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追問:“那是因為什麼?”
定北侯夫人道:“前些日子太子選秀的事,你知道吧?”
沈澤點頭:“知道。”
定北侯夫人繼續說:“薑家四位姑娘都去了。”
沈澤一怔,一時未曾反應過來母親的意思。
定北侯夫人輕嘖了聲,點破:“她與你交往親密,幾乎情投意合,若是如此,她為何還要去參加太子的選秀?太子此番選秀是皇後娘娘一手操持,皇後娘娘雖為太子殿下的婚事著急,卻並非嚴苛之人,並不強求所有未婚適齡女子都要去參加。譬如說李侍郎家的二女兒,便心有所屬,稱病未去。可那薑三姑娘卻去了。”
沈澤心下一沉,下意識為薑月華辯解:“興許是薑國公讓她去的呢?”
定北侯夫人道:“你方才也說了,薑國公對她也算喜愛,既然如此,薑國公都知曉她與你情投意合,為何還會逼迫她去參加選秀?更何況薑家二姑娘都去了,難道薑國公認為薑三姑娘能選上的幾率比薑二姑娘更大麼?一定要逼著她去?”
定北侯夫人歎了聲,她也是女人,最知道這些後宅裡的彎彎繞繞,自然想得多些。
“母親也不是一定說這薑三姑娘便心思不正,隻是如今你與她相識時日尚短,還不夠了解她,不是麼?若你當真覺得非她不娶,也不在乎多等些時日吧?”
定北侯夫人便這麼回絕了沈澤。
沈澤心中當然不相信薑月華心思不正,可轉念又想,母親說得也對,他與月華相識時日尚淺,的確還不夠了解。隻要他們二人是真心的,又何必在乎多一些時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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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時間恍然而過,明日便是薑雪容入宮的日子。
這日夜裡,鄒若水與薑雪容一起睡。
昏黃的燭光盈滿房間,鄒若水心中感慨,不由歎氣:“日後再與你相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想到明日的離彆,薑雪容也有些傷感。
鄒若水又歎了聲,打起精神道:“罷了,不說這些了,說些旁的。”
她從手邊抽出幾本書,塞進薑雪容懷裡,“姨娘也沒什麼能給你的,這幾本書你拿著,自己看看。”
薑雪容接過書,還未翻開已經被封麵上的春|宮圖三個字刺到,當即感覺這幾本書仿佛一個燙手山芋,手都不知道放哪裡。
“姨娘~你給我這個乾嘛……”
鄒若水道:“你羞什麼,都是大姑娘了,總有這一遭的。我先給你講講好了,男女之事麼,其實也沒什麼……”
薑雪容對這事實在不感興趣,打斷鄒若水的話:“你彆說,我到時候自己看好了!”
薑雪容一邊說,一邊捂住耳朵,白皙的麵頰上爬上了些緋紅。
鄒若水看著她的反應,不禁失笑,還是個小丫頭呢……
唉,小丫頭就要嫁人了。
鄒若水伸手抱住薑雪容,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像小的時候哄她睡覺那般:“你小的時候那麼丁點大,一晃也成了大姑娘了。”
薑雪容在鄒若水懷裡蹭了蹭,眼眶濕潤了。
翌日一早,天氣一如既往的晴朗。
下人們將薑雪容的東西搬上馬車,薑平與孫夫人和鄒若水都來送她。
薑平道:“宮裡不比家裡,以後事事都得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