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083(二更+8w營養液加更)(2 / 2)

“龍爪!”——

益州見到龍了!

這個消息在經由益州都督府官員的一並協商之下,決定由見到此事的段長史親自撰寫送往洛陽去的奏報。

然後將今日出行數人的名字也都留在上麵。

蒙舍詔王被單獨晾了半天,這才看到段長史帶著滿麵紅光找到了他,頗為歉意地

說道:“抱歉啊,因為這出突然的意外,將你給忘在邊上了。”

他好像渾然未覺自己的失態,甚至下意識地搓了搓手,“朝廷那邊是有詔令的,如果發現了龍鳳麟龜這樣的祥瑞,州府必須如實上報,如果不能將其呈遞到陛下的麵前,那就會被懲處。”

“不過嘛,有幸見到這樣的場麵,又並非當地官員自己生造出來的,反而能得到重賞。”

“當然,我倒是不指望能憑借著發現祥瑞升官,畢竟我也才在益州境內待了這麼三年,但若能得到陛下的嘉獎與厚待,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是好消息啊,那我該當恭喜你了。”蒙舍詔王答道。

他麵上的神情不變,心中卻已打起了算盤。

這出益州見龍的祥瑞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由益州長官偽造出來的,作為其中親身經曆之人,他完全可以給出一個答案。

無論是那無火生煙,還是金龍遊走的場麵,都是他親眼所見,也自信絕不可能有人能夠將其偽造出來,騙過他的眼睛。

那麼,益州州府要按照大唐律令將其上報,他這個本來就很擅長借勢的人要不要在其中分一杯羹呢?

蒙舍詔王越想越覺得,其中大有可為!

他若作為其中一個目擊人證的話,不僅能因為在大唐境內看到了祥瑞而討好於那位陛下,還能因為佐證了益州州府之言,而得到段寶元的友誼。

益州這邊能提供給他的物資,是不是還能再削減一點價格啊……

說不定這金龍所帶來的確實是福祉。

那他也寫吧!

這個上呈奏表的舉動,起先還讓他有些猶豫。

甚至有點擔心,這個稍顯魯莽的舉動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可在十日之後,就有一條對他來說的好消息被送到了益州。

段寶元展開了這封送來的信,臉上的驚喜完全掩飾不住。

他在屋中來回踱步了兩個來回,這才朝著蒙舍詔王解釋道:

“好事!同屬劍南道的梓州有一位縣中佐吏,在走訪山中村寨後要趕在太陽落山前回到山下,與他同行的村民和他都說,他們見到了龍。”

段寶元目光發亮。

從蒙舍詔王的角度看去,隻覺對方像是抓住了什麼財寶。

不過若是這一出上報得到嘉獎的話,說這是財寶也一點不錯!

段寶元一把按住了蒙舍詔王的肩膀,“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意思是我們不需要懷疑送上去的是孤證,有可能會被懷疑造假了。”

“那極有可能是一條剛剛蘇醒過來的龍,正在隱藏蹤跡行遊於山川之間,卻不巧被我們給發現了。”

段寶元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是他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這不僅意味著我們福澤深厚,所以能有幸見到這樣一幕,也意味著……”

他朗聲大笑,“我們可以重新坐下來商量合作交易之事了。”

好像是為了證明這出合作有著上天庇佑,證明蒙舍詔王選擇投誠於大唐乃是順應天命的舉動,又過了幾日,新的見龍傳聞抵達了益州。

這一次是在山南西道的利州。

見到金龍的也不是利州的官員了,而是幾個在州中官學讀書的學子,和一個為他們引路的樵夫。

那學子之中還有一位長於詩賦的,在親眼見到了這樣的一幕後詩興大作,直接寫了一首讚頌天子有德,故而有神龍吉兆的詩文。

利州刺史大喜過望,連忙將見龍的消息和那篇詩文一並送往洛陽。

倒是同行的人中有一個倒黴蛋,說是屬相與龍相衝,在見到了那景象之後直接就病倒了。

當然,按照當地的醫官說,病得並不重,至多就是遭到了驚嚇而已。

這驚悸之病當然也被利州的府官給寫在了信中,用來佐證,那神龍出現的景象,絕對不是他讓那些學子瞎編亂造出來的。

在梁州做客的許圉師在聽唐璿說起這趣聞的時候,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他轉頭問道:“你不想順勢提出在梁州也見到了龍嗎?”

唐璿搖了搖頭,“相鄰的利州有這樣的福澤,那是他們的幸運。我不僅不能在並未見到此事的情況下盲目跟風,博取陛下的好感,更應當將庶人李忠留在此地的舊部給全部安頓妥當,將這梁州給治理好。”

許圉師讚許,“不錯,對你來說,這出升遷已經很快了,所以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腳踏實地。”

暫居梁州等待消息的這段時間內,他跟唐璿的往來不少,也就越發欣賞對方的本事。

想著等到回

返洛陽後,他還該當在陛下的麵前為其美言兩句,不能因為他舉報了廢太子,就覺得對方是個善於把握時機的陰謀家。

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是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

果然,就在兩天之後,走水路將李忠送去黔州的使者回來報信,他們已經安全地將李忠給送入了李承乾的舊宅。

他之後會不會因為地位大跌、不複自由而尋死覓活,不在許圉師需要管的範疇內。

他隻知道,自己這出宣旨的任務,已經徹底完成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在此地多叨擾了。

他都在這裡過了個年呢!

唐璿似乎還想留他在這裡住兩日,以便多請教些問題,但最終還是沒能如願,也隻能為許圉師準備一艘足夠舒服的渡船,好讓回程的一路舒坦些。

盛情難卻之下,許圉師也隻能接下了這份好意。

春日未到,這漢水江上還有一番砭骨的冷意,許圉師乾脆縮在了船艙之中躺了幾日,直到途徑均州境內的時候,聽聞船夫說及此地的山清水秀,這才探出了半個腦袋打量著外頭的景象。

可這不看也就算了,一看之下他當即嚇了一跳。

“那邊……你快看那邊是什麼?”

許圉師驚駭地衝出了船艙,拉著船夫朝著那方江心洲的方向看去。

在那江心洲上有一座極為平緩的小丘。

當然,這並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小丘之下的沙洲之上,竟然在白日裡也籠罩著一層煙霧,讓那座沙洲的情況與其餘各處的景象都不相同。

若非日光正盛,許圉師幾乎要以為,那該當是雨後江洲上才會出現的景象。

可更為震撼的,莫過於看到一隻龍首自霧中探出,而後伴隨著一道龍遊入水的聲音,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許圉師早已叫停了行船。

眼見這樣的動靜,他和眾多同樣在此地圍觀的人一般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江上的冷風將那片霧氣吹開,露出了那留有半個爪印在水邊的江心洲。

許圉師小心地登上了這座島,伸手比劃了一番這個爪印的大小。

在確認這絕非自己眼花後,他哆嗦著打了個寒噤,而後終於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衝回到了船上,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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