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遮掩一個簍子,他捅出了一個更大的簍子。
鐘離…鐘離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地放過他。
丹梔想起剛剛隻是一瞥看到的表情,依然有些心虛。
好在他現在和對方不是什麼正經的情侶關係,不需要去履行什麼義務。
想起某本私密日記裡頭寫得抱怨和夢境中發生的事情,丹梔就對那種事有了點陰影。
他關上門,剛想收拾桌上的碗筷,鐘離就已經收拾好了,桌上泡著消食的藥草茶。
嫋嫋的煙霧在桌上生出一小條,遮掩了男人的一部分眉眼,卻更添了幾分俊美。
丹梔穿過薄薄地煙霧,坐在鐘離身邊,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鐘離,那隻是我說得備選方案,並沒有彆得意思。”
不、不對!他怎麼語氣這麼卑微?
丹梔百思不得其解,咳嗽一聲,又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定論,隨時都有變數……”
——你可不能管這麼多。
話還未說完,他的手便被抓住,碰上了整潔的衣領。
“丹梔,既然為我打下了標記,就要對我負責。”
手下是隻需要伸直手指就能觸碰的肌膚,上麵還留著自己下午咬出的牙印。
眼前是讓他心動不已、焦慮不安的…有些喜歡的人。
無邊的夜色下,金黃.色的眼睛分外明亮,像是這片空間中唯一的亮光,不由自主的吸引他的目光,使他沉.淪。
丹梔像是燙手一般、想要抽出手,卻被鐘離牢牢抓著,反而深深地觸碰了皮肉。
指間自覺地找到了標記的部.位,在感受到那塊淺淺的牙印後,像是觸電般蜷縮起來。
“鐘離…”丹梔咬唇,“我沒說不負責。”
鐘離“嗯”了一聲,沒有放開,反而坐得更近了一點。
“你、你先放開好不好?”丹梔的語氣不免帶上了點祈求。
鐘離搖頭,“放手,你又要躲開了。”
他深深地看著丹梔,“丹梔,給我一個準話,我就放開。”
丹梔沉默地看著他。
鐘離不為所動,依然隻要個答案。
“要和我永遠在一起,還是隻想有一段露水姻緣,丹梔,我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雖說是二選一,可丹梔不想選擇。
他確實喜歡鐘離,也有和他過完一輩子(指鐘離的壽命)的打算。
但將近一百年的時間…誰又說得準呢?
丹梔偶爾會衝動,但他不會輕易許諾,也不會承諾自己無法確定的未來。
某種程度上,留雲說得很對。
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對對方的認知也沒有那麼清楚。
丹梔對鐘離的了解,沒有想象的那麼多。
這或許是個借口,可丹梔沒有彆得辦法。
他無法接受自己對鐘離說出隻想有一段露水姻緣這種話,也不想在現在就定下接下來一百年的生活。
對他來說,就算隻是生命的七分之一,那也是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了。
丹梔喜歡鐘離,不想到最後,鬨成一地雞毛。
“我們不是有了約定嗎?”丹梔說,“等到約定的那一天到來,我會給你答案。”
接近半年的時間,就算他還沒想好,也能拖延一下。
鐘離一言不發,緩緩放開抓住他的手。
祂知道自己過於急切了。
可僅剩的聯係即將被切斷、新得聯係還未建立,滿溢的不確定性讓祂的情感迸發,做出了剛剛的舉動。
“……好。”
鐘離又一次輕而易舉的退步。
為什麼…他會這麼著急?
丹梔想不明白。
鐘離現在也不老,有自己在身邊,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為什麼不能循序漸進地慢慢來呢?
丹梔也看過不少所謂的閃婚小說,可裡麵的主人公即便在婚姻關係中,也是一步步的熟悉起來的。
他看向鐘離,被對方眼中翻滾的情緒嚇得後退。
——又被攬了回去。
丹梔靠在飽滿鼓動的胸膛,一聲聲地聽著心跳。
他心跳加速,輕聲道:“我的婚約…”
鐘離捂住他的嘴,聲音沉悶,“沒有人會知道的。”
他竟然也露.出了些祈求的神色,“就今晚…讓我稍微抱著你一會兒,好不好?”
隻是抱一會兒?
丹梔看著灰白的牆壁,心裡出神。
他伸手掰開放在自己唇上的手,將左手和鐘離的指間交聯,一根根插.進對方的指縫。
十指相扣。
鐘離似乎是滿足的輕歎一聲,下巴抵在丹梔的頭頂,手掌也配合著發力,把青年抱到了腿上,扣住他圓潤的肩頭。
身下是緊實而堅硬的大.腿,丹梔有些不適應地扭了扭,調整動作,卻聽到了一聲清晰的悶.哼。
鐘離有些尷尬的清.咳一聲,卻沒有放他下來的意思。
他難得抱怨:“說好的抱著的。”
丹梔也沒掙.紮,隻是不自在地動了動位置,頗為羞惱:“那你…那你趕緊解決一下!”
鐘離被他動地又溢出幾聲粗.喘。
灼熱的吐息灑在他耳邊,白玉般的耳垂染上紅色,隨著主人的躲閃避開。
手指被牢牢扣住,另一隻手在兩人的身體之間,沒辦法拿出來。
丹梔後悔死了。
他怎麼就心軟…讓鐘離抱著他呢?
就應該牢牢記住朋友間的安全距離,直接拒絕才是!
話是這麼說,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