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於她總會被他一次次迷惑,上當,貪心。
可事實是,他隻是在維護自己人,抑或是,懷柔政策下的警告。
情緒在這刻堆積到心門之上。
溫燃沒有那麼豐富的閱曆去處理,隻覺鼻腔發酸,要輕吸一口氣才開口,她說,“先生,您是不是特彆擅長這樣。”
薄祁聞優遊不迫地掀眼,“擅長什麼。”
“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兒。”
溫燃鬥著膽子對薄祁聞說,“再打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兒。”
倒是頭一回有人這樣評價自己,薄祁聞眸色深黯下來,一瞬不瞬地看她。
前方周擎明顯驚了。
他倒不完全是怕薄祁聞動怒。
而是怕這小姑娘遭殃。
他插話道,“你怎麼對先生說話呢,先生好心讓你上車還錯了嗎?”
“讓她說。”
薄祁聞打斷他,清冷的神色不辨喜怒。
“……”
場麵一時僵持下來。
溫燃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四目相對幾秒,溫燃於他漆邃莫測的視線中收回目光,嘴角繃直,低眸把手機解鎖,把之前的錄音刪掉。
薄祁聞靜默無聲地瞧著,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須臾的功夫。
雨勢忽然轉小。
車窗上雨霧褪去,溫燃抬眸便看到熟悉又繁華的街景。
被雨水濯灌後的草木綠得鮮嫩,往常喧囂的街道也被洗出幾分脫俗清亮。
她沒回頭,輕聲對周擎說,“麻煩您,在這把我放下。”
周擎一哽,透過後視鏡端量著薄祁聞難得陰鬱的臉色,支吾著沒吭聲。
還是薄祁聞往後一靠,闔上長眸閉目養神,冷冷撂下一句“讓她走”,他才敢踩下刹車。
下車之前,溫燃回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高冷俊美,氣質矜貴疏離,讓人總有種不真切的夢幻感,似在體會一場小資的溫情夢。
可即便再不想,也還是要結束,溫燃輕輕咽嗓,在關上車門的瞬間,說了句,“謝謝先生。”
那一聲氣息破碎,帶著一點顫音,渺若雲煙。
後來車子調了頭,薄祁聞緩緩睜眼,也不確定她到底說沒說那句話。
隻知道朝車窗外望時,那抹淡藍色的清瘦身影裙擺輕蕩,已然快步穿過馬路,朝斜對麵的公交站走去。
像一陣忽然降臨,又讓人抓不住的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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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燃猶豫一番後,回了工作室。
她身上衣服差不多乾了,披散著的頭發還是潮的。
見她這樣回來,另外兩個店員還挺驚訝的。
沫沫主動提出幫她找身乾淨的製服換上,沒想到溫燃拒絕了。
她樓上樓下找了一圈不見Amy,回來問沫沫,“Amy姐呢。”
沫沫瞧她神色平靜中又隱約壓抑著某種情緒,茫然地眨眨眼,搖頭,“不知道啊,她好像有事要忙,走好久了。”
莊靈這時插話,“你找Amy姐乾嘛?你——”
後麵話沒說完,溫燃打斷她,“辭職。”
溫燃眼神堅定,音色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把倆人聽得直直一愣。
沒等兩人回過神。
溫燃一轉身又走了。
回到更衣室,她換回自己的衣服,連卡都沒打,就這麼拎著雜物當著兩人的麵離開工作室。
等到晚上,溫燃一個人去校外買感冒藥,Amy終於出現了。
她給溫燃打了個電話,問她怎麼回事,為什麼沫沫說她要辭職。
還是第一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