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外開放,隻供周燼跟周燼的朋友偶爾過來玩樂。
今日餘澤懷就邀請這位俄國富商德米特裡來這裡用餐聽戲。
事先還讓周燼安排了應景的昆曲名伶在這裡吟唱。
餘澤懷從融天總部的寫字樓坐車過來,下車之際,陳贇告訴他,德米特裡今日的隨行翻譯還是餘太太。
餘澤懷喉結滑動,眼色略微深了些許,道:“等一下在餐桌上,彆提我跟她結婚的事,她臉皮薄。”
陳贇立刻頷首,答應道:“好”。
餘澤懷走進來的時候,沈雪妮跟滕麗華已經在圓形餐桌邊入座,包廂是臨水的帶露天水榭造景的中國古風設計,巧奪天工的雕梁畫棟之間,架設有數盞精工的刺繡屏風。
幽香瑩綠之中點綴著黃白的鈴蘭盆栽擺放在紅木花台上,盛開得極好。
隻是一個官方翻譯的沈雪妮坐在離俄國富商較遠的位置,跟德米特裡親近的人才能挨他坐得很近。
他帶來的兩個混血女助理還穿了旗袍。
沈雪妮跟滕麗華著裝端莊淑麗,就是簡約風的西裝連身裙。
明明是他做東請客卻還是姍姍來遲的餘澤懷走進去後,一桌的人盛情迎接,將他迎至主位,德米特裡的男秘書給餘澤懷介紹在座的人。
說到最後,才提起有兩個女翻譯官,是外交部安排給德米特裡這次陪同他對中國進出口商會展開訪問的優秀人才。
“這位是滕麗華老師,這位是沈雪妮老師。”
“你們好,我是餘澤懷。”著一身淺灰手工西裝的餘澤懷坐在圓桌邊。
眼色淺淡,一張冷厲又蠱惑的臉微揚,優越下顎線探在空中。
僅僅如此,在座的女人們就已經為他麵如桃花。
在這滿園春色的用餐環境裡,沈雪妮敏銳的察覺到一桌的女人都在為餘澤懷蕩漾芳心。
她悠然想起這幾日總刷到的那個搞笑BGM解說:【春天,是動物發情的季節。】
然而此刻她才沒有這樣的心思去欣賞男色,一是因為她肚子疼得厲害,二是因為餘澤懷有多蠱她已經領略過了,為了讓自己少中毒,早自愈,她選擇不過多的去留意他。
她刻意不跟耀眼的男人有任何的眼神交彙,想著快點結束飯局,就回檀悅宮去睡覺。
她有些後悔,昨晚應該喝了被她跟餘澤懷僵持不下著推拉的那杯薑茶暖暖肚子,今天她出外場做翻譯,痛經的症狀居然越來越厲害了。
京北的春天畢竟不如京南的春天溫暖。
氣溫上升得不夠暖和,但是大家穿衣已經習慣性的減得不少,為著一份春日躁動的心情。
“餘總,謝謝你邀請我們來這麼美麗的地方用餐。”德米特裡的秘書已經為他介紹了今天這座園林的價值,以及什麼樣的人能來這裡用餐。
隻是單純的有錢,到這裡來用餐是完全不行的。
男秘書悄悄告訴他,融天的CEO在這四九城代表著什麼。
德米特裡當然很感動被餘澤懷邀請來這裡用餐,此乃一份莫大的榮幸。
“不必客氣,大家都請隨意。”餘澤懷萬分隨意的邀請在座大家用餐。
德米特裡體格龐大,今日在城中活動頗多,體能消耗偏大,在餐桌上表達了自己想要喝伏特加的意願。
俄國人在乏了的時候都習慣喝伏特加。
很快,酒杯給在座的每個人一一分過來,不喝就是不尊重俄羅斯客人的喜好,對他招呼不周。
在外交部上班,秉持禮儀第一的兩個女翻譯官自然要一同飲酒。
而且還是加冰的伏特加。
沈雪妮也伸手接過酒杯,她坐在桌邊一直話少的安靜,任由陳贇陪客的餘澤懷將灼熱視線衝她瞄過來。
忽然,男人菲薄殷紅的唇牽動,柔聲建議,“沈老師可以不喝。”
一桌的人都聽見了,金尊玉貴的公子哥終於舍得再度說話,是對坐得離他遙遠的沈雪妮說,她可以不喝酒。
霎時間,無數雙眼睛一起不解的盯著沈雪妮。
沈雪妮完全沒想到餘澤懷跟她會在餐桌上有這種互動,心跳怦然,深怕旁人發現他們是夫妻,特彆是被她的同事滕麗華發現。
試婚三年,前兩年,他把她放在京北檀悅宮自生自滅,即使按時給她彙錢,偶爾讓陳贇來禮貌的關心她的生活,滿足她的各種日常需要,但是沈雪妮自感自己連一隻金絲雀都算不上。
金絲雀還會間或被金主露臉來溫柔多情的眷顧。
現在也就剩下最後一年,他們這場婚姻就結束了,沈雪妮不想節外生
枝的被旁人知曉,她跟餘澤懷存續過三年的婚姻關係。
“謝謝餘總關心,其實我們外交部的翻譯官酒量都還是很不錯的。”沈雪妮輕聲,櫻桃唇上揚,露出一個禮貌溫婉的笑容。
其實她在心裡極度的厭煩餘總這個騷操作。
他在心疼她個什麼勁。
他這麼當著一桌子的人說話,不是在心疼她,他是在整她。
沈雪妮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人,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家世跟丈夫兩個強硬後台在工作場合搞特殊。
一桌子的人都要賞臉陪俄國客人喝酒,她自然也會這個技能。
但是坐在不起眼位置的她可以耍一些滑頭,起碼不用那麼舍命陪君子的喝。
本來她可以偷摸著小口小口的飲,反正在場也沒人注意她,她今天著裝得低調,又坐在角落。
一桌的人都是跟紅頂白,以為她跟滕麗華也就是外交部的翻譯員,其實真要論起來,跟普通的公司翻譯也沒多大差彆。
今日不帶他們,德米特裡身邊也有深諳俄語跟中文兩門語言的精英人才。
然而,被餘澤懷這麼當眾一關心她,沈雪妮就猝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那麼多個複雜的眼神都一起落到她身上,沈雪妮知道這酒是不喝不行了,端起酒杯,扯開喉嚨,將半杯加冰烈酒直接飲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