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蒲蒻朝隋氏和眾人微笑自謙,代母親致謝。
大家圍在嵇老夫人和阿蒲蒻身邊說笑,準備進屋裡去,一藍衫一紫衣兩個少年在院門處探頭探腦。
正是蹴鞠場上那兩個郎子。
“三郎,小衙內,”隋氏眼尖一眼看到,朝他們親熱招手招呼他們過來,“還不快進來!當自己也是客人麼?”
果然是嵇成憂的弟弟。阿蒲蒻看到他們就想起那個泄了氣的鞠球,隻覺得被球砸到的額頭又隱隱疼起來。
兩個少年擠在門檻外頭,齊齊唱了個喏,向嵇老夫人問安。
嵇老夫人笑:“來得正好,過來見羅家表妹。”
想了一下,又對阿蒲蒻和兩個少年說:“也彆表哥表妹的,莫得叫生分了。跟自家兄妹一樣相處,就叫二哥三哥,小衙內平日裡也這麼喊的。好孩子,你二哥約莫有些忙,等他回來,我叫他單跟你見禮。”
“羅表、表妹?西南那個女土司家的姑娘?”藍衫少年兩眼亮晶晶的盯著阿蒲蒻,拔腿就要進院門,旁邊的紫衣少年看了看她,垂下眼皮,不動彈。
藍衫少年把他往前一推搡,兩人跟粘在一起似的挪著步子進來,走到阿蒲蒻跟前。
他們剛才在跟著她過來的路上碰到漱石正往外走,打聽了一嘴,原來被鞠球砸中的少女是西南苗地土司的女兒,到將軍府來做客。
“見天的在外頭野,規矩都忘了,”少年隻顧盯著客人看,嵇老夫人鼻子裡哼了一聲,有些不太滿意,“還不快跟妹妹見禮。”說著就在隋氏和仆婦的攙扶下先進了屋。她歲數上來了,不便久站。
阿蒲蒻心想,在她給嵇成憂解完毒之前,和嵇家兩位郎君在同一個屋簷下怎麼得待一段時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兩位看似都不是好性子的人,不好打交道,還是少跟他們發生磕碰為好。
他的鞠球破了,應是還在生氣,所以不願搭理她。不礙事,她讓一讓他也是應該的。
阿蒲蒻上前一步,走到紫衣少年對麵,向他福身行禮:“三哥安好。”
“嗤”的一聲笑從她頭頂落下,少年伸出修長如玉的一隻手,五指籠到她頭頂上,稍稍帶了點勁,把她扭著頭一撥,轉向旁邊的藍衫少年,涼涼的謔道:“這才是你三哥呢。”
阿蒲蒻抬頭,眨了眨眼睛。
藍衫少年把她頭頂的手拍掉,笑:“莫欺負我家表妹。羅表妹你說得沒錯,我們三人中,我二哥最大,他最小,我是二哥,他就是老三。”
“你把你大哥放哪去了?”紫衣少年從鼻子裡哼出聲來。
“誰叫他走得早,叫我動不動就把他忘了啊,”嵇成夙笑嘻嘻,拍了拍紫衣少年的肩膀對阿蒲蒻說,“你這個三哥是隔壁周國公家的三小子,大名周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