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很快，與人的很快不一樣。相對時間，對於人來說，還有五六年。
這期間，秦曉清一步步穩紮穩打，慢慢地清除大晉朝裡麵的害蟲。
上策總是反人性的，秦曉清很累，隻想趕緊找個人接班。而太子司馬遹已經成長了很多，回了皇宮。於是秦曉清決定試試培養太子。
太子不行，再培養其他人嘛。
叫太子遹兒太肉麻了，她叫不出口。
“太子，學得怎麼樣啊？”秦曉清問。
陸雲：“太子學得很好。”
陳壽：“太子最喜歡讀史書。”
司馬遹：“父皇讓我學的已經很少了，我一定好好學。我賣肉的時候，買肉的人家的小孩，一大半都讀不了書。”
“是啊，現在讀書雖然朝廷在補助，但是沒點家底還真不行。所以希望太子你以後也能繼續做下去，讓更多人讀得起書。”秦曉清說。
司馬遹覺得與父皇親近，便說：“可我之前在外祖父那，還有咱們家的人跟我說，就不該讓那些泥腿子讀書。說我天生就是皇帝，用自己家人就好。”
想到八王之亂，秦曉清就很難不蔑視司馬家的人。之前她和漢朝劉家相處得可還不錯，現在除了收拾宗室，根本懶得看他們一眼。
“他們當然要你來用，靠著你耀武揚威，他們得好處，你名聲敗壞。什麼泥腿子，最開始大家不都是種田的。沒人種田，皇帝也要餓死。
你讀了《三國誌》麼，像漢獻帝這樣的人，沒吃沒穿，也要餓死。我們都得感謝種糧食的人啊，讓糧食越種越多。”
司馬遹快十八歲了，書讀得不多，但生活經驗不少。“是啊，糧食總是不夠吃，是要多種。”
“誰說的，仔細算一算，平均下來，大家是不是都有飯吃？有人沒有，那就是朝廷有問題了，皇帝就要想辦法了。”
“現在已經沒有餓死的人了！我身邊的人都說，有文景之治，昭宣之治，現在算是太熙之治。”司馬遹也想拍拍父皇的馬屁。
“隻是餓不死，朕不滿意。好好地，誰想死？餓不死是她們努力的結果，但她們努力的結果不應該是餓不死，而是吃飽穿暖。”
陳壽心裡一動，“太康年間，天下大治。百姓豐衣足食，路不拾遺。如今陛下主政不過三四年，又是舊時光景了。”
陳壽認為皇帝是真的不滿意，有如聖人，想引導陛下多說些聖人言論。陸雲卻想投機。
“如今戶戶安寢，四夷安定，這都是陛下的功勞啊！隻可惜全國被判死刑的比較多，不如陛下大赦天下…”
秦曉清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看著陸雲。他本來就有小心思，便說不下去了。
秦曉清手放在司馬遹身上，指著陸雲說：“判死刑的多，這是在追究他們的過錯，以後大概會更多。我記得陸家似乎有人判了死刑吧？他給你錢了？”
陸雲趕緊搖頭：“都是親戚，我沒收錢，成不成的都行。”
這是實話，在陸雲看來，他和長兄陸機最重要，不能為了錢，害了他們自己。
““所以，太子，你得勤政，不然你怎麼知道他的意思？當皇帝太累了，你好好學，學好了，就能繼承大統了。”
秦曉清覺得司馬遹還可以，能給機會嘗試。
得到天大的肯定，司馬遹不能不高興，也把父皇的話記在心裡。
“我學好了能當皇帝，以後我也要唯才是舉，我的女兒好，我要她當女帝。”司馬遹說。
“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都已經想到生孩子的事了？”秦曉清很驚訝，也很欣慰，司馬遹作為太子能說出這樣的話。
司馬遹更驚訝，父皇怎麼什麼都知道。
“嗯，她很好看。”
“當然。沒事，我們司馬家一向好色，衛鑠也挺好看的。”
好色總不是什麼好聽的詞，父皇寬慰自己，讓小司馬遹感覺很親切。父皇不傻了，自己也不需要戰戰兢兢，還傾力教自己，不是親父勝似親父啊！
“嗯！”司馬遹重重點頭。
秦曉清還想說些什麼，身邊的太監隻好提醒皇帝，她還有人要見。
“還有祖逖，周玘他們要見，朕很忙，下次…等等，你和朕一起去吧。皇帝就應該多見見大臣，這兩位都是重臣啊！”
司馬遹聽著，覺得“皇帝”露餡的地方很多，但這個皇帝對大家都好，才沒有說吧？
“好！”
出了東宮，還在皇宮裡，秦曉清身前身後跟著一大群侍衛。路過的許多人，原地行個禮就好，一路到了國家圖書館。
整個皇宮，主人隻有皇帝太子，仆人隻有宮女太監。除此之外，不知道有多少外人。
互相行禮過後，君臣會麵了。秦曉清常與他們相見，彼此都很熟悉，但是帶著太子還是頭一回。
司馬遹接受了他們的拜見。
“怎麼還有女人？”剛剛還說有女兒讓她當女帝的司馬遹驚訝道。
“女人？人家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員。以後你女兒主政，是看到她們高興，還是看到男人高興？”
司馬遹連忙賠罪，“孤錯了，不該輕視女人。”
女人笑了笑，“輕視女人還罷了，臣出身世家，尚且如此，那些出身寒門的女子又該怎麼辦？恐怕為自己說一句話也不敢。”
司馬遹見女子不罷休，隻好繼續道歉。
不過女人並不賣司馬遹麵子，“哼，依我看，你不及陛下萬一。”
“不要這樣說，平時也沒見你這樣誇朕。”秦曉清連忙調解。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彆人也不好管。
司馬遹見沒人幫他，微怒，“我知道父皇好，要你來說？不過是父皇重用你們，你們報答他，倒拿我來報！”
這話有點過分了，但女人也不怕。
“我們怎麼敢，陛下真是比太子你好太多了。陛下什麼都好，攘外安內！隻一點不好！竟一點做皇帝的心都沒有，不過幾年而已，就想著退位，將皇位讓給你。不然，你怎麼能見我們？”
秦曉清聽了，就好像心裡話被人說出來了，更尷尬了。不敢否認也不敢肯定，求助似地看向祖逖。
祖逖扭頭，他這這麼覺得。周玘等人，也一樣，都不看皇帝。
對他們這些人中龍鳳來說，早就把自己的神秘麵紗扯下的皇帝，再好看清不過。他們認為皇帝是千古明君，哪裡都好，就是不肯長長久久地當皇帝，想推太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