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的存在,何嘗不是一個弱勢群體。
雙腿沒法正常行走,工作被頂班、屋子被強占,娶得媳婦還是鄉下人,連定點糧都吃不到,就真的挺慘。
連黃大爺說著說著都特為他不值。
黃大爺直接點明,“他堂弟要是好心,就不該一毛錢都沒花就頂了份工作,再說大伯大伯娘沒地方住,難道他們沒兒子?親兒子在糧食局上班還分了一間屋子,自己不贍養還推給堂哥養著,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鄒安安重重點頭,“聽您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黃大爺摸了摸頭,有些難為情,“不至於不至於。”
說是這麼說,卻忍不住挺直了背脊,有些驕傲,“你回去等消息就是,等喬主任回來我幫著問問,一定儘快幫你們把房子要回來,以後可彆太心軟被騙了。”
“那肯定不會。”鄒安安表示著。
反正她不會被騙。
至於陸年,‘哭’一場就有可能把房子給奪回來,她可不信對方專門跑來‘哭’一場,就是為了弄點手工活回去。
看來,也不算太傻。
問清後,鄒安安開始之前的計劃,繼續套話:“大爺,您月初有見過陸年來這邊嗎?”
“沒。”黃大爺搖頭,“要是其他人,我不一定記得,咱們這片地好幾萬人,來來往往誰記得住?但陸年肯定沒來。”
“為什麼?”
“我拿這份工資不僅僅隻是看門,要是遇到行動不便或者有困難的人,那肯定會去搭把手。”黃大爺指了指旁邊放著的一把小推椅,“昨天就是我把你男人推進去的。”
這種好人好事,到了年底一定有嘉獎。
每幫一個人,他都會拿著小本本記一記,記得越多腰杆子挺得越直,省得有人說他一個老頭占著位置不乾事,天天坐著就能拿工資。
不過他當然不會直說,而是道:“這種為人民服務的事我怎麼能錯過?就是上廁所,我也會讓人幫忙盯著,絕對不會錯過。”
“大爺您真是好人!”鄒安安將半包煙擱在他的桌麵,“等陸年什麼時候好了,一定來感謝您對他的幫助!”
說完,拎著東西就往屋裡走。
“這丫頭……”黃大爺無奈的笑了笑,人來人往又不好追過去,便乾脆將煙收下,想著喬主任回來一定幫著多說說話。
而進屋的鄒安安,在幾個位置上掃了一眼,隨後走向其中一個,“章娟同誌,你還記得我吧?”
埋頭書寫的章娟抬起頭,看到來人後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有、有什麼事你去找其他同誌,我現在不方便。”
“我有事找你談談。”鄒安安示意著周邊的人,“你想讓我在這裡跟你談嗎?”
“……”章娟咬著唇。
一旁的人覺得她們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好奇打量著,“怎麼了,是來辦什麼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