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澤跟林奚夏的過節很快就傳開了, 很多同學打聽這事的來龍去脈,林奚夏懶得提,她無緣無故被周嘉澤賴上,被體育老師罰跑步, 這樣的經曆活了兩世都是第一次, 她不是什麼聖母, 心裡對這個周嘉澤早就記恨上了。
“我聽說周嘉澤在追林又晴,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林奚夏笑得有些諷刺,“他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 搞得全世界就他一個人是好人,誰跟林又晴不對頭誰就是壞人。”
孟夢其實聽過一些林奚夏家裡的事, 不過都是林又晴那邊的版本, 在林又晴嘴裡,林奚夏天天給她臉色看, 她在林家受儘了委屈, 她把自己說成受惡毒姐姐欺負的灰姑娘, 這些話孟夢一點也不信, 首先她也不瞎, 林奚夏身上穿的用的都很普通,生活費一個月才三百,一天兩頓飯在學校吃, 根本不夠用,可林又晴呢, 吃的穿的都是相當不錯的品牌, 雖然不是一線大牌,可在學生眼中, 依舊是不錯的了,這就奇怪了,一個被欺負的灰姑娘穿的比家裡的正經女兒還光鮮,這事不符合常理啊。
後來孟夢認識了林奚夏,接觸多了了解林奚夏的為人,多少明白,林奚夏這種性子是不可能在背地裡給林又晴委屈受的。
“那林又晴天天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搞得自己很委屈似的,真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正白蓮花一個。”
林奚夏勾了勾唇,或許她可以騙的了一時,可日久見人心,想要一直騙下去談何容易?
“不過現在的男人都很好騙的,很少有男人不愛白蓮花的。”
林奚夏愣了片刻,莫名想起了賀行之,她想說賀行之不是這樣,他真的跟其他男人不一樣,他從不吃林又晴那一套,也不因林又晴撒嬌示弱就心軟。如此想來,他還挺多優點的。
與此同時,林又晴也聽說了這件事。
晚上周嘉澤送她回去,林又晴問了一句,周嘉澤冷聲道:“就她?放心,我肯定找機會治的她服服帖帖的,我周嘉澤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厚臉的女人。”
林又晴笑笑,“你好像挺關注她的。”
周嘉澤蹙眉,“什麼叫關注?我看她就討厭,也難為你天天跟她住一起。”
林又晴見他這樣討厭林奚夏,心裡舒坦不少,是呢,周嘉澤這樣的男生才正常,林奚夏到底哪裡好?她不就是個長殘的童星嘛,憑什麼得到萬千寵愛?她低頭淺笑,那模樣看得周嘉澤心中一動。
今天林又晴穿了件淺色的針織長裙,她原本就白,雖然近看皮膚上有些痘痘,可白皙的皮膚,動人的眉眼,清純的氣質讓她比同齡人多了種楚楚可憐的吸引力,那種吸引力是致命的,讓人恨不得把她擁入懷中保護,他第一次動心,認為自己的眼光十分特彆,像林又晴這樣外表清純可人,內心善良溫柔的女孩,已經很少見了。
她跟彆人不一樣,其他人根本不懂她的好,包括那個林奚夏。
周嘉澤俯視她,低聲道:“又晴,我的心意你應該知道吧?”
林又晴兩頰緋紅,眼睛看向彆處,“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嘉澤知道她懂,隻是不好意思,雖然他們年紀不大,可學校有很多學生都談過了,甚至有人談過很多次了,林又晴這個年紀竟然還這麼單純,他果然沒看錯人。
“你想跟我在一起嗎?”
林又晴慌亂咬唇,又紅著臉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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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夏發現這幾天吳麗茹經常站在她門口,眼睛不時往隔壁陽台上瞟,隔壁住的人可是賀行之,這娘們想乾嘛?她捧著書站在窗戶口,吳麗茹見了她,難得堆滿笑意:“奚夏啊,隔壁的賀先生搬來多久了?”
