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直記著的,生大蛋後婆婆要顧著家裡兩個患病的老人,都是大姑子親自伺候她月子,她疼得難受時,也是大姑子細聲安撫著她。
比她男人還要關懷體貼,親姐妹都做不到這麼好。
其實大姑子要是嫁到城裡,他們身為娘家人多少都能沾點光。
但對方的人品不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姑子待在狼窩吧?
而一旁的鄒四業想了想,反而問了一句:“大姐,那個陸年人怎麼樣?”
“四業!”葛堅芳不滿吼了一聲。
鄒四業趕緊表明立場,“我絕對沒有反對大姐離婚的意思,但我聽大姐的意思,陸年人應該還不錯,是不是可以再看看?”
他是真不在意大姐離婚後待在家裡。
但他擔心大隊裡的風言風語,哪怕不是大姐的錯,也一定會有很多難聽醃臢的話傳出來,那些話語有可能逼死一個人。
“相處的時間太短,還不足以看清一個人。”鄒安安接著說,“不過我也是這麼想,再觀望觀望。”
好或者不好,其實都無所謂。
陸年家本來隻是她的一個跳板。
在她說起‘房租’時,陸年就已經懂了她的意思,此時他們僅僅隻是房東和房客的關係罷了。
“那也不成!”葛堅芳一臉的不同意,“盧生奶可是說了,你大姐說他不行啊!這可是事關你大姐一輩子的大事!”
“……”
“…………”
鄒四業臉上憋得通紅,偏過頭不言不語。
鄒安安嘴角抽搐著,她真的沒這麼說過!
確認問著:“盧生奶真這麼說得?”
“是啊!”葛堅芳指了指自己被撕開的袖子,“為這事我跟你小嬸還乾了一架,那臭婆娘要是敢在外亂說,我保準把她那些爛事宣揚出去。”
先前在曬穀地說得那些,還真不是她胡亂編造。
田麗可有不少秘密被她知道,她敢壞了閨女和女婿的名聲,她就敢全捅出來!
“媽,盧生奶隻說了被騙沒說姐夫不行。”方紅舉起手,為盧生奶正名,“是小嬸先開的口,我看她就是故意那麼說。”
“就知道那婆娘不安好心!”葛堅芳氣得擼起袖子,恨不得現在就去乾架,“你爺奶還在時她就一直挑事,嘴上說著孝順,結果呢?你爺奶看病都快把咱家底掏空,他們幾毛錢都沒出。”
說著說著,就開始翻起舊賬。
隨著她說得這些,鄒安安也忍不住回憶起一些原身的記憶。
原身的爺爺奶奶一共三個兒女。
最大的女兒就是原身從小就一直很憧憬的大姑。
這位大姑可了不得。
十七八歲不想被包辦婚姻,硬是一個人扒在車的後尾箱,獨身去大地方闖蕩。
她並不是先嫁到城裡,才成為城裡人。
五十年代初,那個時候城裡正大肆修建工廠,正是缺人的時候,大姑靠著一身蠻力,硬是謀了一份苦力活。
一直到一年後,才傳回來一封信,說是自己已經嫁人了。
在那之後,大姑就很少回來。
但每次回來都成為了村子裡的焦點,原身都不敢伸手去碰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