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遇到什麼事?”葉久不答反問。
席嶼眼裡掠過一絲驚訝,不過想想葉久有時候確實是有些占有欲,就比如他不喜歡自己的朋友跟彆人玩的很好,這方麵尤其像小孩。
“是一個朋友,出了事。”
葉久不甚在意地噢了聲
,繼續往前走,出了門,拐彎,專門找人少的地方走。
席嶼見他這個反應,像是有些彆扭,難得生出幾分好笑,“你是生我氣了?”
葉久沒理他,那個問題就是隨口一問。
見他不理人,席嶼隻得抓他的手腕,“我向你道歉,保證以後不會了。”
語氣溫和,很真誠的道歉。
葉久的腦子裡忽然回想起,曾經有個人對他說,你沒覺得席嶼對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嗎,如果僅僅是未婚夫,他對你的態度也不至於這麼好,還這麼的有耐心。
為什麼有耐心。
因為他是個傻子。
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跟一個傻子斤斤計較。
他腳步站住,餘光瞥過這個人抓住自己的那隻手,忽然開口,“我有一件事想做。”
“什麼事?”
“與你有關。”
席嶼看他的眼神,像是非做不可,雖然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站著彆動。”
話音未落,葉久的手一緊,衝著這個人的臉,一拳砸了過去,動作乾脆又利落。
直截了當地把人送進了醫院。
啊。
舒坦了。
果然有仇當場不報,就他媽不爽。
於是匆匆趕到醫院的葉久的舅舅舅媽都驚呆了!
還以為是自家外甥出了事,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到醫院,結果一看,自家外甥好端端的,反倒是過來找人的席家公子連臉都給毀了,瞧著還挺嚴重。
“哎呀這,”舅媽咂舌,看著病床上正在被包紮傷口的人,以為是這兩個孩子真遇到了什麼事,被人家席嶼英雄救美擋下來了,頓時義憤填膺,“這個綁匪也太過分了,打哪不好專打臉!報警了嗎?”
旁邊站著的跟著席嶼過來的司機看了她一眼。
“這是九少爺打的。”
舅媽險些給嗆到了,“什麼?!”
啊這……貌似……也不是……沒可能……
她看了一眼身邊自己的丈夫,前任刑警大隊隊長,平常在家裡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教孩子們格鬥防身,使用武器,以及如何反偵察。
換句話說,她外甥葉久,就算是個傻的,那武力值也絕對不低啊。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這其中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小九平時很乖的。”
司機表情木然:哦,是嗎,剛才打架的時候他在旁邊都不敢攔,就怕把自己也送了進來。
此時,葉久坐在外麵的走廊裡,麵前出現一道身影,抬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麵容冷硬的男人站在他麵前。
“舅舅,”他喊了一聲,看起來很乖。
葉琛然看著他,他的這個外甥,自出生起就是他看著長大的,尤其是父母去世後,他是既心疼又小心翼翼,教人的時候都是以這個外甥為主,傾囊而授,力求他能有自保的能力。
“為什麼打人?”他問。
葉久想了想,其實他可以有很多種理由,哪怕是瞎扯一個,舅舅舅媽也不一定會懷疑他。
但他猶豫一下。
“看他不爽。”
換句實在的話,傻子打你——不講道理。
旁邊舅媽聽著竟然沒覺得有什麼毛病。
好樣的。
但葉琛然的表情冷了下來,“隻是因為看他不爽,你就打人?舅舅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他一嚴肅起來,看起來就很凶,就像是在審犯人。
舅媽連忙拉住他,“乾嘛這麼凶!”
她看著自家外甥,衣服上蹭了點灰,發絲也有點亂,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醫院的走廊裡,看著叫人怪心疼的。
她給葉久理了下淩亂的發梢,又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小九肯定是有原因的。”
葉琛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自家媳婦拽到一邊。
“小孩子不想說,你非要問他也沒用。”
“那也不能隨意揭過,我教他防身不是讓他隨便打人。”
“回頭我問問小小,說不定她知道原因,這兩個孩子的感情一向不錯,這次可能是鬨了矛盾。再說男生之間有什麼摩擦也很正常。”
舅媽的聲音停頓一下,忽然說。
“不過,時間快到了,得把他送到顧息允那邊,過兩天那邊該要人了。”
葉琛然的臉色微變。
葉久的親生父親姓顧,顧家人,顧息允是他的小叔,也是個長輩。
他倒不是對葉久的這個小叔有什麼意見,就是對方……也太不會養孩子了。
想當初,他去顧家看外甥,葉久當時在玩,手裡拿著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古劍,正在耍劍,一脫手,把旁邊一個造型精美的玉壺春花瓶給砸了。
幾百上千萬的玩意就那麼給碎了。
看得他眼皮直跳。
當時顧息允就在一旁漫不經心地瞧著,不僅不惱火,還笑了一聲,一句糾正指責的話都沒有,叫人去給小少爺擦擦手,小心彆傷到了自己,回頭再找些更好玩的。
簡直寵到沒邊。
葉久這一身少爺氣都是被顧息允給養出來的。
虧得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孩子從顧家帶出來,體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現在又要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