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笑吟吟地說:“在呢,昨兒晚上就回來了,說是休息到正月二十開印後再去上職。”
寧玉瑤合掌開心地說:“那可否讓熠哥哥陪我一起出城?”
秦夫人聞言看了一眼嘉陽長公主,祁婧惠微微頷首,秦夫人笑意更深,回道:“自然可以的。”
秦夫人說罷,側頭對身邊的侍女小聲吩咐兩句,侍女應聲退下。
“娘,那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寧玉瑤見目的達成,起身告退。
“去吧。”祁婧惠揮手不再理她,轉頭看向一邊的秦夫人。
祁婧惠歎了口氣,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瑤兒若真隻是規規矩矩地出去閒逛,通常會叫上沈家的丫頭,一旦她主動叫上秦熠,那就有彆的打算。不過有秦熠在,倒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便隨她去吧。
祁婧惠無奈地說:“瑤兒真是被我們慣壞了。”
秦夫人依舊滿臉笑容,“郡主天真浪漫。”
寧玉瑤沒跟母親說實話,這次出門她打算去北城的清雲山上看看。清雲山上比雁京城內更冷,她吩咐青黛和青筱把自己最厚的衣物都拿出來,然後讓她們準備好易於攜帶的取暖物品。
青黛剛收拾好,侍衛來報,馬車已準備妥當,秦都尉也已在側門等候。
寧玉瑤帶著侍女護衛剛到側門,就見秦將軍府圍牆上盤腿坐著的黑衣少年秦熠,他手中拿著長劍,正百無聊賴地哐哐哐敲著圍牆牆壁,長公主府和秦將軍府都侍衛都站在下麵,無奈地看著他。
秦熠坐得高看得遠,一眼就看見寧玉瑤,他收起劍,直接從圍牆上跳下來,歡快地說:“明安今兒想去哪?”
寧玉瑤看看秦熠隻帶了兩個人,她示意秦熠低下頭。
秦熠聽話地彎腰,將耳朵湊到寧玉瑤麵前,寧玉瑤輕輕說了兩句,秦熠雖然不解,但他從不質疑寧玉瑤的決定,他笑道:“行,明安你先上馬車,去我家後門等我。”
說完,秦熠又翻過圍牆,回了秦將軍府。
寧玉瑤走上馬車,吩咐道:“去秦將軍府後門。”
剛到秦將軍府後門不久,秦熠騎著月影,帶著一隊身體各有殘缺的人走了出來。長公主府的侍衛一見來人,就皺起了眉頭,這些都是從定北軍中退下來的軍士,郡主叫上他們有何用意?
寧玉瑤自然注意到了護衛們臉上的疑惑,但她沒有解釋,隻是將手爐從車窗中遞給騎著月影的秦熠,“熠哥哥,拿著,彆著涼了。”
秦熠接過手爐放到衣襟中,笑著說:“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
寧玉瑤摸了摸把頭湊過來的月影,隨後下令:“出發。”
青筱將車窗關上,與青黛、丹素、丹諾一同安靜地坐著,不敢出聲打擾閉著眼睛的郡主。
寧玉瑤並未睡著,她隻是在想雁京城將會發生的事情。上一世這段時間,她被壓製在身體中動彈不得,而那縷孤魂行事荒誕,滿腦子隻有林鴻軒,對身邊的大小事宜概不關心。
寧玉瑤也是從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除夕當天清雲山山脈發生了雪崩,周圍村莊全部被掩埋。由於臘月時那場連綿數十日的大雪,清雲山的積雪比往年更多,這場雪崩甚至衝破了雁京城北城門,導致北門附近的部分百姓也遭了災。
好好的新年就這樣被破壞,雁京城中甚至傳出了承武帝暴虐無道、殺父奪位的流言,說這是上天對承武帝的警告。雖然京翼衛迅速抓捕並處死了一批人,強行將這股流言壓下。但雁京城中依舊人心惶惶,不得以之下,本該是辭舊迎新的大好時光,皇帝被迫發布了罪己詔。
直至第二年開春雪化之後,有人在清雲山山脈上發現了數十具可疑的屍體。
“她”未嫁前,寧玉瑤隱約聽父兄談起此事,或許這些人與雪崩有關,但可惜積雪已化,屍體也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