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昏迷時講過的話,暗自祈求玄暉沒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多謝。”玄暉接過手帕,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緩步走到朱子曦身前,使用淨塵術為二人清除衣物上的汙漬,動作嫻熟。
乾潔如新的裙擺令朱子曦心情好轉,玄暉趁她高興,提出禦劍載她回賈家。
二人一前一後踏出破屋,少年猝不及防來了句:“日落後賈宿安大概率會成魔,屆時敵人更加棘手,映霜道友可以選擇不去,安心在此修養。”
“賈宿安不是死了嗎?”朱子曦頓感訝異,額頭擠出一個“川”字。
“它將由魔核萌發長成的焚心花控製,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魔物,很危險。”
玄暉估摸著朱子曦傷勢不容樂觀,不適合打鬥,她最好知難而退。
朱子曦斟酌片刻:“我要回賈家找師姐,不然賈宿安來找我報仇怎麼辦。”
她反思認為,自己先前就不該離開連笙。每次連笙不在身邊,她都要倒黴。賈仁的糾纏如此,撞見玄暉和賈宿安也是,沒一件好事。
“焚心花不會報複人,它隻知道不斷吸收靈氣。”
朱子曦不能理解他的話,訥訥道:“我要找師姐。”
她不想落單,不想成為魔物的盤中餐。
“好。”玄暉尊重她的意願。
他召出飛劍,伸手邀朱子曦同行。
此地距賈家有一段路程,兩人皆身負重傷,步行恐怕來不及。
“上來吧。”
朱子曦視若無睹,仿照他的動作把劍丟地上:“瓔,快教我禦劍。”
她有些興奮,兩眼放光,盯著地麵的劍。
禦劍飛行誒,超酷的。
“我不會……”瓔弱弱道。
朱子曦愣了一秒,又匆匆撿起佩劍,收入鞘中,假裝無事發生。
她原以為瓔上天下地,無所不能呢。
玄暉被女孩逗笑,暫時忘卻了傷痛。他的左手懸在空中半天沒有回應,問到:“是擔心違反歸雲門門規嗎?”
這些大門派規矩繁瑣的很,玄暉早有耳聞。見女孩顧慮重重,他從容道:“放心,在天上沒人會認出你的。如若歸雲門處罰,罪責全推我身上,道是遭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我沒那個意思。”她在聽瓔解釋,為自己挽尊,轉頭玄暉擱那甘願當背鍋俠了。
發現瓔並沒有想象中神通廣大,還會狡辯,她覺得這位小老師也有可愛的一麵,於是莞爾一笑,將煩惱拋之腦後。
瓔自然是有意哄朱子曦開心,目的達到,瓔便也沉寂了。
儘管寶珠在陽光下尤為矚目,朱子曦依舊無視少年腕上璀璨的光輝,徑直繞到他身後,一聲不吭地站好,刻意與玄暉避開一段距離。
但劍就這點長度,她能躲哪去?不過男子身材比她高大偉岸,待在玄暉身後,朱子曦倒挺有幾分安全感。
察覺女孩不似方才緊張,玄暉鬆了一口氣。他背手而立,告訴朱子曦可以牽他的袖子。
“有點臟。”
朱子曦突如其來的嫌棄令玄暉忍俊不禁。他外袍上沾著的都是她的血啊。
嫌棄歸嫌棄,朱子曦還是識趣地拾起一截乾淨的衣角,牢牢攥在手心,作心理安慰。
玄暉飛得不高,速度不慢,隻是他有意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