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一愣:“你們的內核是什麼?”
哲奈猶豫:“真愛麵前沒有性彆?”
“……”
青峰翻了翻節目單,恍然大悟:“原來主演是黃瀨啊,難怪。”
她歎氣。
黃瀨君日常風評被害。
火神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摸著下巴:“所以為什麼你們都覺得黃瀨比較像……呃,那什麼?”
青峰哼了一聲,慢吞吞說:“因為臉?”
桃井不假思索:“當然是因為耳釘啦!戴單耳釘的不都是——唔!”
哲奈及時捂住她的嘴,說:“開始了。”
舞台再次暗下來。
……
散場後,她在後台休息室找到了正在卸妝的黃瀨。
他正小心地對著鏡子,將右耳上的那一枚金色耳釘摘下。似乎是被她的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黃瀨下意識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模樣,然後才輕咳一聲,問:“我今天表現還不錯吧?”
“嗯,很完美。”哲奈轉過去看他桌麵上堆的花束。
他的粉絲一如既往的熱情。
“不過和排練時的台詞好像不太一樣,”她回憶著說,“我記得,月下君對葵……小姐的表白是,‘我依然如此愛你,隻要你願意,我會將這顆跳動的心臟雙手奉上’——”
她還清晰地記得自己躺在舞台地板上,一邊感受著涼颼颼的地麵,一邊聽著黃瀨君深情並茂地念台詞,san值狂掉、毛骨悚然的那種感覺。
但剛才在舞台上,黃瀨說的卻是:”我依然如此愛你,正如這姣姣月色,追尋著、渴望著太陽下,耀眼的你。“
“哦,這個啊。”黃瀨托腮沉思,“那天排練結束,小綠間說,這樣不像告白,像變態殺人狂,我們商量了一下,就把它改掉了——現在這個版本更完美一點,對吧?”
哲奈點點頭,“月下”對應“向日葵”,的確很適合,也很浪漫。
綠間君不去當家真是可惜了。
“但是……”她想了想,“那個場景的月下君,是處於強烈的情緒波動中吧?那時候的他,看起來不應該會想到這麼浪漫的告白台詞。”
黃瀨整理化妝盒的動作停了一下,眼睛注視著某處,好像在發呆。
他回過神,說:“我想,那應該是真正的月下君回來了吧。”
“……好隨便哦。”哲奈評價。
“並不是這樣。”黃瀨說,“表麵上看,整個故事講的是月下對不同時期的葵的感情變化,實際上,彆人卻無法理解他的糾結之處,隻會覺得他矯情做作。這才是月下痛苦的根源……作為一個優秀的演員,他心思細膩,情感豐富,卻無法獲得共鳴,隻能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獨立世界,不與外人接觸,是一種保護的本能反應。但是,葵的出現,拯救了他。
“……哪怕到最後,都對他不離不棄,月下君才終於從自我掙紮中擺脫,原本的人格就回來了。”
兩人對著劇本裡的角色分析了一會兒,哲奈聽著,若有所思:“黃瀨君對人物的理解真的很透徹啊。”
“沒有……”黃瀨突然警覺,堅決地說,“我一點都不理解月下。”
“誒?”
“首先,他喜歡上一個男人,我就無法理解。”他抓了抓頭發,“而且喜歡的人變成女孩子,那不應該更好嗎?反正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糾結——”
黃瀨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總結為:可能是因為我不是同性戀,無法真正感同身受吧。
哲奈:“……”
胡說,當初知道她是女的時候,好感度根本沒加過!
她的眼神變得十分不信任,決定離他遠一點。
黃瀨微微茫然,不理解她為什麼突然變了一副態度,失落地低下頭,眼巴巴地望著她。
哲奈扭開頭,望著休息室的另一邊。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他問:“對了,今晚的舞會……”
“我已經有舞伴了,也有裙子了。”哲奈飛快地說,莫名有些緊張。
鏡子裡,黃瀨愣了愣,然後笑了:“嗯,我知道。小赤司總是很周到的——我也知道你很難拒絕他,所以,可以請小黑子也接受我這份禮物嗎?”
他從自己換回的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個絲絨的盒子,輕輕放在桌上,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捏緊了摘下來的耳釘,尖銳的一端在手心裡刮出一道白痕。
哲奈似乎察覺到了,拿起盒子之前,看了看黃瀨的左手。
“我不戴耳釘的,”她鄭重地說,“因為打耳洞會很痛……”
她打開盒子,一串金色的水晶墜子落下來,閃閃發光,和他眼睛裡的色彩一模一樣。
黃瀨語氣很輕快:“不是耳釘哦,是金屬夾,喏,用這個螺旋釘夾住耳垂,就算不需要耳洞也可以,而且戴久了也不會痛——是現在很流行的款式呢。”
哲奈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說好。
……她現在覺得自己確實很像腳踏幾條船的渣男了,慚愧地扭開頭,藏在碎發下的耳尖微微發紅。
這誰能選擇呢?
作者有話要說:差不多想好了結局。
all黨的痛苦,就是寫到最後一刻都是牆頭草……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