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你說他給了你很多玉佩,砸碎便能召喚他來……”
“是有此事,但說出來是為使旁人安心。我這個人……”祝黛靈語氣輕慢,“從不將希望寄托於他人身上。我不畏懼,是因我自幼如此,而非是因為我那門主師兄。”
小瞎子不易察覺地輕舒了口氣,連那張漠然麵孔都多了絲人氣。
他道:“我跟你去。”
祝黛靈:。
這搭話倒搭出錯來,小瞎子怎麼還緊抓不放了?
好罷,怪她不該裝成煉氣一層,這小瞎子還挺善良,真鐵了心要保護她。
等回去這就改改,裝作在師尊的悉心指導下,終於有所突破。
祝黛靈反問了一句:“你也不怕?”
“若會怕,從瞎的那一刻起就怕得無法活著了。”
祝黛靈微怔,似他們這樣的人,似乎反而心性更堅韌。
“那我們走吧。”她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屋。
“什麼香氣?”
“是哪家弟子點的安神香?保靈台清明的吧。”
門內有人低語。
司禹行突地道:“不對。”
他感知更敏銳,竟有種大腦漸漸混沌之感。
他掃過身後同門弟子,深知夏蟲不可語冰,於是直衝出門,闖入照日台的屋子,一把抓住寧泉:“寧道兄!”
寧泉的眼皮艱難掀了掀,也問:“哪家點的安神香?還是咱們……中招了?”
短短一句話,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寧泉的意識已經弱了下去。
司禹行竭力調用心法,但還是無用。
他氣急。
可笑!太可笑了!
四個宗門的弟子,其中更有如寧泉這樣的結丹初階,竟然陰溝裡翻了大船!
他隻好拔劍在寧泉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疼痛使寧泉清醒了點。
但司禹行自己又不大行了,他勉力撐開眼皮,從喉中擠出聲音:“祝黛靈,祝黛靈……”
司禹行本能地覺得,與她脫不了乾係。
寧泉:“是,是,祝師叔才煉氣一層……她的安危……摔玉佩恐怕都來不及……”
寧泉說完最後一句話,一頭栽倒。
司禹行頓時氣得喉頭一緊,我是說她恐怕是罪魁禍首!但他沒來得及說出更多,也栽倒了下去。
這下院中徹底沒了聲音。
祝黛靈與百音閣的小瞎子在宅邸中走了一圈兒。
天色很快完全暗了下來,因為並非正常的日升日落,天邊連月亮都見不著。四下漆黑得就好像失了明。唔,這便是瞎子的感覺嗎?祝黛靈眨了下眼。
“仙師怎麼出來了?”一個人站在假山前,驟然抬手。他手中拎著一隻紅燈籠,那燈籠的火光映照在他臉龐上,有種紅青交錯的陰森。
“白日裡我不是說過了,一旦等看不見太陽,外麵就會變得很危險……”
他說著,朝祝黛靈走近,幾乎將燈籠捅到祝黛靈臉上去。
後頭的小瞎子,他反而絲毫沒在意。
燈籠光照出了祝黛靈的影子。
魔神厲喝一聲:“你自己往上送什麼?”
到底是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