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徐雪筠說自己的高中,那可真是沒什麼特彆美好的地方。
但她今天下午偏偏還要回一趟學校。
無它,因為她前段時間參加了繪畫比賽,在省裡拿了獎,班主任受學校之托打來了電話,想要請她在學校內拍一個鼓勵學弟學妹的宣傳片。
“後世的學校?”
古代有‘學校’,隻是學校一詞是民國時期出現的,在古代許多朝代都有不同的稱呼。
在先秦時期的學校稱為‘庠’和‘序’,‘學校’一詞是由在漢朝時期的‘學’和‘校’簡化而來,因在兩漢,統稱郡國的學校為‘學’,縣中的學校為‘校’。
而先秦時期的‘庠’和‘序’則成為鄉下學校的統稱。
所以漢朝之後的人雖不知道‘學校’具體是什麼地方,但也大概知曉學校的含義。
劉徹剛才被徐雪筠反駁了一通,現在還有點不忿。
後世的學校怎得教的學生,連漢文帝漢景帝是誰都不曉得,光研究些巫術。
他其實知道後世的進步一定和這些‘巫術’逃脫不了關係,但他就是不舒服——他在後世的時候徹哥長徹哥短的,又是請他吃棒冰又是給他送手表,多好的一小姑娘,一提到那‘巫術’卻一下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惆悵的扭頭看向司馬相如:“你說,小女孩的心思怎的如此多變。”
司馬相如:“.”
您要是實在沒事情做就去把奏折再批一批呢。
他也很忙的,桑侍中昨天也還在向他抱怨陛下靈機一動扔給他的許多爛攤子。
整個朝廷上下都被指揮的團團轉,怎麼就陛下您看著這麼悠閒,甚至還能有空去揣測小女孩的心思呢?
“你們.你的學校是什麼樣子的?”蘇軾好奇的問到。
他差一點就要說成你們這的學校是什麼樣子的了,這可不行,天幕可說了他們不能向後世的人透露,他們不是來自這個朝代的。
殊不知他就算這麼問了,心大的徐雪筠也隻以為蘇軾之前高中不在這個地方上學,完全不會多想。
“我的高中啊。”徐雪筠在等熱水燒開,她泡泡麵從來不用直飲機裡的水,因為總覺得直飲機裡麵的水沒有一百度。
聽蘇軾這麼問,她不由自主的回
想起自己的高中。
徐雪筠天生就比較隨意有許多奇妙的想法也不太服管教但高中卻恰恰是要抹消一切刺頭和異常的存在。
就比如她現在每天早上不到六點就醒了
“但我和你說我上的私立高中管的沒那麼嚴就這早上七點就得出發去學校六點二十就得起床但是我們學校有晚自習啊我晚上九點半才放學呢。”
晚上九點半才放學放學回家後還有作業。
回來洗個澡都差不多要十點半左右寫完作業差不多要十一二點。
聽徐雪筠講完諸朝的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豈不是每天除了睡覺之外其餘時間皆在學習。
劉徹更震驚了。
他震驚的不是這怎麼可能而是:“那她怎麼還連漢文帝和漢景帝是誰都不知道?”
每天這麼長時間都在學什麼啊?
