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謙鳶……她意外地皺眉,連咀嚼都忘了動作。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本來你今天挺高興。”何謙鳶急得飛快摘掉手套,把頭向前湊近,滿臉愧疚和懊悔。
“沒事……隻是……”楚琅不知是不是那調味裡的薑汁太辣,她的喉嚨發癢,一行清淚順勢落下。
對,一定是薑汁太辣。楚琅剛要抬手抹淚,何謙鳶先一步抽出紙巾輕輕蘸掉了她臉頰的淚珠。
“彆抹,小心辣到眼睛。”
楚琅也不知自己怎麼了,他不說還好,這一安慰,她的眼淚瞬間決堤。
何謙鳶也摸不準她這是怎麼了,他不顧旁邊人猜疑責備的目光,趕緊結了賬打了包,給楚琅披上外套,輕輕籠著她的肩膀帶她去了停車場。
一見周圍沒人,楚琅更收不住閘了,蹲在一個角落裡大聲嚎哭了起來。何謙鳶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也有點無措,想了想還是讓她先發泄發泄——能哭成這樣,肯定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這是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她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何謙鳶心疼得要命,還怕她蹲著哭缺氧腿麻,於是在她麵前蹲下哄著:“好楚琅,這樣蹲著太難受了,我們先回車裡,好不好?”
楚琅抽噎著仰起頭,“我,我剛,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我,我也,我也不知道自己,自己怎麼了,我,我……”
看見她那雙淚汪汪的紅眼睛,脆弱得像隻小兔,何謙鳶再不拘著那禮貌紳士的距離,架著她的胳膊起身,把她狠狠壓在了懷裡。
胸口的衣服瞬間濕潤,他也沒理,他恨自己不是動漫裡那能吃掉情緒的怪物。何謙鳶輕揉著她的後腦勺,俯在她耳邊低語:“沒事,不丟人,沒事的楚琅,我在呢,想哭就哭出來。”
等楚琅平靜下來,何謙鳶的上身都快濕透。她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都忘了自己已經把臉哭花了。
“沒事兒,我去後座看看,你那條濕了的裙子乾了沒有。”
“噗。”楚琅破涕為笑,被他這地獄級的硬核笑話逗咧了嘴。
“我們,再去上麵買一件吧。”楚琅眼神躲閃,因為她剛剛不小心瞥到,濕了的衣服緊緊貼在了何謙鳶身上,似乎,似乎……能看到腹肌的輪廓……
“我不用。”何謙鳶拎著胸口的布料抖了抖,“我還挺開心的。”
楚琅不敢再看:“我們……趕快走吧。”
回去的車速放緩,何謙鳶這次沒放音樂,“能和我說說,為什麼這麼難受嗎?”
海風嗚咽,可她卻不再想哭。實際上,除了上次在台下聽他唱歌落淚,她都很久沒哭過,都快以為自己的淚腺乾涸了。
看來隻是缺乏催淚劑。
“也沒什麼難受的,可能就是有點壓抑。”楚琅側過頭去看午後退潮平靜的海麵,“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每天生離死彆的,我們科工作強度也很大。”
“醫生是很辛苦。”何謙鳶點點頭,“那天在醫院等你,我本來覺得忙到五點都很累,沒想到又臨時有手術。”
“是啊,加班是常態,夜班更是煉獄。我們附院骨科因為主任的名號響當當,多少傷重病號都往這裡送,之前一晚上收了十八個急診入院,全科的人都叫回來幫忙。”談起工作,楚琅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