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賞梅(1 / 2)

回到季府,季兆琛領著眾人來到主廳,坐在正位上,隻說了一句“說話前動動腦子。”便讓人鬆開了季逢昌。

在回來的一路上,季逢昌也逐漸冷靜下來。被解綁後,他取出塞在口中的抹布,忍不住乾嘔了幾下。

季夫人即便再惱怒,終究還是心疼兒子,急忙讓人端來茶水給季逢昌漱口。

季兆琛冷哼一聲,“慈母多敗兒!”

季夫人剛要發火,但目光一掃瞧見旁邊臉色難看的小姑子,頓時熄了火氣,默默坐到一旁,不再多言。

“你每次不帶人出門,都說去找同窗溫習功課,原來都是去那個瑩娘那兒了?”季兆琛拍著桌子問道。

季逢昌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他清楚父親現在肯定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說再多也隻是狡辯罷了。

季兆琛也不在意兒子是否回應,隻是吩咐人去把大夫請來。

季逢昌聽到這話,終於抬起頭來,不解地問:“爹,叫大夫做什麼?”

季兆琛不理他,季夫人也滿心擔憂地看著他,季逢昌頓時慌了,站起身大喊:“到底怎麼了?為何突然叫大夫!”

大夫很快就進來了,季逢昌看著大夫徑直朝他走來,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彆過來,我沒病,我不需要看大夫。”

季兆琛揮揮手,示意家丁按住季逢昌。

季逢昌拚命掙紮,但毫無用處,最後因他本就是文弱書生,自己累了,才停止掙紮。

大夫拉過季逢昌的手,為他仔細把脈,屋內安靜異常,隻能聽到季逢昌的喘息聲。

片刻後,大夫麵色凝重地收回手,季兆琛和季夫人看到大夫的臉色,心裡都猛地一沉,雖然氣惱兒子不爭氣,但終究還是希望兒子身體健康。

季兆琛讓正廳內其他人都退下,急切地問道:“大夫,吾兒……”

大夫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季大人,季公子患上了花柳病,且病情十分嚴重,恐怕會影響到子嗣。”

季夫人聽到大夫的話,險些暈倒。

季逢昌呆坐在原地,嘴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隻有瑩娘一個女人,你們定是在騙我!”

季兆琛看著不爭氣的兒子,狠狠地閉上雙眼。過了許久,才說道:“今日有勞大夫了,您慢走。”

大夫對著季兆琛拱手行禮:“季大人請放心,小的知道該如何做。”

季兆琛撐著額頭,無力地揮揮手。

待廳內隻剩下季家三口和沈夫人時,季兆琛對季夫人說:“去把信物取來。”他所說的信物就是兩家定親時交換的物件,如今季逢昌得了臟病,自然不能再禍害自家外甥女。

季夫人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離開正廳。

季兆琛看向沈夫人:“妹,是我們季家對不住你。”

“大哥,你彆這麼說,孩子不爭氣是孩子的事,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沈夫人看著大哥越發蒼老的麵容,心酸地勸慰道。

季兆琛歎了口氣,擺擺手,不再與沈夫人客套。他看向自大夫走後就格外沉默的兒子,冷冷地問道:“你滿意了?”

季逢昌呆呆地抬起頭看著他爹,不明白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兆琛接著說道:“既然爹娘給你尋的好姻緣你不珍惜,那以後我們也不會再為你做主,免得禍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不,不,爹,我還要娶妻,我還要生兒子!”季逢昌爬到季兆琛腿邊,抱著季兆琛的腿哀求道。

“歇了你這個心思吧!”季兆琛扭過頭,不再看季逢昌。

得了這種臟病,好人家的姑娘自然不能娶,娶了就是結仇。至於那些彆有用心主動貼上來的,他也不會多管。

季逢昌仿佛瘋魔了一般,再也沒提過瑩娘,隻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要娶妻,我要娶妻,我要娶妻……”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的緣分天注定的邂逅,原來都是瑩娘的算計,那場雨後撞入懷中的巧遇,隻是瑩娘精心謀劃的圈套。

沈夫人冷眼瞧著眼前的這場鬨劇,等嫂嫂拿來信物後,立刻告辭回了沈府。

回到自己屋內,沈夫人命人將沈瑜叫來。

沈瑜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許多事情沈夫人不便對她明言,隻是告知她季逢昌被人誆騙,染上了疾病,如今兩家婚約已解除。

沈瑜眨了眨眼睛,湊上前問道:“染了什麼病呀?”

“你管他什麼病,以後離他遠點。你舅舅家……”沈夫人沒好氣地推開她的腦袋,說著,沈夫人歎了口氣,沉默片刻後才繼續道,“你舅舅家,以後就讓你弟弟去走動吧,你往後少去。”

雖說現在季家對沈瑜心存愧疚,可時間一長,愧疚消散,季家看到自家兒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難免會對沈瑜心生怨懟,還是減少往來為好。

沈瑜見母親臉色不佳,沒敢繼續追問,乖巧地應下。

*

“這麼說來,你們的婚約取消了?”寧玉瑤問沈瑜。

孫太傅府上的梅花這幾日綻放,孫老夫人特意邀請寧玉瑤和沈瑜去賞梅。長者盛情相邀,寧玉瑤和沈瑜自然不會推辭。沈瑜一大早就來到長公主府,與寧玉瑤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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