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仙帝(1 / 2)

我在仙界考高中 清尊 7495 字 3個月前

銀發校長掃視完整個教室, 手指輕按講台上的按扭, 黑板上方彈出一個虛擬顯示屏, 二十二位學生的信息依次彈了出來。

“嘟——掃描完畢, 無人缺席。”電子音響起, 儘職地彙報。

“很好。”銀發校長淡淡地道,“首先,恭喜你們順利通過試仙大會,成為恒古修仙學園的一員。從你們踏入學園的第一天起,便正式踏上了漫長的修仙之路。修仙,既靠天賦,也靠勤奮,沒有一蹴而就的捷徑, 未來發展如何,由你們自己決定。”

男人的聲音純正醇厚,語氣平淡無波,在坐的學生們卻聽得心情激昂,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仰慕。

他們雖然年紀尚小,但心智成熟堅定,早已把修仙當做一生的目標,講台上這位銀發校長, 大部份人都不陌生,他們都看過北鬥山莊的澄清視頻,對這位從而天降的鑒證人頂禮膜拜。一想到成為恒古修仙學園的學生,未來有機會見到這位新上任的校長, 便心潮澎湃。

然而,萬萬沒想到,在開學的前一天,他們在自己的班級,見到了這位令人景仰的校長大人。

難道說……他是一年一班的班主任?

仿佛印證學生們的想法,銀發校長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兩個蒼勁有力的字:靳天。

寫完後,他回身,望著神情激動的學生,淡然地道:“我是靳天,從今天起,將成為你們的引道仙人。我們不是師徒關係,故,不必稱我為老師。”

“那……那我們該怎麼稱呼您?”坐在前排的學生壯著膽子,舉手發問。

靳天看向他,道:“可以稱我為仙尊長。”

“好的……仙尊長。”那學生紅著臉說。

靳天環視教室,望著一張張稚嫩的臉,問道:“其他人還有什麼問題,一並提了。”

學生見這位校長看起來冷冰冰,但對學生有問必答,受到鼓舞,一個個舉手,勇躍發言。

“仙尊長,何為引道仙人?”一個胖墩墩的男生站起來詢問。

“所謂引道仙人,便是傳道授業解惑也。在這學園就讀期間,你們遇到任何修煉上的問題,都可以向我請教。”靳天道。

“謝謝仙尊長。”胖男生鞠躬行禮後,興奮地坐下。

“仙尊長,我們隻有一位引道仙人嗎?”一個綁辮子的女生舉手搶著問。

“每個班級隻有一位引道仙人。”靳天耐心地答道,“但引道仙人不負責基礎教學,九大科目有相應的授課老師。”

“哦,好的。”辮子女生剛坐下,又有人起身。

“請問仙尊長,您有道侶了嗎?”這是一個聲音清脆的少女,十三四歲,身材卻已玲瓏有致,她臉頰緋紅,眼睛裡閃爍著燦爛的星光。

其他學生都震驚地望著她。

哇哩!同學,你太牛了!居然敢問出這麼露骨的問題!

坐在後排的顧青從怔愣中回神後,便單手托著下巴,審視般地凝望著銀發校長,當看到他在黑板上寫出“靳天”二字時,他的內心波瀾起伏,另一隻擺在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

他果然是師尊!

但是,眼前的師尊為什麼與印象中完全不一樣?

那個對他來說神龍不見首尾的師尊,也會如此耐心地回答學生的問題?

引道仙人?傳道授業解惑?遇到任何修煉上的問題,都可以向他請教?

如此的平易近人,還是他印象中那向來冷冰冰的師尊嗎?

不知不覺中,顧青拳頭越握越緊,瑞鳳眼微垂,嘴唇輕抿,肚子裡的酸水像江海般翻滾了起來。

一千七百多年前,師尊收他為親傳弟子,帶他回太虛峰後,便放任他自生自滅了。修仙初期遇到的任何問題,都是他自己每日每夜地在萬書閣裡查找,空蕩蕩的太虛峰上,宮殿巍峨,美侖美奐,卻隻有他一個人看風起雲湧,朝榮暮落。一直到成年後,他逐漸沉寂下來,對人僅存的一點希冀都化為烏有,滿腔皆是複仇、複仇、複仇。

師尊,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陌生人罷了。

埋頭苦修了一千二百多年,終於報得大仇,他心中沒有怨,也沒有恨,世間無任何值得他留念的人或物,所以元神自爆得毫無壓力,能在死之前拉更多的人同歸於儘,何樂而不為?

這一世,陰差陽錯,回到仙界,聽到師尊為愛徒大開殺戒,他除了不解外,更多的是不信。

一個在你人生軌跡中幾乎不曾出現的人,突然有一天彆人告知他如何重視你,誰都不敢置信吧?

他甚至覺得自己像個旁觀者,聽人講了個有趣的故事。

顧青不知自己此時此刻騰升的妒忌從何而來,總之,他非常不喜歡自己曾經的師尊,站在講台上,和藹可親地與彆人一問一答。

當聽到小姑娘用憧憬的語氣問出“您有道侶嗎”時,顧青不禁輕笑出聲。

冷情冷性的師尊,會有道侶?

坐在旁邊的蒼靳似乎聽到他的輕笑聲,突然伸手,用寬厚溫暖的手掌包攏住他冰冷的拳頭。

顧青一愣,轉頭望著蒼靳俊美的側臉,同時,講台上的師尊用平淡的語氣,回答了那位女同學的問題。

“有。”靳天道,“但已經隕落了。”

“啊?”

學生們發出驚歎聲,顧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他幻聽了嗎?

師尊,說他曾經有過道侶,但已經隕落了?什麼時候的事?

“對不起,仙尊長……”女生羞愧地低下頭。

“無妨。”靳天似有若無地瞥了眼顧青和蒼靳,緩緩地道,“他已經隕落了十萬八千七百十八年零六個月。”

眾學生傻眼。

顧青皺眉,下意識地鬆開拳頭,回握蒼靳的手。

十萬八千七百十八年零六個月?

日子都記得這麼清,還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