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鬆田陣平也覺得萩原研二不正常,但是身為萩原研二的好朋友,鬆田陣平是不能這麼直接說的。
如果他不想和萩原研二斷交的話。
所以他壓根也沒有搭話,隻是繞開了說:“我先看看炸彈。”
雖然他和萩原研二入職的時間不算早,但是兩人的技術是數一數二的,所以就算是早就進入了警隊的前輩,在遇到炸彈的時候,也願意聽聽兩人的意見。
鬆田陣平說的時候,眾人紛紛讓開了位置,讓他去查看這個炸彈。
拿到炸彈之後,鬆田陣平前後翻了翻,基本已經確定了情況。
不能怪萩原研二會這麼說,因為這個炸彈的拆卸手法和之前他在大樓裡遇到的那個一模一樣,那種乾脆利落的手法和分寸的把握,幾乎到了完美的地步!
“是誰拆的炸彈?”鬆田陣平抬頭問,“罪犯有說嗎?”
尾崎警官搖了搖頭:“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炸彈已經被拆了,跟我們說話的時候特彆趾高氣昂,似乎是想讓我們讓步,對他道歉,他才會告訴我們炸彈的所在。但是……”
尾崎警官看了一眼已經被拆的再也不可能複原了的炸彈,嗤笑一聲:“他萬萬沒想到,我們不可能受到他的脅迫,因為這個炸彈在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被拆除了。”
“有沒有調監控看看是什麼時候被拆除的?”鬆田陣平問。
尾崎警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附近隻有大樓裡有監控,附近並沒有,不過我們調取了可調取的所有監控,蘇芳——就是那個犯人,也沒有放下過懷裡的炸彈,直到到了川島書店才放到角落裡方便引爆的,所以起碼在大樓裡的時候,是沒有人拆他的炸彈的。我看以他的在乎程度,應該是在路上有人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拆了的吧?”
這個猜測顯然也很不靠譜。
且不說對於蘇芳而言,炸彈是何等重要的東西,拆彈就是一項非常複雜的工作了,且不說要細細端詳炸彈內部的構造如何,就算是最簡單的炸彈,都要拿出來好好檢查之後,小心的拆掉。
否則很容易引起爆炸。
那可是炸彈,又不是玩具。
“我們審理了他今天的時間線,一路上的時間聯係非常緊密,並沒有一個充裕的空擋去讓人拆彈,並且蘇芳自己也說了,他並沒有讓包好的炸彈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尾崎警官也是一臉頭大,“所以到底什麼時候被拆了的炸彈,確實是……”
萩原研二在旁邊說:“你看,我就說肯定是那個用鍵盤拆彈的人拆的,她拆彈的速度很快,絕對不超過三秒鐘,而且還不需要碰觸到炸彈!”
鬆田陣平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萩原研二的背上:“說啥呢你,就算是咱們的拆彈技術還不到這個程度,也不能跟腦子瓦特了一樣吧?”
萩原研二:“真的……我是親眼看見的!”
“可是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看見這個勞什子的鍵盤拆彈,還不夠有說服力嗎?”鬆田陣平對自己這個小夥伴簡直是有些無語了。
什麼鍵盤拆彈啊,你哪怕是炸彈對炸彈都比這個靠譜許多好吧!
萩原研二雖然沒有再說話了,可是他的眼神還是倔強的,嘴巴緊抿,看起來就是一臉:我就這麼相信了,你能怎麼樣?
鬆田陣平想給他把腦殼打開,看看裡麵到底是啥構造,才會做出這樣的幻想。
或許回去應該去警察醫院的心理醫生那邊幫萩原這家夥掛個號,他看起來腦子真的很危險啊……
旁邊的尾崎警官聽著兩人的對話還有些納悶:“怎麼?還有人能用鍵盤拆炸彈嗎?”
萩原研二連忙點頭:“有的,非常神奇,拆彈的技術極其高超,就和這個炸彈被拆的一模一樣,乾淨利落,你看,這剪斷的弧度,是不是充滿了美感?”
尾崎警官被萩原研二拽著過去研究了半天炸彈,各種什麼拚接線啦什麼引線什麼電線……說的是頭頭是道,但是尾崎警官作為一個炸彈行外人來說,聽得全是滿腦門子官司,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就是普通的被剪斷了的線,哪裡跟哪裡出來美感了?
怪不得鬆田警官會說他腦子壞掉了,這麼看來他腦子好像確實有兩個坑的樣子……
為了擺脫萩原研二的糾纏,尾崎警官不得不違心的說:“對,是,很美,機械做不出來的感覺……”
然後還不得不向鬆田陣平投去求助的眼神。
鬆田陣平:“……”
怎麼說呢,總覺得小夥伴的腦子真的壞掉了,預約心理醫生還不夠,也得再預約一個腦科去拍個片子看看呢。
他一邊想著一邊上前解救了尾崎警官,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不管是誰幫忙拆了炸彈,炸藥也沒有帶走,對於我們警方來說,都是好事。”
尾崎警官連忙點頭:“是的,讓這個拆彈的人當一個沉默的英雄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不是英雄。”萩原研二非常嚴肅的糾正說,“是英雌,那位拆彈的專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