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172(含17w營養液加更)(2 / 2)

無外乎便是問,這等新的生活方式是否真有對外傳言所說的那麼好?這水稻種植下去後,是不是真能拿到這樣多的收獲?

若要李清月自己來回答的話,她還能說得更加果斷一些。

會的,還會變得更多!

在田地開墾、農具製作的同時,那些被從長安城中帶過來的官吏也已對著劉神威折騰出的農肥研究了一兩個月了,迄今為止還沒發現這其中有任何一點不妥之處。

而她交給劉夫人一批稻米用來投喂示警鳥雀,目前也並未有什麼不良的反饋,隻說表現如常。

若是如此的話,她此次投入新農肥的範圍還可以更大一些。

而另外的一些田中,此次為了育種,還預備采用更加精細的操作,甚至準備好了燒製的骨肥,也不知道等到今年收獲的時候,她能夠從中收獲到何種驚喜。

或許等到四月播種之時,對於礦物中提煉的新肥料是否要投入到應用之中,她就能先給長安送去一個答複了。

哪怕此刻,朝著那片夯土民居走去的一個個身影還看起來有些單薄,在她麵前的這片田地也還隻是經過了犁地翻整,看起來光禿禿的一片,當逐漸清明和暖的日光投照在田間與水渠之上的時候,她依然不難有這樣的一種想法——

這可真是一派欣欣向榮的場麵!——

西域之地的五咄陸部,朱邪葉護看著自己麵前的場景,也是如此想的。

……

西突厥沙缽羅可汗在位之時,將西突厥分作了十部。

阿史那賀魯叛逆大唐被處決後,位於西邊的五部被交由阿史那步真管控,而東邊的五部則為阿史那彌射統轄。

去年,阿史那步真因誣告彌射事敗被殺。

於是到了今年,阿史那彌射尊奉皇命,與大唐諸將前往蒙池都護府,正式接管那五部,意圖從中選出一個合適的統率之人。在離開前,阿史那彌射留下了他手下的將領繼續坐鎮昆陵都護府,也即五咄陸部所在之地。

很可惜,朱邪葉護不是阿史那彌射的心腹將領,隻是這其中的五姓之一。

他所統領的西突厥分支也並未駐紮在昆陵都護府的中心,而是在最靠東北的偏狹之地。

對於阿史那彌射和阿史那步真這對堂兄弟的爭端,他不僅

沒有涉足,甚至還對其全無所謂。

二月初,當一支阿史那步真的舊部,經過了長途跋涉投奔到他這裡的時候,他便欣然將其接納到了麾下。

在他看來,阿史那步真已死,這些人就等同於是“無主之物”,他作為一方葉護將他們收容下來,乃是分屬應當之事。

他也很是驚喜地發現——

在這一批投奔而來的人中,有一位自稱名叫哥舒欽陵的青年人,尤為聰慧勇武。

他不僅長於作戰,能替他解決境內的爭端,還極為精通中原的種植、養殖之道,為他掃清了不少麻煩。

朱邪葉護大喜。

要知道,他可不是按照正規途經上位的。

他的堂叔朱邪孤注在阿史那賀魯反叛之時做出響應,殺了大唐的招慰使,在與賀魯聯手後盤踞在了牢山一帶。可還沒等阿史那賀魯敗亡,李唐就已先派遣了將領將他擊殺。

這一戰中,朱邪部損失了將近九千人。

他匆匆上位擔任葉護,帶領一部分部落成員重新站穩腳跟,聚集於此地,在明麵上先做出了歸順大唐、不敢叛亂的表現,甚至對於隨後的西域爭端幾乎沒有做出任何一點涉足。

但可想而知,因為早年間部落的權柄都在朱邪孤注和其父親的手中,不順從於他的聲音依然占據了多數。

現在他才終於體會到了麾下有人可用、各方歸順於他,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五月的北疆已入春,舉目四望之間便是綠草如茵的景象。

朱邪葉護朝著遠處望去,就見那哥舒欽陵領著一隊人馬自北邊的玄池飲馬回返,後頭跟著屬於他的浩蕩馬群。

“欽陵,這邊!”

群馬快速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而來,在抵達近前之時,為首馬背上的青年翻身而下,快步行到了麵前,朝著他行了個大禮。

這番行雲流水的風姿對於慕強的遊牧民族來說,真是望之心喜。

朱邪葉護便忍不住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些得意地想到:阿史那步真的敗亡真是一點也不奇怪,連這樣一個人才都在他那裡沒能得到重用,反而是在他的手裡熠熠生光。

發掘人才這種事情,哪裡是能按照純正血統來算的。

就算欽陵看起來稍像南邊的吐蕃,估計是吐蕃人流入

西域後與突厥人所生的後裔,隻要他的本事足夠,又何必在意出身!

“我怎麼看你帶回來的馬匹比起之前還更多了?”朱邪葉護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沙塵,大笑發問。

比起欽陵的歸來,他更在意的還是自己財貨的增長。

隻是今日的答案好像與前幾日有些不同。

哥舒欽陵,不,應該說就是吐蕃大相祿東讚的次子欽陵讚卓隨即答道:“我們此次放牧遇上了北麵葛邏祿的一支,說是將其中的一部分馬匹,作為慶賀葉護近來捷報頻頻的賀禮。”

“此外就是……他們的首領想見葉護一麵。”

欽陵讚卓說到這裡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些困惑,“葛邏祿為回紇大部,忽然在此時向您示好,我恐怕其中有詐。”

他隨即的一番欲言又止沒逃過朱邪葉護的眼睛。

朱邪葉護喃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沙陀部落的另外一支姓氏朱邪的,要比這位朱邪葉護還要親近於大唐。

薛仁貴三箭定天山之時,那一片的首領朱邪金山就在大唐軍中,還在隨後得到了墨離軍討擊使的位置。

換句話說,回紇此次戰敗,葛邏祿三姓損失慘重,跟另一部朱邪分不開關係!

而他這位朱邪葉護起碼在明麵上也是站在大唐這頭的,是不是也該算做出了幾分貢獻?

回紇人接受了由郕國公契苾何力發起的招撫,卻未必代表,他們就已甘心徹底做唐人的打手。

尤其是作為此次叛亂罪魁禍首之一的葛邏祿!

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難道真是來交流牛羊繁育經驗的不成?

但轉念之間,朱邪葉護卻並未接下欽陵的提醒,而是漫不經心地答道:“他若想來,那便來吧。他都敢到我的地盤上來,我若是還畏畏縮縮的,豈不是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欽陵笑道:“也對,葉護是連我們這些本該被處死之人都敢接納的英雄人物,又怎麼會懼怕北邊的葛邏祿!”

隻是當欽陵讚卓向他告辭,回身走去的時候,低垂的目光中已不見了方才說出那話的敬佩尊重,隻剩下了一抹暗沉的輕嘲。

朱邪葉護敢去見那位葛邏祿部的首領,恐怕不是因為他不怕對方的陰謀詭計,而是他覺得,對方若是真想和他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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