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開始,那人並不信任辛亶。他認為太子哪怕做了錯事,皇帝也不過訓誡一通,軟禁半年一年,出來還是太子。但他得罪了太子,隻怕三族俱滅。
誰勸他,他都堅信了這點。直到辛亶告訴了他自己死裡逃生的事,並且說:“知道太子犯事的不止你一個,本官欣賞你,先開導你,說出來饒恕你的死罪。你不說明天本官告訴剩下的人,誰說誰就不用死,看誰先說,你好好想想吧。”
太子對他們這些人動輒打罵,若是他們聽到長官這番話,那不是什麼都說得出來,還有他活命的機會?男人想到這裡,連忙和盤托出,不再替太子賣命。
太子都供出來了,整個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原來今年雨水不多,早就有減產的意思了。但糧倉裡有糧,百姓也不慌。於是太子等人一邊貪汙糧食一邊燒糧食,還在市麵上大量收購糧食,人為製造短缺。
饑荒一起,百姓必暴動。天子離開京城,這裡就是當地官員和大商人的地盤了。他們想賺多少賺多少,以前的饑荒路數也差不多。
這次更嚴重,因為太子也摻和進來了。誰敢動太子,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帝,於是官員們礙於太子淫威,也不敢上報。更彆說漢王,可以不依律辦事。宇文家李家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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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罪?
但,在秦曉清這裡,漢王,宇文家李家的人,主犯通通斬首!太子是儲君,殺不得辱不得,也被除爵圈禁了,從此就是庶民,再也當不了皇帝了!
相關官員因為是被壓迫著做事的,至少被罷免,更多的隻是被訓斥。辛亶去北方平原調查,遇到強盜,強盜知道他是來調查饑荒案的,甚至不忍心傷害他,於是被他順便招安了。
饑荒案涉及很多官員,重要人物,三個月才查清楚,天氣都轉涼了。他也順利升官了,成了右仆射。太子被圈禁,太子妃雲氏也隻能每月帶孩子去看十天,讓他感到安心。
無關人氏,秦曉清一向是赦免的。原先太子妃是元氏,雲氏是妾。多虧秦曉清當皇帝,她才能成為太子妃。雲氏嬌媚好華服,但太子給的就足夠了,她沒有參與太子的事。
關了太子幾天後,秦曉清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很好,被限製得很嚴格,秦曉清滿意離開。
太子他們吃進去的糧食,珠寶,金銀,她讓他們都吐出來了,補償關中百姓。於是秦曉清更加得民心,而太子不得民心,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
說起來,隋唐時期,人們挺愛吃生魚片的。但現在情況和史料裡說的不一樣,大概是煤炭開采更多,百姓用得起燃料吧!
確定太子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李靖才敢麵見皇帝,告知他的發現。打退西突厥的的時候,他生擒了突厥王子公主,因此得知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西突厥進攻大隋,是因為太子收了他們的錢不辦事?!”秦曉清難以置信,對太子的印象更差了。
“是的,臣絕無一句虛言。”
“你當然不會騙朕,你是李靖啊。”李靖當然是忠臣,秦曉清不會懷疑他。問過被關押的突厥王子公主後,秦曉清確定,太子真的做了錯事。
她氣得要死,很想殺了太子。但是不行,之前饑荒案她就想殺儲君,但文武百官都不願意。反思以後,她明白,文武百官認為太子的處境就是自己的兜底,太子都要死,他們隻會更慘。
他們完全忘了,漢王都被判了死刑。漢王不是皇子嗎?他們在她這裡和太子王爺是一樣的。
但他們有生之年大概不會相信這點,所以太子這次還是不能殺。秦曉清在想怎麼處置太子楊勇的時候,太子妃上書,表示楊勇希望能看一次教坊表演。
雖然覺得楊勇不配看這些,更沒臉要求看表演。但考慮到人文關懷,外加她想和太子聊一聊,確定對他的處置,秦曉清批複:“同意,就明天,你送楊勇來看表演。”
教坊在大興城裡單獨占一坊,專為皇室服務,也去其他高官家裡表演。原先是樂籍,也就是賤籍。但秦曉清一來,模仿隋文帝看跳舞時,就廢除了她們的賤籍,讓她們的後代也能科舉。
所以大方批複以後,秦曉清連忙也派人去教坊請她們派人給楊勇表演。楊勇名聲臭了,最後整個教坊幾千人隻有十二個人願意。她們討論了一下午,確定提供三項表演。
第二天中午,秦曉清,廢太子楊勇,大公主楊麗華,首先看到的就是八個人的群舞。非常之柔媚,看得人心裡很舒服,但隻有三分鐘。
接著是一個人的舞劍,最左邊是廢太子楊勇,最右邊是皇帝秦曉清,中間是大公主楊麗華。舞劍之人手中之間寒光凜冽,劍劍直指楊勇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