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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尚翔盼星星盼月亮,掰著手指數日子,終於盼到他們偉大的遊總回國。
聽說自家老總終於要回公司了,淩騰全公司上下都格外激動,紛紛穿上最正式的衣服,以最好的精神狀態迎接遊總。
但顯然,他們在遊總那裡,沒能得到同樣的待遇。
遊總複工當天,總部員工上班格外早,連彼此打招呼都格外有氣勢。
然而他們等了好幾個小時,直到中午快下班了,遊青鸞才在千呼萬喚中姍姍來遲。
他不僅遲到了,還沒有穿平常上班的西裝,身上套了件普普通通的淡藍色短袖,底下是牛仔褲運動鞋。
知道的,清楚這人是淩騰的大老板。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實習大學生,第一天上班不懂規矩。
員工們先是被遊總過分隨意的打扮震驚了。
震驚之後仔細看了眼,才發現遊青鸞其實很適合這樣的打扮,看起來就像還處於青春期的大學生,年輕又鮮活。
“遊總早,好久不見。”第一個看到遊青鸞的前台立刻跟他打招呼。
“早。”遊青鸞朝她笑了下。
前台小姐姐激動了緩了半晌,才跟旁邊同事說,“啊啊啊啊遊總朝我笑了!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鬼、鬼知道呢。”同事兩眼放空,茫然的嘀咕,“你說咱們公司,是不是要倒閉了?遊總連西裝都穿不起了。”
“呸呸呸!彆瞎說!上半年財務報表剛出來,離倒閉還早著呢。”
“也是!那肯定是遊總的個人愛好,咱們老板的想法果然不一樣啊~”
淩騰基層員工瞎幾吧
猜想著,高層員工已經瘋了。
尚翔闖上35樓,終於找到正在煮咖啡的遊青鸞,被他的隨意震驚了。
“遊總,遊老板,你是怎麼了!”尚翔繞著他轉了兩圈,崩潰的說,“早上遲到也就算了,你到公司之後不開會、不考核、不看文件,煮什麼咖啡啊?”=杰米哒XS
“尚副董,需要我提醒你嗎?”遊青鸞看都沒看他,對著咖啡機說,“我</p現在還在請婚假,是你哭天喊地讓我回來,我才抽空來公司看看。”
尚翔短暫的恢複理智,想起這茬之後,又開始發瘋,“那你既然來公司了,就應該做點什麼啊!”
話音剛落,遊青鸞還沒說話,從外麵走過來的周寧接過話說,“遊總這段時間,一直在遠程工作,上次我拿給你的企劃案就是他做的。還有這幾個月積壓的文件,他也全部開完了。”
“呃……是嗎?”尚翔傻了。
公司裡,他跟周寧分工明確互不乾涉,因此不知道對方那邊的工作狀態。
在尚翔眼中,遊總回來之後,所有客戶還是自己負責接待的,一朵商界交際花都快被他們搞枯了。
“是啊。而且你沒看到通知嗎?遊總說今天下午召開一個人事會,協調一下目前工作的分配情況。”周寧說著,還用手機登錄淩騰員工係統,給他開通知的具體內容。
“……”尚翔沉默了更長時間。
他聽說遊青鸞來了之後,就直接跑過來找他了,根本沒看到什麼郵件。
“遊總!是我錯了!”尚翔翻臉比翻書還快,滑跪特彆迅速,“你真是我們的好老板,能跟著你工作,我真是三生有幸!”
“停,剩下的檢討以書麵形式交給我,不少於三萬字。”遊青鸞打斷他。
三、三萬字?
你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尚翔現在是真的崩潰了。
遊青鸞布置了檢討任務之後,把煮好的咖啡倒進兩個杯子裡,遞了一杯給周寧。
“接下來一個月,我要忙著結婚的事,公司要繼續交給你了。”
周寧點點頭,“隻要你不怕我篡位。”
遊青鸞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好笑,“你成熟了很多,都學會開玩笑了。”
“遊總,我本來就比你大幾歲。”周寧接過咖啡杯,輕聲提醒道。
=杰米哒XS
遊青鸞過去一年接觸的,是23歲的周寧,差點習慣性把他當弟弟。
周寧顯然知道些什麼,舉著咖啡杯跟他碰了下。
“歡迎回來。”
“嗯,謝了。”
尚翔覺得他們之間氣氛有些微妙,卻也不懂哪裡奇怪,也懶得追究。
“對了,遊總。”尚翔換了個話題,“你要辦婚禮了,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遊青鸞思索幾秒,回答,“你人脈廣,
有沒有認識的整容醫生,口風緊而且技術好那種。”
“有倒是有,但是你們兩個都挺帥,誰整容啊?”尚翔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而且現在做整容,也來不及恢複啊。”
“不整容。”遊青鸞把手上的腕表摘下來,湊過去給他看,“我想把這幾道疤洗掉,要徹底消除痕跡那種。”
“嘶——”尚翔看清楚那幾道疤,倒抽了幾口冷氣。
周寧錯愕的瞪大眼睛,“什麼時候弄的?”</“很久以前了。”遊青鸞輕描淡寫的說。
其實,這幾道疤在遊青鸞身上留了將近十年,他早就習慣了,漸漸也沒什麼感覺。
可神煩的池羲每次跟他上床時,都要把遊青鸞腕表摘下來,用難以言喻的表情盯著幾道泛白的疤,然後一遍又一遍親吻,仿佛想用這種方式抹去傷痕。
遊青鸞被他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了太多次,終於忍無可忍,決定把這幾道傷處理掉。
倒也挺奇怪,藏了那麼久的傷,這麼暴露出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遊青鸞摸著手腕,格外平靜的說,“我隻想普普通通處理掉,彆鬨出太大動靜,否則公司股票該跌了。”
他甚至連標題都想好了:
淩騰公司瀕臨破產,總裁不堪壓力尋短見。
多刺激。
“知道了,我馬上去聯係。”尚翔聽出他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多問,立刻退出去幫他處理這件事。
周寧走到他跟前,握住遊青鸞手腕瞧了瞧,輕聲問,“疼嗎?”
遊青鸞回答,“早就沒感覺了。”
周寧換了個問法,“你十七歲的時候,疼嗎?”
遊青鸞沒說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十七歲的你很乖,很優秀,也很努力。”
周寧在他手腕上摸了摸,抬頭對上遊青鸞的眼睛。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一定都不是你的錯。”
遊青鸞盯著他看了會,突然笑了。
“我的攝政王,要聽故事嗎?”
“好啊,反正你已經給我泡了咖啡。”
“那等會還要給你再泡兩杯。”
“你的故事那麼長嗎?”
“嗯,畢竟是青春傷痛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