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王學新看著有些愣了,他沒想到像李月英這樣看起來如此堅強的巾幗英雄,居然會因為這小事哭鼻子,而且還哭得十分投入,王學新進來了她也沒發現。
王學新遲疑了下,然後“嗯哼”一聲。
李月英一扭頭才發現王學新,趕忙擦了擦淚水起身敬禮,並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叫了聲:“營長同誌!”
因為黃河兩岸風沙大,平時人人臉上都著些黃土,李月英臉上被淚水一糊再用手一擦,就花得跟乞丐似的。
王學新在口袋裡摸了摸發現身無長物,隨手把碉堡上掛著的一條毛巾扯了下來遞上去:“我說你至於嗎?就為這點小事哭成這樣?也不怕彆人笑話!”
這不說還好,一說李月英那淚水又掉下來了,她一邊接過毛巾擦著一邊委屈的說道:“營長,你以為這是小事,人家……人家可是奮鬥了幾年,眼看著就能上戰場真刀真槍的打一仗了,沒想到……”
說著眼淚再次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王學新一時慌了手腳,他也沒見過這場麵一時不知道怎麼處理,回想了下指導員做思想工作的樣子,就有樣學樣的說道:“我說李月英同誌,這是戰場不是兒戲,組織上命令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位置,要是全都自行其事,那還不是亂了套了……”
“我明白這些!”李月英說:“但為什麼不是彆人?我是說……為什麼不是道格少校,他是指揮官,他更應該被換下而不是我,還有托馬斯,他是飛行員兼機械師,我們也需要他。你們這麼做,是因為我是女的,不是嗎?”
王學新回避了這個問題,回答:“不,李月英同誌,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飛行員翻譯,隻有你才能更好的教會華夏飛行員。”
李月英聽到這就無法可說了,畢竟王學新說的也是事實。
不過她還是不甘心,說道:“營長同誌,如果是因為這個,我可以和翻譯溝通,把一些必要的專業術語和戰術先解釋清楚!”
“你覺得這能解決問題嗎?”王學新反問。
“可這是我為之奮鬥的目標!”李月英回答:“我希望為華夏做些事情!”
“你現在做的難道不是這個?”
“這遠遠不夠!”李月英咬著牙說:“我知道他們在南京做了些什麼,我希望有一天能夠為被敵人屠殺的人們報仇!”
這一刻,王學新被李月英眼裡透出的恨意震撼了。
是的,李月英當然知道。
她在鷹醬那也許無法知道,因為鷹醬為了避免自己被拖入戰爭,同時也為了能繼續跟鬼子做生意……如果曝光了鬼子在華夏犯下的罪行,鷹醬百姓會反對政府繼續與鬼子往來貿易,鷹醬政府就賺不到錢了。
因此,鬼子的暴行在國外其實並沒有多少宣傳。
但李月英在頑軍那乾了五年,這五年她看到的、聽到的已經夠多了,甚至不隻是鬼子在南京的暴行,於是就會有現在的複仇之心。
不過話說回來了,旦凡知道鬼子這些暴行的,都會有種手刃這些畜牲的心理。
李月英也不例外。
這一刻,王學新有種奇妙的感覺,他覺得李月英不是鷹醬人,而是一名華夏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名八路軍。
王學新甚至都有些不忍心拒絕這名八路軍女兵的要求,王學新認為這對她而言是種殘忍。
因為平心而論,如果王學新有一次這樣任務的機會,王學新也會珍惜,失去時也會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