嬰兒的視線是很模糊的,她能看清的隻是距離自己半米的東西,再遠處就像是籠罩著一層薄紗,還真有幾分如墜夢中的錯覺。

要說這是在做夢,也大有可能。

但她小心地動了動手指,又往自己的身上戳了一下,卻發覺這種感知太過清晰,一點也不像是身處夢境中。

那她這是……穿越了?

武清月挪了挪視線,隻能看到簾帳之外,屋中穹頂還是昏黑一片,僅稍稍被殿內燈燭熏出幾抹紅影來,再便什麼也看不出了。

看不出朝代,看不出環境。

唯獨能憑借著自己這個縮水的身體判斷出,她大概就是那兩人口中的“小公主”。

公主?

倘若有人能看到的話,便能見到這小嬰兒的眉頭皺了一下。

武清月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公主命。

她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野蠻生長到了二十多歲,沒想過天降財富,沒想過家庭喜樂,沒被社會打磨出個順天認命的性格,甚至還有點莽。

或許可以說…是很頭鐵。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就在網上跟人毫不客氣地據理力爭。

爭論的主題是,武則天的長女安定公主到底是不是被她的母親殺害,又嫁禍給王皇後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姓武的緣故,武清月格外崇拜敢以女子身份稱帝的武則天。

一見這問題又被早年間的各種論斷給帶跑偏了,她當即掏出了鍵盤,和貼子裡的各路網友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仗著自己手速驚人,便來了一出狂暴輸出。

“我就不說,編寫資治通鑒的司馬光是不是有這種本事魂穿到彆人床底,或者變身嬰兒床,竟然還能寫出驚啼這樣的細節,用更加生動形象的口吻描繪昭儀殺女。”

“也不說按照當時的後宮局勢,小公主到底是活著更有利於加強武皇和高宗之間的感情,還是死了更好。”

“我們直接就事論事來說。”

“看看唐史吧!王皇後是因為小公主之死才被廢黜的嗎?顯然不是,也沒有這個必要再多一條罪名!”

“永徽三年,她將宮人的兒子寄養在名下,在朝臣的協助下將其冊立為太子,就已經有地位不保的征兆,當時的小公主可還沒出生。”

“高宗推動皇後廢立期間,在提及的理由裡也從來沒有皇後殺死公主一說,無非就是皇後無子,又行厭勝之術。所以這本就是一場政治鬥爭!”

“更不用說,如若小公主的確出生在李弘和李賢之間,王皇後被廢的時候,距離小公主過世都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又哪裡是當即被扯作幌子呢?”

“……”

“再說了,駱賓王寫討武氏檄的時候,都已不在意說弑君鴆母了,竟也沒說殺女之事。怎麼?是殺母殺女合在一起,還不如其中一項罪名勁爆嗎!”

“我看有些家夥編史書活像在寫小說,哪裡是要把公主之死和王皇後被廢聯係在一起,根本就隻是想要表現武皇喪儘天良,無所不用其極而已!”

“……”

“洗地?這怎麼能叫洗地!”

“新唐書和資治通鑒裡不可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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