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小狐狸和爸爸(1 / 2)

蘇語桐在他說出“爸爸”兩個字時就僵住了,連身上的傷都沒有注意到,她完全沒有想到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蘇衍忠大手托著小家夥嬌小的身體,另一隻手安撫地撫摸著她微僵的背脊,低頭小心地查看了一下小家夥身上的傷口。小狐狸的傷勢看起來不輕,鮮血浸了出來,把她肚皮上雪白的毛毛都染紅了,壓根看不清傷口的情況。

蘇衍忠看著那些鮮血,心都要碎了。他不敢去碰她的傷口,抱著她大步往外跑去。

“嗷嗚?”蘇語桐變成小狐狸後,就沒辦法對人說人語了,隻能輕輕叫喚著表達自己的疑惑。

“語語彆怕,爸爸先帶你去包紮一下傷口,其他的等會兒再說好不好?”蘇衍忠心裡其實也挺亂的,再強大的男人,牽涉到兒女的事情,也會慌了手腳。

蘇語桐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緊張,就是那種因為是她而緊張的緊張。

她慢慢安靜下來,爸爸的手掌又寬大又結實,好溫暖呀。

小狐狸有些貪戀地趴在上麵,這是被爸爸嗬護的感覺嗎?

蘇衍忠帶著她去了最近的獸醫院,他本來是想送她去人類醫院的,但是估計去了也會被趕出來。

醫生看到小狐狸傷得這麼嚴重,連忙準備了手術台給她縫傷口。

蘇衍忠現在是病急亂投醫,投了醫吧還嫌棄對方,他看著手術台上的女兒虛弱得連掙紮都不掙紮了,心都揪了起來。又見那獸醫給她縫傷口那麼不講究,那些手術工具看著又粗糙又隨意,也不知道消毒了沒有,忍不住問道:“醫生你這裡沒有全新的工具嗎?”

那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可彆被這獸醫給留疤了。

“沒有了,就這一套。”獸醫用看奇葩的眼神瞅了他一眼,他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把自家寵物當親兒子親女兒養的人了,但也沒這麼過份的。

蘇衍忠怎麼想都覺得不行,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對他說:“你先給她止血,我找人來給她做手術。”

沒有哪個醫生能接受彆人在自己的手術台前挑戰自己的權威,獸醫也不能接受!

蘇衍忠直接說了一個數,“一萬,借你的手術台用一下。”

獸醫:“……成交!”

蘇語桐聽見爸爸張口就是一萬,忍不住掙紮起來,嗷嗷衝他叫。一萬塊啊!能買多少書本課桌呀!她在溪水縣的小超市要工作五個月才能賺回來!爸爸是不是太敗家了!

“語桐乖,爸爸找了最好的醫生過來幫你縫傷口,保證不給你留疤好不好?彆怕啊。”年過四十的蘇總麵對自己雙手就能捧住的小女兒,聲音溫柔得像水一樣,完全就是哄奶娃娃的語氣,如果時間能倒回,他一定不會讓他的寶貝小語替自己擋這一刀!

想到這裡,蘇衍忠眼神冷了下來,剛才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女兒身上,倒是把那個雜碎給忘記了。他給自己的私人助理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去把張家巷子停車場的監護全部取回來,取不回來也要想辦法消毀,然後報警。

他在交待這一切時,另一隻手還不忘輕輕撫摸著蘇語桐的小腦袋,怕她會害怕。

蘇語桐確實不害怕了,她其實不太疼,可能是因為有功德金光護體的原因,她知道自己不會死。但是人在受傷的時候,心理防線就特彆脆弱,如果這個時候身邊又有一個特彆關心愛護自己的親人,那麼本來不是多大的事情,都會在這時化成無儘的委屈,變成想要人陪想要人安慰的小寶寶。

蘇語桐側過小腦袋瞧了瞧耐心陪著自己的爸爸,克製不住地微微仰起小腦袋去蹭他的掌心。

也許是因為她現在變成了小狐狸,也許是因為她現在身體縮小了,這種依賴親昵的小動作做起來就特彆自然,不會覺得彆扭。但如果是十七歲的大姑娘的話,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跟爸爸這樣親昵相處的機會了。

蘇衍忠心中有同樣的感慨,尤其是當他叫來的醫生給小丫頭縫好傷口,他打算帶著她先回公司附近的公寓,由自己來照顧她的時候。

他甚至覺得,小丫頭能變成小狐狸,說不定是上天對他們一家三口失散多年的一種補償。

“小語,你受傷了,先跟爸爸在這邊住兩天好不好?等你傷好了,爸爸再帶你回家看媽媽,不然媽媽會擔心的。”蘇衍忠一手托住她的小身體,一手拿鑰匙開門,進門後拿出拖鞋換上,一邊溫和地和她商量。

蘇語桐也讚同他的安排,蕭……媽媽她性格那麼溫柔,身體還不好,要是知道她受傷了,是不是會很難過呀?

蘇語桐不想她難過,於是點點小腦袋答應了。

蘇衍忠看著她用小狐狸的外表,做著人性化的動作,被萌得心裡發顫,他的女兒怎麼能這麼乖。

進屋後,他找了一個柔軟的大枕頭放在沙發上,然後將乖女兒妥帖地放置在上麵,說:“小語餓不餓?爸爸做吃的給你好不好?”

蘇語桐剛下班就趕去買蛋糕了,又流了血,此時確實餓得肚子咕咕叫,就衝他嗷嗚輕輕叫了一聲。

蘇衍忠摸摸她的腦袋,挽起袖子轉身往廚房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從櫃子裡翻出一個大平板給她,“那小語乖乖的,自己玩一會兒,不要亂動,小心蹭到傷口。”

蘇語桐看到平板眼睛亮了亮,衝他嗷嗷叫了兩聲,就低頭去戳平板上的圖標,找了一部電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等蘇衍忠放心地走了,蘇語桐才從平板中抬起頭,問老祖道:“老祖,我這個情況要持續多久呀?”

“這是赤狐族的一種自我保護,受傷後會自動變回原形,因為原形狀態戰鬥力是最強的。”換句話就是說,原形最抗揍。

“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你就能自由變換了。”

“那也就是說我近一段時間都隻能保持這個狀態了?”蘇語桐憂心忡忡地說:“可是我還要上班呀。”

挽狂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時候她真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明明都有了蘇家這麼粗壯的大腿不抱,卻死死守著三千塊一個月的小兼職!

可是老祖當然也不是思想那樣狹窄的人,換個角度一想她也明白了,這不是腦子有問題,這是小丫頭獨自一個人在人世間走過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強大的自尊和自愛,習慣了一切靠自己。

挽狂瀾忽然想起自己年幼時,因為父母早逝,她和弟弟在宗族中無立錐之地,她也曾咬著牙,帶著弟弟在亂世中靠自己闖出一片天地。

反觀那些死守著宗族的族人,早就已經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中。

靠自己的人,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隻想著依靠旁物的人,注定難以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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