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雲輕卻覺得不對勁。她向來是個疑神疑鬼的人,一見這倆人目光閃爍不定,就覺得多半是有所隱瞞。
而且她也不大相信明月樓裡的是一隻魘妖——孫貨郎的兒子是因為被下了咒才做夢的,魘妖製造噩夢卻不必下咒。
周士譚與洛水瀾離開後,雲輕悄悄對江白榆說:“今晚咱們也去瞧瞧熱鬨。”
——
離開花廳後,周士譚與洛水瀾腳步變得極為匆忙,不一會兒回到範家為他們準備的院子。他們走進房間,關緊門窗。
洛水瀾擰著眉頭,說道:“今晚還做不做?”
周士譚沒好氣道,“箭在弦上,你說呢。這範二郎也是多事,做什麼要告訴少主我們今晚捉妖。”
“興許不是範二郎說的,說不定是孫管家說的。”
“……這是重點嗎?”
洛水瀾來回踱著步子,有些疑惑又有些喪氣,“少主怎麼會來這裡。”
“鬼知道。”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走。”
“鬼知道。”
“要不我們等少主走了再說?”
周士譚被洛水瀾磨磨唧唧的性子搞得有些不耐煩了,沒好氣道:
“他一直不走我們就一直待在這麼?老子等不了了,趕緊了賬還能出去逍遙一陣。”
“他總歸不會一直待在廣陵城吧?”
“我說你怎麼這麼羅裡吧嗦,你那腦袋裡都是綿花嗎?!你放心,咱們這少主向來閒散不問事務,他不會管咱們的。
就算管,咱上頭有行歌子長老,也不必服他管,麵子上過得去就行。再說了,他要想過問,那好,先拿證據,沒證據他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可是——”
“行了彆囉嗦了,閉上你的狗嘴吧!”
“你要死,我這狗嘴你還親過。”
“……媽的。”
——
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範二郎看天色,這才晌午,於是又想邀他們去城外他家修的園子裡遊玩,被江白榆搖頭拒絕了。
其他三人都喝了不少,他一個人帶三個醉鬼遊園子麼?笑話。
範二郎吩咐人好生安頓他們休息後,便回了後院。
剛一走進後院,便看到他的夫人筠娘正坐在窗前做針黹。
這範二郎也不進屋,就站在窗下伸手去拉筠娘的手,笑道:“憋在屋裡不悶麼,出來走走。”
筠娘一見是自己的夫君,紅著臉抽回手笑了笑,說道:“你這又是去哪裡吃酒回來,春香,去吩咐廚房做碗醒酒湯。”
那個名喚春香的丫鬟在屋內說道:“郎君快進屋吧,大天白日拉拉扯扯,你倒乾脆,回頭老夫人知道了,挨數落的還不是我們夫人。”
範二郎於是走進屋,一邊問道:“阿娘今日又為難你了?”
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