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池羲同學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安靜點,疼什麼疼?”池先生把沾了藥水的棉簽按在他傷口處,簡單粗暴的抹了抹。
被他按住的小金毛像是慘遭虐待的狗子,又喊了好幾聲。
“真的疼!我如果用力按你的傷口,你試試疼不疼?”池羲同學皺著眉說。
“嗬。”池先生冷笑一聲,涼颼颼提醒道,“你想要那麼做,首先得先弄傷我,你哪有那個本事?”
池羲被他囂張的語氣刺激到了,下意識想懟過去。
但轉念想起剛才的慘烈,他隻得咬咬牙,把想說的話全部憋回肚子裡,憤憤瞪了池先生一眼。
池先生臉上寫滿了無所謂,他緩緩起身,還順手薅了把池羲剛剛剪短染黑的頭發。
“小金毛,走了。”
“彆叫我小金毛!”池羲罵罵咧咧站起來,跟在池先生後麵問,“去哪?”
“回家,我困了。”池先生打了個哈欠。
昨天陪自己新婚丈夫玩槍,鬨到後半夜才睡著。
早晨還沒清醒呢,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出現在東平八中門口,意外回到了十二年前。
池先生折騰了未成年的小金毛一整天,這會早就困了,急需找個地方睡覺。
打哈欠是一件會傳染的事,剛結束通宵的池羲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體跟在池先生身後。
池羲用僅存的清醒和理智問,“喂,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是告訴你了嗎?難道你這麼快就失憶了。”
“你告訴個屁!”池羲同學憤憤的說,“那種鬼話,你覺得我相信嗎?”
池先生懶得解釋,敷衍的說,“哦,隨便你。”
“什麼叫隨便我?你不應該解釋嗎?用事實讓我相信……等等,你為什麼知道我家在哪?”池羲跟著男人,驚訝的看他來到自家門外,從防盜門頂上找出藏起來的備用鑰匙,熟練的打開門鎖。
這一串動作,甚至比自己還自然。
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這個男人,真的是2020年的自己?
太荒謬了吧!世界上哪有這種事?!
池羲同學肯定不願意相信。
但是看到男人跟自己相同的臉,相似的脾氣,還有他對自己家裡的了解程度。
——搞不好是真的。
池羲心裡動搖了,內心漸漸開始接受這個設定。
假設眼前這個男人說的全部是真話,那麼…
池羲偷偷瞄了眼他無名指的婚戒,回想早上對方跟自己說過的話。
‘替我男朋友出氣’
男朋友?
男朋友!
艸,老子在未來的十二年裡經曆了什麼,為什麼找了個男的。
“喂!”池羲忍不住叫對方。
“彆吵,我睡客房。”池先生閉著眼睛說。
“你睡個屁啊!醒醒,我有話要問!”池羲也困得快死了,但搞不清楚這件事,他怕自己睡不著。
池先生擺擺手,“有話明天說。”
但是池羲同學等不到明天,他用力抓住池先生的胳膊,指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劈頭蓋臉問,“你是不是結婚了?那個男朋友又是怎麼回事?”
“啊?哦。”聽他問起婚戒的事,池先生勉強打氣精神回答,“我之前的說法不準確。”
“???”池羲小朋友充滿問號。
怎麼又不準確了?
難道這婚戒隻是帶著玩玩?
他剛冒出疑問,就聽池先生一本正經糾正,“現在不應該叫男朋友,應該是丈夫。”
池先生捏著戒指,把它從無名指上摘下來,跟池羲同學炫耀,“你看,婚戒是我設計的。”
池羲注意到,他摘下戒指以後,手指上有一圈不深不淺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兩隻鳥,還有‘yql’三個字母。
y、q、l,應該是他丈夫的名字。
首字母是y啊,池羲無意識的想,那應該姓楊,或者葉。
希望姓葉吧,楊這個形式太普通了。
“我丈夫叫遊青鸞。”池先生解答了他的疑惑。
“咦?原來還有姓遊的?”池羲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姓。
“當然有。他的姓氏很少見,這麼多年,我也隻見到他一個。”池先生提起自己的丈夫,臉上忍不住帶著笑意。
池羲盯著他,感覺自己吃了滿滿一盆狗糧,快要被戀愛光芒閃瞎了。
“他長得好很看,特彆厲害,性格也…”池先生實在想不到什麼形容詞來描述遊青鸞的性格。
殘暴?
狡詐?
聽起來好像不怎麼正麵。
“…挺可愛的。”池先生違心的說。
“真的嗎?”池羲表示懷疑。
池先生挪開視線,含糊的表示,“總之,以後你遇見就知道了。”
他從家居服口袋裡拿出手機,向池羲同學展示自己的鎖屏,“你看,這是我們的結婚……”
話還沒說完,他瞧見屏幕上提示消息,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你有三個未接來電’
三個…
早上他定了六點的鬨鐘,本來打算送遊青鸞去公司上班。
但因為昨天睡得晚,池先生實在太困,爬起來的時候迷迷糊糊。
遊青鸞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又把他趕回去睡覺了。
睡覺時鬨鐘又響了一次,池先生覺得煩,就乾脆把手機調成靜音。
然後——
他錯過了遊青鸞的電話。
而且還是三個。
要知道,遊總那麼金貴麻煩的人,能主動打一個電話已經很難得了。
他身份擺在那裡,通常沒有敢不接遊總電話的人。偶爾碰上打不通的,他肯定懶得打第二次,等著彆人打回來滑跪。
而現在,遊青鸞給自己打了三個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