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爺回來,回來晚了,你的貓就沒了。】
現在,她的遠黛青山就這麼跟她發微信,自稱爺跟老子,一味的嫌棄她的貓。
實在是很割裂。
一筆一畫的仔細描著宣紙上的黛綠,沈雪妮靜靜的想,他知道沈雪妮為什麼把那隻叫做泡沫的貓養在檀悅宮嗎。
要是知道了,他會怎麼想,怎麼回應。
*
天色將晚,春雨淅瀝之中,沈雪妮回到沈家在杭城的彆院幽宅。
有人知道她回來休年假,不顧天在下雨,亦前來拜會她。
撐著油紙傘的沈雪妮邁進門檻,鄔眉在後麵跟著,手裡提著適才三小姐出去作畫的工具箱。
院裡的傭人來報,說有貴客來訪,本來想及時通知三小姐,然而貴客不願意打擾沈雪妮在船上作畫的雅致,說自己在這裡靜靜等待就好
。
前廳裡有人在品茗,支著一雙被寶藍色西裝褲管包裹的長腿。
雨滴從徽式建築的青瓦下滴落,嘀嗒作響聲裡,嫋嫋茶香飄蕩在室內。
生性溫雅的男人不發一語,獨處一室,沒有沉迷任何電子產品,隻是靜靜的等待,修長潔淨的冷白手指輕輕搭在青瓷茶盞上敲打。
他的臉恰好被打開的半扇軒窗遮住了。
鄔眉見了好生欣喜,還以為是餘澤懷來接沈雪妮回去,“餘三公子來接你了,三小姐,快去啊!他好疼你啊,這麼舍不得你回娘家,你才回來幾天,他就著急的來找你了!”
沈雪妮並不覺得這人是餘澤懷,壓低聲音訓鄔眉道:“彆冒失,看清楚是誰再說。”
鄔眉探了探身子,朝裡一看,不是餘澤懷,而是季晏淨。
她依然回頭笑得明媚,衝沈雪妮眨眼,告訴她:“不是餘三公子,但是也是大帥逼一個來瞧你了。能出現在我們三小姐身邊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大帥逼。”
聽見屋外的說話聲,季晏淨起身,邁步到門邊,隔著落雨的天井,見到在青瓦白牆的回廊下亭亭玉立的沈雪妮,他衝她莞爾一笑。
“妮妮。”喉結滾動,男人咬字獨特的低喃出這聲稱謂。語調是極致的寵溺。
“晏哥哥。”沈雪妮回以久違的笑顏,他們很久沒見了,這次回來過年假,沈雪妮私以為他們不會碰上。
季晏淨這樣的男人如今應該很忙吧,沒空搭理她這樣的兒時小青梅了。
以前,季晏淨在杭城的這處院子裡住過一陣子,他跟沈雪妮的二哥,沈祁遇是好友,年少時兩人關係匪淺。
進入社會後,沈祁遇先是進了外交部,如今加盟了紅圈律所,是頂尖合夥人。
季晏淨從國外的名校金融專業畢業後繼承家業,現在挑著季氏財閥的一片天,是手握各大企業生殺大權的執行總裁,還擔任了江浙商會的會長。
沈雪妮這兩年嫁給餘澤懷,在京北上班,閒少來杭城,逢年過節去京南拜會長輩之際,偶爾聽沈祁遇提過季晏淨,說他現在很厲害了,年紀輕輕就登頂了江浙一帶的富商圈子,在圈內是任何人都難以追趕上的翹楚。
背著沈父沈母的時刻,沈祁遇沒少習慣性的歎氣,無奈當初為何大哥沈時風要出事,
如果沒有那些意外,沈雪妮的良人本來該是季晏淨。
季晏淨知道沈雪妮嫁人以後,並未在人前做出任何過激回應,還是跟她保持著原來的關係,不疏不親,不遠不近。
沈雪妮想起適才在彆院門口停泊了一輛純黑色的加長幻影,不是沈家的車,便歎自己遲鈍,那時候就該知道,是季晏淨來了。
“晏哥哥怎麼來了?”沈雪妮邁著步子,巧笑倩兮的來到男人身側。
“長高了。”季晏淨用寬厚手掌摸沈雪妮的頭,菲薄的唇勾起,柔聲細語。
沈雪妮羞赧的報出自己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