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絞刑。”獨孤伽羅從鳳座上下來，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想我二十多年陪伴在陛下身邊，上朝和陛下同理朝政，下朝關心陛下衣食冷暖。陛下竟然要廢了妾嗎？”
“陛下，不可啊！萬萬不可！”
階下的百官像海浪一樣跪下，紛紛忤逆皇帝。看起來，皇帝非要聽他們的不可，不然下不來台。
但擁有隋文帝楊堅記憶的秦曉清知道，隻要皇帝堅持，這件事就得聽皇帝的。
秦曉清不為所動：“絞刑，朕記住了。皇後是有貢獻的，但是國法不可違。來人，把皇後抓起來，軟禁。朕要派人細細查訪皇後殺人案。”
獨孤伽羅此時仍然底氣十足，推開侍衛，自己走回了宮裡。再看太子，頭都磕破了，晉王也是一臉血。
“這樣啊，那晉王也軟禁起來，看看是不是有欺君之罪。太子…來人，太子頭磕破了，拉下去好好治。”秦曉清的態度非常分明。
大臣們看著這一切，明白皇帝還是向著太子的，心裡安定了一些。
“都起來吧，誰願意替朕查皇後和晉王啊？”
這時已經沒有跪著的必要了，再跪就太不給皇帝麵子了。滿朝大臣都站了起來。李淵思考過後接了皇後案。楊素是帝黨，接了晉王案。
“唐國公，皇後與你家是親戚，你可不要徇私啊，朕宮裡也派宦官查，這些人都很用心呐。楊素，晉王畢竟是朕的兒子，你也尊著他些。”秦曉清兩邊叮囑。
下了朝後，秦曉清連忙派宦官去查皇後，但沒人敢查。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給出了金錢和職位後，立刻有兩個宦官接下了這事。
雖然李淵努力乾涉，維護皇後，但鐵證如山，他失敗了。而楊素，深得皇帝信任，一心為皇帝辦事，很快發現晉王以前都在欺君，也有證據。
皇後，晉王被妃不遠了。隻是，真的要廢了皇後廢了晉王嗎？太子心中不忍，前來求父皇。
秦曉清心情很好，把裝著葡萄的玉盤推過去，“西域的葡萄，難得，你吃不吃？”
楊勇看著葡萄，以前喜歡的東西，現在卻沒有食欲了。“陛下，母後她太慘了。求陛下…”
“停，獨孤伽羅殺了朕的妃子，殺了人，你也是知道的吧？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皇後隻是被廢，不用償命，朕已經開恩了。”
楊勇知道，但…那是他的母親啊。他一臉痛苦，愁眉苦臉地，什麼也吃不下。
“你要當孝子，難道不知道，皇後不喜你，一心想讓晉王登基？伽羅覺得除了晉王都是逆子，養妾，奢靡，遊獵…她整日在朕耳邊捧晉王踩你這個太子，想要朕廢儲，你真要護她？”秦曉清說。
“什麼？”楊勇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親生兄弟，竟然要害死他。前麵那麼多王朝，父子兄弟相爭。可是這是他的親生父母，剩下的都是他的同胞兄弟，他一直覺得自己能順利繼位，沒想到…
楊勇抱頭哭了起來，不想麵對這一切…
秦曉清看著他哭，把葡萄吃了大半。楊勇果然是一個脆弱的人，不知道適不適合當皇帝。反正楊廣是不適合。
等他平靜了一些的時候，秦曉清抱怨：“也不知道哪個祖宗定下的規矩，皇帝一年要狩獵四次。朕沒有興趣，你代替朕去就好，也散散心。”
代替天子狩獵？這是多大的殊榮，楊勇感受到了父皇的信任，脆弱的內心有了一點安全感。
“謝陛下。”楊勇高高興興地回府去了，忘了自己要求情。
但下一個求情的又來了，是李淵前來給皇後求情。
“隻是廢後，殺人償命，皇後都沒死，朕已經足夠寬宏大量了。”秦曉清真心這麼認為。
李淵和廢後聊過，“皇…廢後是一時糊塗，過於嫉妒了。今人一夫一妻多妾，廢後出身不好，被妾室欺負，因此迷了心。請陛下諒解些，收回成命吧。”
秦曉清想到自己的看的史書，李淵開創的唐朝，似乎女權運動搞得很好，女性地位比較高。他女兒平陽公主還搞了一支娘子軍呢，那自己就可以托舉女性了。
“剩下這些葡萄給你吃，你聽朕說。”
李淵受寵若驚地吃葡萄，西域葡萄果然香甜非常。
“朕想了想，既然廢後不喜歡男人多妾，何必遮遮掩掩，直接昭告天下，隻許男人一夫一妻不就好了？何必殺人。”秦曉清笑著說。
李淵葡萄都吃不下去了，他的妾就不少，他還想納呢，“這…依臣看，男人火氣重，是需要多幾個女人的。不許納妾，恐怕大臣們不願意。”
“男人火氣重？還女人陰氣重，需要多幾個男人呢。男女不都一樣，女人隻有一個男人，男人當然也隻能有一個女人。想多要幾個女人，那就不成親。”秦曉清主意已定。
李淵看出來，皇帝是一定要搞一夫一妻了，都怪他。他深悔，早知道皇帝不改主意，他就不來了。
“哦，對了，你也不用太傷心，你的嫡子嫡女都挺好的。納妾，沒這必要。你孩子肯定有出息你好好教養，等你生了女兒一定要告訴朕名字啊，朕讓她當大將軍。”秦曉清強調，因為平陽昭公主又是一個和上官嫵一樣，史書上沒名字的女性，明明帶出了一支“娘子軍”，多厲害啊！
李淵心想，他現在一個孩子都沒有。陛下這讚賞的語氣，好像提前知道他的兒女什麼樣一樣。奇怪。不過皇帝還是愛重他的，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