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盯著戒指看了片刻,嗯,是真貨。
沒想到巫族的女人還有這麼愚蠢又神經質的。
不過蠢一點也好,花花想,蠢一點的女人,哪怕要作妖也是小打小鬨,這種人麻煩少。
畢竟他是要繼承王位的豹,不容女人作亂。
確認完戒指後,花花跳下了玻璃櫃,又走到了衣帽間的一個角落裡,在櫃子的最裡邊、一排鞋盒的後麵翻出了一手機來。
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現觸屏的手機對爪子一點都不敏銳,搞了半天都沒打開屏幕鎖,猶豫了下,聽顧岱漪臥室裡已經沒什麼動靜了,便轉頭走進了衛生間。
兩分鐘後,一個下半身裹著浴巾的男人走了出來,琥珀色的雙眸在黑暗中尤為顯眼,而濃厚的夜色對他也沒有絲毫的阻礙,他就像是在白晝中行走一樣,又走進了衣帽間裡,撿起地上的手機。
解開手機屏幕鎖後,約莫是覺得在黑暗裡屏幕的亮光太刺眼,他轉身打開了燈。
柔和的暖黃色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容貌。
很養眼的男人,五官立體硬朗,而且,看著似乎還帶了點兒異國血統,雖然發色、膚色都是亞洲人的特征,但眼窩很深,再加上虹膜是琥珀色的,就不太像是個土生土長的亞洲人了。
男人撥出了個電話,“嵇榮,給我帶點吃的過來。”雞胸肉隻填了他肚子的十分之一。
“您還在顧岱漪家裡嗎?”從手機話筒裡傳出來的是個年輕的男聲,恭恭敬敬。
“對,帶點吃的,再帶點衣服過來。”他掃了眼衣帽間,覺得把自己的衣服放在這裡太危險了,又說,“先彆帶衣服吧,你找找看這附近能不能買套房子。”
“好的先生。”
嵇榮的效率很高,十五分鐘後,他就出現在了顧岱漪公寓的大門外。
不需要敲門,也不需要打電話通知,嵇瑄——也就是由花花變來的男人,已經聽到了動靜,打開了門。
嵇榮端著一大盤烤肉走了進來,“先生,我帶了牛排和羊排,熟食。”
“很好。”嵇瑄接過,領著嵇榮進屋,坐在餐廳裡,很自在地吃了起來,雖然是光著膀子,下半身也隻是圍了一塊浴巾。
嵇榮站在他背後,看了他一眼,又抬頭看向臥室方向,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嵇瑄像是背後有眼睛一般,問。
“這樣算不算……私闖民宅?”
“不算。”
嵇榮頓了下,低下頭,“是……”
“我未婚妻家就是我家。”
“是……”
嵇榮沒有去反駁這話,問:“那您打算如何對顧小姐道明實情?”
“先摸清她性格愛好,對症下藥,培養感情。”
“先生說得是,”嵇榮很讚成,“巫族女人隨心所欲不喜束縛,您若強來,容易適得其反。”
他頓了下,又躊躇著問:“那您……是打算先留在這裡……嗎?”他把“當貓”這兩個字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嵇瑄不說話,背影似乎更冷冽了些。
嵇榮立即低下頭,“我明白了,我會儘快在這附近找一套房子。”
“明天找好,後天我要住。”
“是。”
在他們說話期間,顧岱漪醒了。
她近幾天的睡眠不太好,今天尤為差,畢竟被人一連捅了兩刀。
所以,在本就睡眠很淺的情況下,樓下的動靜使得顧岱漪醒了過來。
其實樓下動靜很輕,但開門關門的聲音,就已經令顧岱漪悠悠轉醒,她對安全問題,警惕性並不低,所以醒來後,就刻意聽著樓下的動靜。
他們的說話聲她聽不到,但嵇瑄刀叉割肉時與陶瓷盤發出的摩擦聲,聲音尖銳穿透力強,被顧岱漪隱約聽到了些。
顧岱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家裡遭賊了?
她膽子小,不敢隨意亂動,從抽屜裡翻出了一防狼噴霧,緊緊捏在手裡,拿上手機,躡手躡腳地走到臥房門邊,貼著耳朵聽。
原本就隱隱約約的動靜,一點都聽不到了。
莫非是她神經衰弱,聽錯了?
顧岱漪不敢下去確認,也不能因為這麼點聲音就報警,就這麼僵直地站在房門前。
半分鐘後,她聽到了“喵”得一聲。
啊……差點忘了,家裡多了一隻貓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