林奚夏挑眉,“有段時間了。”
“那你知道賀先生是做什麼的嗎?”吳麗茹難掩激動,見林奚夏麵無表情地回看自己,她一腔熱情稍微淡了一些,卻依舊難掩興奮,“我聽說賀先生是大公司的總裁,真正的掌權人!我還聽說賀家有的是錢。”
林奚夏平淡道:“都是道聽途說的。”
“那當然不是,實話告訴你,我去網上搜索過,賀先生本人的家產可比傳說中的多多了!據說賀家富可敵國,在國內都數一數二,你說這麼有錢的人怎麼會住在我們小區?”
林奚夏被“我們”這個詞驚到了,沒記錯的話,吳麗茹隻是來做客的吧?這是打算賴在這不走了,她跟林又晴打的什麼主意?難不成這三人都想吃他們家用他們家的?
但一想到吳麗茹的為人,似乎又沒那麼奇怪了。
“不太了解。”
吳麗茹激動地搓著手,她做夢都想攀上這樣的有錢人家,可惜她這輩子就沒遇上過真正的有錢人,那種有點小錢住著小彆墅的,她可看不上,她真正想要的是像電視劇中的貴婦那樣,進入那個圈子,天天見麵就是比家產比首飾,隻要撒個嬌床上努力一下,富豪老公就把錢往自己麵前送,要什麼買什麼。
聽說賀行之不大,有點可惜了,要是再年輕幾歲,她還可以努力一下,不過她不行,林又晴可以,隻要林又晴能攀上賀先生,她能通過賀家接觸圈內彆的男人,也能順利嫁入豪門。
隔壁的門被推開,吳麗茹猛地回過頭,極其熱情地打招呼:“賀先生。”
賀行之淡淡點頭,卻一字不應。
吳麗茹並未放在心上,隻笑道:“賀先生有對象了嗎?請您不要誤會,我這個人沒事喜歡給人說媒,身邊有不少優秀的女性,就是豪門千金也有不少,我就是隨口問問,希望您彆介意。”
賀行之眉頭輕蹙,似乎並沒有接受她的熱情,也並沒有理解她的好意,吳麗茹尷尬片刻,腳步聲傳來,林又晴回來了,見了賀行之她亮眼發亮,害羞地跑過來。
“賀先生,您今天回來這麼早?”
賀行之淡淡地應了聲。
她早已習慣賀行之的冷淡,笑說:“賀先生,您陽台上那幾盆花太乾了,我見它們皺巴巴的就給它們澆了幾次水。”
賀行之終於有了波動,他一雙黑眸淡淡注視她,“是你?”
“是我!”賀先生一定會發現她是個觀察力強又細心的女孩,像她這麼賢惠的女孩真的不多了,林又晴不好意思地低頭,“那些花太皺了,最近又沒雨,我澆了幾次水之後它們好多了,但奇怪的是最近幾天花長得不太好,也不知怎麼了。”
“因為水多了。”
“什麼?”
賀行之眉頭緊皺,眼神裡有明顯的怪罪,女孩可以不聰明,但千萬不能自作聰明,像林又晴這種活在電視劇裡,處處是戲的人,真心是個麻煩,而他是個討厭麻煩的人。
“我那幾盆花是從展會上拍來的,喜旱,你經常澆水讓它們根部腐爛,昨天那幾盆花都死了。”
他那幾盆花價值數百萬,不過這句話他沒說出口,用價格壓人顯得有失教養,他無非是想讓她知道,無知可以,但無知之前最好可以多了解一下,這樣說來,像林奚夏那樣,不惹人煩的小孩,已經很少了。
林又晴臉色一白,滿臉錯愕尷尬,“這……這肯定不是我的原因,我隻是澆澆水而已,真沒聽過什麼花不能澆水的,我以前在家每周都給月季澆水四五次呢,我們家的月季都長得好好的啊,賀先生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哪有花不能澆水的?”
