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美溪對科學向來是有興趣的,隻好聽她的母親講解下去:
“以前你還小,如今你也大了,總該學一學。男孩子們,總是認為小姐們是香噴噴的,又不方便離得太近,又不方便做出使勁動鼻子的風流舉動來,所以隻好小姐們用些心思,噴的足夠香。有一種固特的味道。至少要在兩米外讓人家知道,才算合適。”
“那跳舞的時候不就離得近了?”
張美溪裝成好學寶寶。
“舞場裡總是人多,氣氛混沌,濃烈一點也是合場景的。”
張美溪到還沒有什麼,小桃子拍著巴掌稱讚:
“太太說的十分有道理,我看那些大牌的明星,貴太太,貴小姐,都是香噴噴的。”
張太太聽了小桃的奉承,更加得意:
“倘若出入一些喜慶熱鬨的場合,香味也是要流行的,這是對主家和客人們的敬重。”
“太太說的也有些道理!”
張美溪參加的體麵場合也少,衣服上她也注意了不穿過於素淡的衣服,然而首飾和香水,就實在是沒有興趣了。
彩衣娛親是古訓,既然張太太說起花兒香兒來一套又一套,張美溪隻好跟著戴了一串茉莉。
然而張太太還是不高興,歪著脖子瞧她的耳垂:
“首飾耳環也應該戴起來才好,這都是科學!”
張美溪配合著她故弄玄虛的母親,用相聲裡捧哏的腔調說:
“戴耳環,帶首飾怎麼是科學了?”
張太太喝一口不加糖的咖啡,長篇大套的講給她:
“因為男孩子是不能戴耳環的,所以耳環是格外重要的東西,男女之間,如果有什麼是明顯的區彆和不同,那麼這個不同的地方,就是最有吸引力的。看見耳環,必定會聯想到女人。”
張美溪笑:
“不同的地方最後吸引力,這個生物學上倒是有研究。”
張太太笑:
“對的,就是生物學,達爾文。”
在一邊站著的杏子小同學已經滿眼放星星。怪不得大小姐的科學這麼厲害,原來是有家學淵源的,太太的科學也這麼厲害啊。
張美溪承認張太太說得對:
“太太說的是對的,隻是我嫌棄那些礙事,叮叮當當的,也沒有實際的用處!”
張太太拍手:
“這你可說錯了,對小姐太太來說,首飾是最有用處的東西了,出去交際,大家都是滿頭珠翠,問家裡出資采買這些東西,也是有交際體麵的大理由。家裡的預算,就不得不為小姐太太們留下這一項。倘若將來遇到了事情,貴重的首飾可以隨時典當了用來救急。”
張美溪笑:
“太太真是個厲害的,我竟然有這麼個聰明的母親,真是運氣!”
有這樣的聰明的母親,真是辛苦。千百年來,女人和男人的鬥爭從未停止,男人們占據了社會的主體位置,女人們的智慧也不容小視,一代又一代的,也進化出了對自己擁有財富的理由。首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