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身體而非是靈魂——你剛才說的,就是指血脈。”鮑比一點就通,很快就跟上了薩姆的思維。
迪恩仔細地回憶那些零碎的過去,“爸爸從來沒有說過這些。”
“也許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呢?”薩姆的思維變得很快,“就像是超自然生物一樣,爸爸也是後來才知道了這些。”
鮑比點頭,“有可能。”
這也符合約翰·溫徹斯特的性格。
在瑪麗去世以後,他的人生就隻剩下複仇一件事。他不斷地向著未知前進,再沒有回望過過去。他的兩個兒子,自然也就對什麼“家族淵源”沒什麼了解。
溫徹斯特一家如今已經隻剩了兩個獨苗。
他們對母親的記憶幾乎褪色成了一個輪廓,自然更談不上什麼家族。
兄弟二人甚至連母親的舊姓都不甚清楚。
隨著溫徹斯特夫婦的相繼死亡,一切的親緣關係都化為了塵埃。
而“塵埃”反而成為了此時唯一的線索。
約翰和瑪麗都已經亡故,這些家學過往,似乎隻有一個地方可以給出答案——
“我不敢相信我又回到了這裡。”
迪恩抬頭,透過窗戶,看著勞倫斯的一如既往晴朗天空,有種恍若隔世的惆悵。
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
也是迪恩曾經起誓不會回頭的地方。
故鄉。
他深歎了一口氣,轉頭拿起一本比他頭還要厚重的大部頭書,翻開了裡麵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的文字。
“真的,這個沒有聯網的內容嗎?”迪恩一臉發愁,“到底是什麼樣的圖書館會不聯網!?”
“很顯然,是我們老家的圖書館。”薩姆遺憾地搖頭,“這個地區的姓氏發展都隱藏在這些地區曆史中——”他拍了拍幾乎比他還要高的書摞,這比他在斯坦福考試周的工作量都大,“書呆子”的他都不由發愁,“我們不僅要看,還得把裡麵涉及到的姓氏家族整理成譜係。”
“就沒有什麼家譜能夠直接供應嗎?”
“在勞倫斯沒有。”
兄弟倆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開始認命地工作。
厚厚的書裡記載著完全不成體係的內容,一頁一頁翻過去,從白天到黑夜,直到圖書館管理員趕人,日複一日。
羅德看著熱鬨,並沒有想加入他們的意思,甚至連圖書館都懶得踏入。
她是有些好奇,但沒有好奇到要親自上手調查的地步。
她探索著這個新的世界、溫徹斯特人的故鄉——新的科技、新的文化,那種總是彌漫在空氣中的工業味道淡了下去,倫敦那總是霧蒙蒙的天空沒有在這裡出現。
青綠的草坪覆蓋著暖洋洋的土壤,羅德躺在上麵,幾片樹葉交錯的斑駁影子點在她身上,純黑的長裙汲取著陽光,和她白得透亮的皮膚激烈地碰撞著。
這像是一幅擺在藝術廳的油畫吸引著人。
很快,羅德便感覺到印照在自己臉蛋上的陽光陰了下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了一支畫筆正測量著比例。
“抱歉。”
男孩接觸到羅德眼神的瞬間就結巴住了,“我無意驚擾你,隻是這一幕——太美了,讓我想要記錄下來……啊,我是美院的學生,不是什麼奇怪的人。”
他說著,還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
不過,羅德注意到的,卻是他脖頸上那個被藤蔓纏繞起來的十字架,陽光反射在金屬上有些刺眼。
羅德的表情淡了下來。
“艾迪·威森,我就住在旁邊。”男孩局促地指了指不遠處的獨棟,順著他的手指不難看到,那個掛著“威森”名牌的右下角,有一個相同的藤蔓十字標,“我沒在這附近見過你,新鄰居?”
“不,隻是路過。”
羅德拍拍裙擺上的草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