另一個時空裡正值青年的康熙扣著茶碗覺得自己對孩子的要求還是不嚴格。
正好來彙報聽到他喃喃自語的大臣沉默了。
清朝尤其是康熙朝對於皇子們的教育抓的可謂是相當嚴格淩晨三點多皇子們就已經在書房讀書複習前一天所學的內容了還會有滿文師傅和漢文師傅來檢查背誦情況必須一字不差的背過才算合格。
而且康熙在早期的時候基本上日日都會來查看他們的背誦情況還會考校他們對其的閱讀和理解。
除了漢語之外皇子還要學習滿語和蒙語不僅要會聽會說還要會寫中午隻有兩個小時的吃飯和休息時間下午上六個小時的體育課體育課中要學騎馬射箭摔跤等等運動體力消耗不是普通的運動課可比擬的。
而康熙還會再次過來檢查他們的訓練情況幾乎日日如此想要混水摸魚都摸不成也就是說皇子的課程一直從淩晨三點到傍晚五六點鐘並且一年隻有包括過年在內五天的假期。
大臣都不敢應和了生怕他一應和皇上再加重阿哥們的課業到時候阿哥們再把他給記恨上。
像康熙這樣反省自己對孩子不夠嚴厲的
家長有,但更多的卻是像劉徹一樣對徐雪筠話中的真實性表示質疑的。
原因無他,因為不像啊。
但劉姨好像聽到了他們的心聲一般,說出來的話解答了他們的疑惑。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徐先生天天和老師打電話給小筠請假,誒呦,心虛的不得了。”
徐雪筠理直氣壯的:“我的天賦不在學習上嘛。”
她不是沒有學,她學了,學不會記不住有什麼辦法。
幸好徐雪筠的父母很開明,也認清了自家女兒不是學習的那塊料,家裡也的確小有些資產,不打算讓徐雪筠在不適合的道路上受折磨,所以徐雪筠每次實在寫不完作業的時候他們就會幫忙給老師請假。
當然,也是因為徐雪筠不想請家教,所以都是由父母輔導作業的原因。
她的父母覺得與其逼孩子努力上進,破壞家庭感情,並且把自己氣出心臟病,還不如趁著年輕逼自己一把,給她攢點家產。
當然,徐雪筠也不是不懂道理,從來沒有把這件事拿出去炫耀過,每次第二天自己沒寫的作業都捂得緊緊的,從來不讓彆人發現。
“慈母多敗兒。”一老夫子忍不住說道,但說完之後又覺得徐姑娘的父親好像也沒多嚴厲,隻能捋捋胡子,歎一口氣。
哪有父母還幫著孩子躲避課業的。
要知道在古代上學難,找到好的老師更難,要不然就得加錢,要不然就得托關係,所以能夠拜到好的老師名下的全都是父母出了力的,這些人本就是想要孩子成才的,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幫孩子躲避課業,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所以像徐雪筠所說的這般情景,在古人聽來真是聞所未聞。
徐雪筠卻不覺得有什麼的,他們家的觀念一直就是隻要不犯法,那麼孩子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出去撿垃圾也是她自己的選擇——隻要不把垃圾帶回家。
李世民平日裡總是支持徐雪筠的許多觀點,對後世事物的接受度也十分良好,平日裡徐雪筠要做什麼要玩什麼,他也隻是說好。
可這下他卻也不能讚同了。
“二郎。”但在他要說什麼之前,長孫皇後卻先拉住了他的手,喚了他一聲。
“可徐姑娘除了課業不精進之外,還有何不可之處嗎?”長孫皇後很
喜歡徐雪筠,她打心眼裡覺得這是個好姑娘。
再加上同李世民那得知日後承乾會與他父子離心,長孫皇後昨夜便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
最後她得出的結論是:“二郎,你對承乾太嚴格了。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紮心,李世民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我?
長孫皇後卻沒有半分猶豫的點頭:“是你。
可能母親總是更心疼自己的孩子,一想到承乾日後所做的事情,長孫皇後第一反應不是憤怒,不是可惜,而是心痛。
作出那種選擇,承乾的心裡一定也很不好受吧。
尤其是今日吃早飯時還見到兒子一板一眼的像個小大人一樣和她行禮,又乖巧的給她夾了最愛吃的早膳,長孫皇後麵上無異,但內心就像是被針紮過一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的孩子定是受了委屈。
長孫皇後知曉身在其位謀其職,作為二郎的孩子,大唐的太子,承乾的學業不可荒廢,這孩子也絕對不是因為學業艱難而會不滿的人。
他向來是個很聽話,很上進也很有孝心的孩子。
他現在並無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