總之她沒錯,錯的都是賀行之的花。
賀行之沉默片刻,視線轉向躲在屋裡偷聽的林奚夏身上。
見他看過來,林奚夏挑眉,還不忘攤個手,讓他節哀順變。
賀行之挑眉回應。
他當然不能把林又晴怎麼了,幾百萬而已,澆水澆死了也就死了。
次日早餐時,林奚夏扔了顆白色藥丸進嘴裡,吳麗茹立刻喜笑顏開,“奚夏啊,你吃維生素吃的真勤快。”
林奚夏勾了勾唇,“是嗎?”
“這樣好!女人就是要多吃維生素,吃維生素對皮膚好。”
她說著端了碗粥坐下,可能是因為心情好,拿著勺子舀了好幾口粥放入口中,林又晴也在一旁喜笑顏開地點頭,林奚夏勾了勾唇,一雙眼裡儘是擋不住的笑意。
“確實,多吃點對身體好。”
“所以,奚夏啊,這維生素千萬不能停,彆看皮膚好了就不吃,要多吃點堅持吃,使勁兒吃!”吳麗茹勸說。
“確實不能停!”林奚夏笑著點頭,倆人更高興了。
吳麗茹吃了幾口,見傅宛如不在,連忙端起粥,笑著給林振濤盛了一碗,林振濤微怔,受寵若驚,“我自己來就好。”
“林大哥,你是一家之主,最辛苦了,這點粗活就我來做就行。”
說完,還把筷子遞給林振濤。
林振濤本就有些大男子主義,十分受用,加上吳麗茹長得漂亮,人也溫柔,這樣的女人看著心情都好,他笑嗬嗬點頭,“你也吃。”
“林大哥你多吃菜,都說早餐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好好吃才行啊。”說完,衝林振濤淺笑一下,,吳麗茹戴著頭巾,穿著長裙,就像個複古美人,動人心弦,陽光從玻璃窗照射進來,落在她側臉上,使得她比平常看起來溫柔了幾分。
他及時回神,那可是又晴的小姨,他在想什麼呢?
他咳了咳,低頭攪動著粥,隻覺得今天這粥蕩漾的厲害。
傅宛如從廚房出來時,就見林振濤低著頭,神色有些不正常,她蹙眉,“你怎麼不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食不言寢不語,快吃飯吧!”
他當過兵,說話衝,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麵,傅宛如難免覺得下不來台,再說這段時間她要給一家這麼多人做飯吃,吳麗茹都不幫一下,她天天做完上頓就做下頓,累死累活的,丈夫再沒句好聽的話,她心裡當然不舒服。
吳麗茹有種說不出的得意色,“嫂子,你就體諒林大哥一點,男人都這樣的。”
她瞥了林振濤一眼,滿眼都是理解,林振濤不由感激地回了個眼神。
傅宛如有些不喜,吳麗茹總是所有場合都這樣嬌滴滴的,對彆人就算了,偏偏對她男人這樣,要是平常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可她跟林振濤沒說媒之前就知道林振濤這人喜歡溫柔型的女人,就是那種溫柔的掐的出水,以男人為天的,離了男人活不了的那種。林振濤喜歡的女明星也是這種類型的,他還說男人都喜歡這種類型,會讓男人有保護欲,有幾次吵架,他讓她改改脾氣,說男人都不喜歡她這種強硬的,還說她不懂溫柔讓人受不了,如今看到吳麗茹,她心裡有點不得勁。
聽了吳麗茹的話,林振濤背挺得更直了,還是吳麗茹體貼,會說話,人也溫柔,不像傅宛如,也不知道怎的了,最近總是找他麻煩,天天絮絮叨叨的,就好像更年期到了似的,總愛說些他不愛聽的家長裡短,不是家裡沒錢就是孩子不讓人省心,他聽的煩,根本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