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感覺有人捏了把自己的臉,低沉的嗓音中帶著無奈笑意,說這麼小一件事,你怎麼還記那麼久?你醒著還敢罵我不要臉麼?
關於……
醉鬼楚漾沒說完話,睡過去了。
但他依稀記得自己想說,關於你的事我都記很久。
“好的,咦,這瓶酒多少錢?”陳迦禮抿了一口杯中酒,好奇。
楚漾沉思:“八千多吧。彆擔心。”
都刷你二少爺賬上,他這人缺愛缺德缺心眼兒,最不缺的就是錢。
怪不得這麼好喝呢。
陳迦禮不知是悲是喜,猛喝一大口:“我跟他們有錢人拚了!”
“拚不了,”楚漾補刀,“你畢竟是他的保鏢。”
周渡和李觀棋去中央舞池那邊了,屬於團戰中的遊走派,每個分路都看看,隨時填補空缺,轉一會兒再回來守著,說是觀察環境,楚漾就是覺得這半個月,這三個人跟著他做事,腦子裡那根弦繃得太緊了,需要放鬆。
最漫長的這班崗,他全程守著就行。
楚漾捏了一根煙,拿了會兒似乎覺得他抽煙的動作太正經,不夠像長期混跡在這種場合的樣子,回憶了下謝崇珩比淩意舶更不著調的形象,再解開一顆紐扣,張嘴叼上煙,朝陳迦禮湊近,眯起眼:“如何?”
他的眉眼間距很近,認真看人有那麼些壓迫感,偏偏鼻骨又生得不粗,臉窄且小,整個長相形成巧妙的精致感。
此時此刻,他的眼眸,像極寒雪地裡冰層破開了小洞——
蹦出一尾鮮豔的魚。
陳迦禮沒見過這種版本的楚漾,總感覺得性冷淡和性張力時不時交替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是很玄妙的對稱感。
呆了幾秒,陳迦禮銳評:“不像演的。”
另一邊,今晚組局的公子哥迷惑了。
頂級的舞美live、少見的選址、絕對拿得出手的酒、足夠嗨翻天的氛圍,身材火辣的DJ都男女皆有,他還專門邀請幾位本地比較玩兒得轉的朋友作陪,怎麼淩二少爺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這組局的人看謝崇珩麵善,沒淩意舶那麼不好相處,主動站起身,求救般地使了使眼色,碰杯道:“珩哥,今晚招待不周,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提,不要客氣!”
“誰?誰在跟你客氣,”視線往四周掃一圈,謝崇珩演完了,“我明白,出來玩兒麼,有什麼不滿我會直接說的。”
謝崇珩是個人精,自然知道對方什麼意思,坐下後用手拍了拍淩意舶膝蓋,一用力掌心拍上那片凹凸不平的鑽,齜牙咧嘴,手疼得緩了好幾秒,一低頭,眼睛險些被閃瞎。
謝崇珩深吸一口氣,“還真是騷不死你啊淩意舶。”
沒反應,神了。
淩二這吃不得一點虧的主聽到他這麼罵居然沒反應?
謝崇珩拉了拉淩意舶胸前的項鏈,看戲的表情,“第四次!”
“什麼?”淩意舶回神,還要裝作在狀況內的樣子。
“這上麵才演到第幾首歌啊,你已經往你家楚漾那兒看了四次了。”謝崇珩答。
“沒有啊。”淩意舶臉皮很薄的。
“四次說少了是吧?”謝崇珩哼笑。
“那你不也看了我四次?”淩意舶戰術性端起酒杯。
“不是,哎,你能不能……”謝崇珩非常無語,“我在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