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夜不能太太平,她必須鬨出一些動靜,為自己爭取充足的時間考慮。
想了想,她走出房門,去了邊上的一間小屋。
小屋這會還亮著燈。
屋內兩口子正數著錢,其中一個中年婦女啐了一口,“一個個窮鬼,吃席拖家帶口居然隻給兩毛錢,都不夠一桌席的費用。”
“不夠就讓陸年的小舅舅補上。”陸大國嘴裡叼著一根煙,樂嗬著道:“咱們替他外甥娶了媳婦,他不得好好感謝咱?明天就寫信,直接要一百塊錢!”
“一百塊啊!”王娣來眼裡發光,“這不得陸晨三個月的工資了,陸年的小舅舅真會給?”
“怎麼不給?他小舅舅不是早就嚷嚷著要將陸年弄到部隊,給他安排工作給他找媳婦嗎?咱們現在替陸年安排妥當,算是幫他大忙了。”
王娣來聽得心裡發酸,“他小舅舅還挺念著他。”
“念著他好啊。”陸大國巴不得他一直念著,最好彆結婚生娃,把全部錢都轉來給陸年花。
他深吸一口煙,大前門獨有的煙香味讓他著迷。
要不是陸年的這個小舅舅,他哪裡抽得起大前門,乙級煙票沒來路不說,一包就得三四毛錢。
聽說那小舅舅一個月的津貼就有大幾十呢。
給了陸年,不就相當於落到他們手裡?
想到現在過得好日子,他心裡對兒子是百般佩服,“還好當初聽了陸晨的話,要不然一大家子還在生產大隊耕地呢,哪像現在,有房子住不說陸晨還頂了一份工作,陸年小舅舅寄來的好東西,也都歸咱們了。”
王娣來也覺得現在的日子好。
待在城裡不用乾活,哪怕沒定點糧都不用發愁會餓肚子。
時不時回到生產大隊,一個個眼裡全是羨慕嫉妒,偏生還得在她麵前討好奉承,盼著能不能將他們的兒女弄到城裡來,最好還能找一份工作。
王娣來從不拒絕,隻用‘有機會’搪塞。
給了那些人機會,一個個才會更討好自己,就跟早些年的地主婆子一樣,被人擁護著。
她太享受現在的生活了,還開始為今後著想,“最好讓那小蹄子趕緊懷上,咱們再去信要一些奶粉和麥乳精,給以後的小孫子備上。”
陸大國頓了頓,對著隔壁抬了抬下巴,“那丫頭不會鬨吧?可經不起鬨,咱兒子還在糧食局上班呢。”
“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專門打聽過,一個泥腿子,都二十四歲的老姑娘了,還想著嫁到城裡來。”
王娣來一臉的瞧不上,“咱可是給了她機會,你就說說她現在是不是在城裡過日子?她要敢鬨就直接趕回生產大隊,看看以後還怎麼找人家。”
“那就成。”陸大國點了點頭,“我瞅著陸年其實也不樂意,不過他好控製,走都走不出大雜院,隻要盯緊了也不會鬨出……”
‘嘭’的一聲巨響。
陸大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嚇得一激靈。
定眼一看,發現自家房門被人踹開了。
他下意識抓起桌麵的錢,想著是不是遇到了打劫。
“鄒……鄒安安?!”王娣來先看清來人,氣得立馬站起身,一邊衝過去一邊罵罵咧咧,“你這個小賤蹄子還敢踹門,誰給你的膽子?瞧老娘不打……呃呃呃。”
說著說著,一道黑影重重打在她的脖子上,疼得她瞬間說不出話來。
還沒緩過來,越過她的鄒安安一個後踢,踹在她後腿的膕窩,腿上一軟,整個人跪趴在地。
一記手刀、一個後踢,乾得人跪在地,喉嚨疼得說不出話來。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
“你怎麼還敢打人?鄒安安你信不信我把你趕回生產大隊,你……”陸大國一開始還怒氣衝衝,恨不得指著她的鼻子教訓幾句。
可看著人越走越近,狠話就有些放不出來。
揚起手想要先下手為強,結果手都還沒揮出手,就被鄒安安一把抓住,另外一隻手對著他的腰側重擊幾拳。
一側不夠,另一側也有著相同的待遇。
疼得陸大國一臉扭曲,整張臉都變得猙獰。
鄒安安鬆開手,對著已經站不住的他一腳踹去,踹得他後栽重重倒地,和自己婆娘排排坐著,一起慘聲呼痛著。
一分鐘不到的功夫。
輕輕鬆鬆解決兩個人。
鄒安安向來人狠話不多,乾架從不多費口舌,更彆說剛才聽了一會牆角,被這兩口子的恬不知恥給惡心到了,下手也就更重了一些。
所以打這兩人,她是一點都不愧疚。
“呃呃……嘔、嘔你瘋了嗎?你個小娘皮還敢打我們?”王娣來聲音沙啞,喉嚨疼得不行還在放著狠話,“你滾,今天就滾回生產隊,以後彆想再回城裡過好日子!”
“我可是你大伯,你好大膽的膽子,居然敢對長輩出手。”陸大國氣歸氣,可腰間的巨痛時時提醒著他,這個小蹄子下手有多狠。
說話時還不忘往後挪了挪,生怕繼續挨揍。
“我又不是傻子,你們要是趕我走,我不會去糧食局鬨?”鄒安安翻了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