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牛奶。”沒有引起太多的騷動,薩姆穿過半個酒吧,敲擊著吧台桌麵,搶在羅德之前幫她開口。
羅德噘著嘴,“你這樣就和緹奇一樣,很沒勁誒。”
她這樣不滿地說著,但薩姆卻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言語間並沒有真正的抵觸——或者說,和某人相似的共鳴,反倒成了某種加分項。
他給自己要了杯果汁,連日來的過度酗酒讓他身體的不適感逐漸清晰了起來,在迪恩重新回到他麵前的時候,他便選擇暫時遠離酒精來幫助身體代謝。
桌上的果汁對牛奶在這個雜亂的酒吧中顯得格格不入,薩姆不甚在意彆人的眼光,隻是眼神不時掃過和人調情的迪恩,漫不經心地開口,“緹奇?你的朋友?”
“是家人。”羅德的手一下一下敲擊著,杯壁倒映著她蕩漾著一絲思懷的瞳孔,“緹奇卻總是很照顧我,就像是你的哥哥和你。”
薩姆抿著嘴,感覺到了羅德身上散發的共鳴。
“嗯哈,那……他呢?和你一樣,被封印起來了嗎?”薩姆認真地問,見羅德沒有什麼明確的反應,他嘗試地打探,“你……嗯——想要將他的封印也解開嗎?”
這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如此想要搞清楚他身上的特殊之處,他耐心地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羅德沒有抬頭,甚至沒有通過杯子上的反射去看他的表情,隻是淡淡道:“不,他死了。”
她抬手,在酒保有些奇怪的眼神中喝了一大口的牛奶,一股帶著些酸臭的腥味讓她皺起了眉,毫不客氣地將奶液吐了出來。
“好腥!”她一把抓過薩姆的果汁,但一入嘴,寡淡果汁內隱隱泛上來的一股同樣的腥味讓人異常難忍,她抬眼看著酒保,“難喝死了。”
“嗬——小妹妹,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酒保翻了個白眼,在這種汽車旅館旁邊的酒吧裡紮根,他顯然不是什麼溫順的人。
顯然,這個酒吧內沒有任何無酒精飲料,說是牛奶果汁,實際上也是調酒的材料。低廉的價格自然不會帶來什麼誘人的口感。嘈雜的環境裡,酒保語氣帶著些刺耳和尖銳,“想要糖水,就和你的小男友一起去麥當勞吃兒童套餐。”
薩姆在旁邊無辜躺槍。
平心而論,他隻是和迪恩不一樣,身上有一種乖巧的書卷氣。但如果他單獨進入酒吧,絕對不會有人攔住這個超過一米九的大男孩兒。
可是,當他要了一杯果汁和喝牛奶的羅德坐在一起的時候,帶給人的認知一下就有了變化。
薩姆對酒保的態度並不意外,但吐著舌頭、被飲品奇怪味道搞得心態變化的羅德就不一樣了,她一歪頭,錐形的蠟燭鋪在房頂,隨時準備落下。
這種連惡魔都能限製的東西,落在人身上的效果可想而知。
薩姆猛的一下站起來,張開嘴剛想說點什麼,就已經有更大的動靜搶先一步。
“砰——”的一聲響,桌麵被某個人掀翻在地。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玻璃破碎的聲音,各種酒瓶和杯子破裂的碎片散落一地,帶著泡沫的液體將撲克牌浸濕,刺鼻的酒精和隱隱的腥臭彌漫在逼仄的房間裡。
左右兩邊像是不同派係的人群正推推嚷嚷,糾纏著一組撲克牌的大小和幾塊錢的勝負。
“哇哦,這就是緹奇常說的,酒吧裡的‘趣事’?”羅德屁|股在光滑的座位上一轉,雙腳藏在裙擺下,盤到了椅麵上。
幾句話的時間,衝突迅速升級。
薩姆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雙頰坨紅的男人就是妄圖對羅德動手動腳的醉漢,他的腳步虛浮,一個沒有站穩,就摔倒在地,掌心壓在玻璃碴子上,頓時便被劃開了一道數厘米長的口子。
頓時,鮮紅的血液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