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襯衫夾(2 / 2)

逆水行舟 羅再說 6550 字 3個月前

“首席不想加他微信吧。”

“應該是。”

“……閉嘴。”

其餘二人望天。

在敲響淩意舶的臥室門之前,楚漾做了點心理建設。

他知道淩意舶為什麼總是被自己惹生氣,卻又不知道怎麼緩和這樣糟糕的關係,他們之間的矛盾像無法解決的偽命題,這次回來淩意舶要是偶爾在集團總部與他打個照麵就算了,時不時在彆的保鏢口中聽到對方的名字也就算了,可偏偏被安排回了最開始的樣子。

“誰?”人聲隔著門板。

其實從少年長變成男人是很快的事。

人的聲音卻是無數個被置放在歲月裡的回聲,都說味道和聲音最能寄托記憶,楚漾沒聞到過淩意舶的味道,所以眼下這樣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狀況一下將他拉回了從前。

去年在長豐航運第66艘貨船下水儀式中,楚漾和同事一起接著東南亞當地卡頓得一幀一幀的網,在直播視頻中聽到過淩意舶發言的聲音。

那時候網速太慢,視頻並不清晰,畫麵中隻有一個模糊的男聲在說“感謝全體員工的付出”。

當時楚漾在心底默默地回複:不客氣。

哇,二少爺終於露麵了,他聲音好有磁性,據說長得也好看,不知道回國有沒有機會見到他。同事誇讚一句,用手肘碰了碰旁邊不出聲的楚漾,喊了聲,楚首席?

長相和聲音一樣好。

楚漾說完,那句“感謝全體員工”在腦海中取代了他離開首都時聽見淩意舶講的最後一句話,他看著網絡診斷有誤的標識,關掉手機,在熄屏後的黑色反光中發愣,仿佛看見的是淩意舶的臉。

如今,記憶中模糊不清的麵孔變得漸漸具象化。

淩意舶正斜靠在床上打PS5。

他穿的睡衣麵料是純黑真絲,領口紐扣敞開了兩顆,隱約露出胸肌中間的溝壑,光澤感十足的麵料隨手臂的動作而滑落,一條腿彎曲起來撐著手腕,另一條腿搭在床邊。

平時要是能少嘴硬幾句,完全能再帥上一個新台階。

楚漾沒看他玩的是什麼遊戲,程序化地把紙質計劃遞過去給淩意舶過目。

掀起眼皮掃了一眼白紙黑字,淩意舶問道:“你是J人?”

“……”

楚漾目不斜視,“難道您是P人?”

“有話好好說,彆罵人,”淩意舶沒放下遊戲手柄,“你說的是數字P?”

“是,”楚漾還是想解釋一句,“沒有罵您的意思。”

淩意舶覺得好笑,“不用用您稱呼我,裝什麼?”

“裝得有禮貌,”楚漾垂眸,“二少爺。”

淩意舶一下笑不出來了,尾音拖長,一字一句:“二,少,爺——你是為了惡心我才這麼叫的?”

楚漾沒否認他的話,“那你想要我怎麼稱呼?”

淩意舶不看他:“還是叫淩二吧。”

和以前一樣。

以前森叔聽楚漾私底下這麼叫,還把楚漾叫去訓斥一頓說這樣沒規矩,淩意舶直接進房間把楚漾拉到身後去,說是我讓他這麼叫的,我自己的人自己管教。

楚漾沒想到淩意舶會把這個事又拎出來,好端端一個要求還加了個“還是”,深藏在心底的回憶成了水中壓不下去的海綿,慢慢就這樣漂浮到了水麵上。

“好,淩二。”

楚漾喊了一聲,聲調平緩。

淩意舶隨手把遊戲手柄往床上一放,翻身下床,眼神無意間落在楚漾的腰身上,莫名再挪不開了。

這腰身圍度不至於纖細,也絕對在男人中,又或者說是在Beta中算一截標準的勁瘦窄腰,再往下,精心熨燙過的襯衣衣擺緊緊貼在腰腹,黑西褲一塵不染。

他真的還沒分化嗎?

淩意舶算過楚漾的年齡,六年前任職時是十九歲,今年二十五歲,早就過了分化期,但集團也找過醫生來說這樣的情況不算個例,僅多算非常特彆……如果不是淩灃給看管團隊配了陳迦禮這麼個反應慢半拍的Alpha,淩意舶真的會懷疑楚漾已經分化了。

保鏢團隊講究分配協作,遇到這種人數少的情況,通常都是一個Alpha配幾個Beta。

但是,如果集團一手培養的保鏢首席是Alpha,怎麼可能秘而不宣?

淩意舶作為二少東家,在楚漾出國執行任務的這三年裡,也沒有聽說過任何有關於楚漾性征的消息,隻聽探子說楚漾在第幾次海運中保護淩思岸全身而退,說淩思岸對楚漾比較特殊,說楚漾一拳把當地夜市上調戲他的人打進醫院,說楚漾在分公司開了個小班教新人格鬥術,說楚漾操勞過度發燒住院……

說楚漾已經登船,楚漾要回來了。

三年時間不長不短,楚漾那張巴掌臉上褪去了嬰兒肥,變得瘦削、沉靜,外表完全長成了一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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