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結婚,就是他對廣大女性群眾的最好尊重。
餘澤懷以為自己跟沈雪妮見麵的第一次,他表現得很善良,甚至還有幾分體貼。
他都怕沈雪妮愛上他。畢竟餘三公子生得那麼俊帥,一雙桃花眼輕撩,就能勾來無數桃花運。
沈雪妮卻隻是在風雪之中,伸手接回那柄原來就屬於她的定製愛馬仕長柄傘,一臉清冷的撐著它,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帶起空氣裡滾動一陣沁人心脾的幽香。
“知道了。”這是她跟他相親時候說的唯一一句話。
爾後,沈雪妮撐傘走了,清瘦纖薄的背影在風雪大作的長街上漸行漸遠。
餘澤懷的視線無端的追了她很遠出去,直到看到她上了一輛計程車,他才回神來撣了撣手裡燃儘的煙灰。
在旁邊一直瞄著這兩人互動,看出來些許究竟的女禮賓等這位沈三小姐徹底走沒人了,告訴餘澤懷道:“餘爺,有你這麼相親的嗎?哪有勸人家不跟你結婚的,肯定是想跟你結婚,才來跟你見麵。”
“我這樣的人,你想嫁給我嗎?”餘澤懷撚滅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感到沒勁。
“想啊。”女禮賓用跟他調情的情調,眨巴著眼睛,充滿期待的看他。
“可惜我不娶。”餘澤懷冷冷的說。
“討厭,整天亂撩。”女禮賓不高興。
餘澤懷無奈的聳聳肩,他說真話,也是在撩,可能有些男人張揚又狂肆,做什麼都像是在撩吧。
後來,那個暴雪的下午,餘澤懷自己進了會館裡,品了一壺茶,讓大家以為他真去相親了,還相了一下午。
估摸著沈雪妮確實已經走遠,他坐在她等了他足足一個小時的雅室裡,品了幾盞跟她喝的一樣的竹葉青茶。
一顆連日來躁動焦灼的心,如同那些綠瑩瑩的茶葉,在慢慢汲水之後,變得有了份量,一片片的沉澱到杯底。
餘澤懷拿手機給清冷沉默的女生發信息,他一開始就知道她為什來見他。
【你大哥的事我會讓餘家儘快出麵處理,讓你家裡不必擔心,沈秘書很快就可以歸國。不必拿你的婚姻來做交換條件。我餘澤懷不是那樣的人。】
餘澤懷心裡很清楚,這天氣如此寒冷,根本不適宜出門,沒有要事,人千萬不要出去挨凍。
可是沈雪妮還是頂著大風大雪來跟他相親。
沈雪妮不是為了見他,是為了幫在國外被扣的沈時風脫身,才願意去這座名為「朝梵」的中式會館陪他喝茶。
他完全沒能想起梔北高中的沈雪妮,有一次曾經鼓起如同上斷頭台一般的勇氣,近乎是舍身取義的在校園廣播裡清唱情歌。
其實那一次,沈雪妮渾身顫抖著對著高中廣播站的話筒,對著梔北的整個校園唱歌,當時她最想能用心聽到她歌聲的人,是餘澤懷。
個性慢熱稚拙的少女憧憬著
,那時候已經通過飛行員內部選拔的他就要畢業去國外學飛了,她能這麼給他留個深刻的印象也好。
然而,餘澤懷卻沒有對這件事產生任何印象。
落花遇流水,短暫的碰觸之後,流水根本不惜花。
餘澤懷根本不曾記得,在他高三臨近畢業的日子,有一次,有人緊張到渾身顫抖的,在校園廣播站裡為他鼓起勇氣唱過情歌。
*
沈雪妮收到餘澤懷發來的信息的時候,正在跟自己的大學密友,發誓一生都要跟她一起親手走的好閨蜜許明玉吃晚飯。
地點在市區一家裝潢雅致的意大利餐廳,許明玉選的館子。
許大小姐大學跟沈雪妮上一樣的專業,然而畢業後不打算報考外交部,或者去其他地方當翻譯,她根本瞧不起做翻譯的那份稀薄薪水,早就決定畢業後就進家族產業當財務總監,現在臨近大四畢業季,除了畢業論文,她什麼都不操心。
聽說沈雪妮今日又被家裡安排去相親,許明玉以為肯定是沒戲的事。
沈仙女絕對不會為任何男人動凡心。跟往常一樣,這種相親她連去都不會去。
可是今天跟她一起吃飯的沈雪妮卻表現得有點奇怪。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