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馮道喪父(1 / 2)

今年的端午整個朝廷過的極為熱鬨,先是皇帝親自下場打馬球贏球贏到手軟,一時高興,就下令球場再開兩日,無論朝中大臣,還是平民百姓,皆可自己組隊,在皇家球場比賽,凡贏著,皆可得宮中賞賜一份。後又在球場帶重臣親自觀看,與民同樂,並大方的給群臣放假二日,讓眾臣回家與家人一起,共過端午。

一時間,百姓歡呼,群臣雀躍,都在感激陛下聖恩浩蕩。

三日後 翰林院中

風度翩翩的翰林學士劉昫,優雅的指著著字畫上的落款,對捧著字畫前來鑒定的內侍笑著說:“這上麵的字,結體寬舒偉岸,外密中疏,用筆豐肥古勁,寓巧於拙,一看就是顏文忠的親筆,這幅字畫應是真跡無疑。”

旁邊一個穿著邋遢,不修邊幅的中年文士恰好經過,瞥了一眼嗤笑,“原來劉學士就是這樣鑒定字畫的。”

劉昫一見來人,向來注重的儀態頓時全拋,“李愚,你什麼意思?”

李愚先用手撓了撓自己七天未洗的頭,翻了個白眼,“鑒定字畫不僅要看落款,還要看畫作的筆觸,落筆的深淺和當時的意境,你隻看落款就認為是真跡,未免有失嚴謹。”

“那你覺得這幅字畫是假的了?”劉昫冷笑反問。

李愚認真看了看,淡定的說,“不知道,我又不擅長字畫鑒定。”

劉昫頓時氣結,“你不擅長字畫來插什麼嘴。”

“我隻是來說說鑒定字畫的要義,不行麼?”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事,這幅字畫明明是大開門的貨,你卻不懂裝懂,瞎來指手畫腳。”

“我怎麼指手畫腳了,我是看你鑒畫不夠嚴謹,才來說一句。”

……

屋裡,馮道和趙鳳正在下棋,和凝坐在旁邊觀棋,聽到外麵吵鬨聲,不由往外瞅了一下。

因著皇帝端午大肆放假,所以開班的第一日,無論皇帝還是朝臣,都明顯有些不在狀態,皇帝早朝隻是聽了兩句就借口不是大事直接退朝,而群臣雖然還要回六部坐堂,可也不過喝個茶坐個班,滿腦子等著到點散值回家抱娘子抱美人。

就連一向忙碌的馮道,今天都有空在翰林院和趙鳳下棋。

和凝本來還在為進翰林院第一天就能認齊人而高興,結果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兩個同僚吵起來了,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該接著觀棋還是去勸架。

趙鳳執黑先行,“不用管他們,讓他們吵。”

剛偷偷扭頭朝外看的和凝臉一紅,忙坐正,認真觀棋。

馮道跟著落下一子,看和凝有些拘謹,笑著說:“趙鳳不是說你,劉昫和李愚兩人天生八字不合,隻要遇見,十有**會吵起來,你剛來翰林院,還不清楚,以後就知道了。”

趙鳳也開口,“這兩家夥也不知怎麼搞的,明明是同一天進的翰林院,按理說就算不同氣連枝,也該有些同屋之誼,偏偏這兩人卻弄成冤家,還是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

和凝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馮道一邊和趙鳳下棋,一邊教導和凝,“你學識不錯,寫文章、寫聖旨應該不是太大問題,平時多跟著我們幾個看看,到時自然就會了,隻是兩點,你要注意,第一,翰林院是在宮中,和三省六部有所不同,你進了翰林院,就是在陛下身邊伺候,要謹言慎行,陛下的話、行蹤、事都是機密,除了陛下,不要私自對外人提起,若是有人問起,隻裝作不知道,哪怕問的人是我。”

和凝忙應道:“是。”

“第二,我們身在宮中,和外臣不同,有些忌諱該避嫌的就要避嫌,尤其是陛下的後宮。”

和凝點點頭,“下官雖有些風流之名,可也還是知禮的。”

趙鳳在一旁涼涼的說,“可道,你彆說的這麼委婉,這小子年紀輕,聽不懂。可道是告訴你,平日進了宮就來翰林院呆著,得到陛下傳召就去侍駕,侍駕時一定緊跟著陛下,千萬彆落單,省得著了後宮某些女人的道,到時領個皇妃回去。”

和凝尷尬的看向馮道。

馮道笑的一臉溫和,“趙鳳素來說話直了些,你彆介意。”

“當然不介意,”和凝忙擺擺手,突然愣住,說話直了些,這麼說,都是真的了……

和凝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兩人。

馮道笑的溫和,趙鳳麵無表情。

和凝咽了咽唾沫,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馮道接著和趙鳳下棋,仿佛剛才的話從沒提起過。

兩人下了大半日的棋,到了晌午,約摸這時辰陛下不會召見他們了,馮道就提議,由他們幾個做東,擺桌酒席,替和凝接風。

其他三人自然沒有異議,四人就湊了份子,讓內侍去禦膳房要些酒菜。

劉昫和李愚吵的口乾舌燥,也暫時休戰,回來坐著喝茶,等著開飯。

就在眾人都等著開飯時,一個內侍匆匆跑進來,“馮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