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1.
那晚綠穀和轟焦凍說了不少話。
綠穀說起了聊天室的事情, 而轟焦凍則講了小時候他和她媽媽, 還有在父親不在時和哥哥姐姐相處的一些事情。他們故意都講得很溫馨, 想要用過去的美好去驅散對未來的不安。
印象裡轟焦凍是比較沉默寡言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但雖然多卻也是言簡意賅, 有時候表達還不是很流暢, 但綠穀很耐心地聽著，逐漸兩人都有了困意，說話也顛三倒四起來。
半天沒有聽到轟焦凍說話, 綠穀迷迷糊糊問道：“你睡著了嗎？”
對方沒有回音, 綠穀想要張口嘲笑對方, 結果沒等張口自己也睡著了。
有點搞笑。也有點可愛。
在經曆了那麼多後, 還能擁有這份感覺, 真的是太好了啊，落淚那種美好。
02.
次日清晨。
綠穀出久本來以為歐爾麥特會先醒的，結果先醒的卻是綠穀引子。看起來歐爾麥特的身體狀況真的已經是相當糟糕了。綠穀感覺有些不安。
“這是哪裡？”綠穀引子醒來後問道，這裡一看就不是正規醫院。
綠穀也沒隱瞞, 直接回答：“敵聯盟。”
敵聯盟這個名字不算秘密，但綠穀引子顯然沒聽說過, 於是她心直口快地吐槽道：“好奇怪的名字, 意思是敵人的聯盟嗎？”
“嗯……差不多。”綠穀說道。
“哪有自稱敵人的。”綠穀引子說道。
“誰知道敵聯盟首領是咋想的。”綠穀說道, “聽說歐洲那邊還有個組織叫[組合]呢, 還有倆個黑手黨家族叫蛤蜊和熱情呢。”
“我突然覺得敵聯盟也挺好聽的。”綠穀引子評論道。
兩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指指點點, 一看就是親生的那種。
門口站著的死柄木弔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硬生生把一句“殺了你”給咽了下去。敵聯盟這名字可是他想的。
有家長撐腰就是不一樣了哈。
綠穀：讓我插會兒腰先。得意.gif.
之後大胡子醫生進來了，他叫岩瀬息吹，名字居然還挺文藝的，還讓綠穀想起了拳皇裡的息吹暴風。
大胡子醫生幫綠穀引子檢查了傷口的情況後說道：“我已經使用過個性了，大概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可以下床吧，之後看個人情況，靜養一個月就可以了。”
“謝謝醫生。”綠穀引子說道。
旁邊綠穀問道：“這麼慢嗎？”
岩瀬息吹看了他一眼，“一看你就是被那個恢複女郎禍害過的。”
“恢複女郎可是有名的治療型個性呢。”綠穀下意識反駁。
“她的個性就是垃圾。”岩瀬息吹毫不客氣地說道：“透支細胞活力和生命力讓傷口提前愈合，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動動腦子都能想到吧？”
“雖然如此，但也不能說是垃圾吧。”綠穀心虛地縮了下脖子。
“光我知道的醫療個性秒殺她的就有很多個了，”岩瀬息吹說道：“她隻不過恰好在雄英然後出名罷了。”
對方這話說得很滿，讓綠穀有點好奇：“那醫生，你的個性是？”
“我的個性是讓傷口放慢愈合。”岩瀬息吹說道。
“放慢愈合速度？”綠穀重複了一遍，“作用是……”
“完美無缺地愈合。”岩瀬息吹繼續說道。
綠穀怔了下，然後“哇”了出來，“這麼強的嗎？完美無缺地愈合，表示完全恢複到之氣的狀態甚至是更好嗎？無法用科學來描述啊……不對，強大的個性本來就無法解釋的！”
“還好吧。”看著綠穀這興奮的樣子，岩瀬息吹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對自己的個性相當自信，但是醫療界大家一般都喜歡那種立竿見影的個性，他這個性乍看起來沒有明顯的效果，所以一直算是鬱鬱不得誌吧，也逐漸自卑了。後來在遇到AFO後得到了對方的賞識，從此就跟在了AFO身邊，做了黑醫。
在暗世界呆的久了，很少見這種明亮的目光了，所以岩瀬息吹在聽到這麼真誠的誇讚後還真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那副作用呢？”綠穀從兜裡掏出他珍藏多年的筆記本（這還真是珍藏多年的），開始刷刷刷往下寫。
“就是放慢速度啊。”岩瀬息吹說道。
綠穀眼睛更亮了，“好強！”
綠穀引子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兒子生機勃勃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後她翻了個身，背對著綠穀，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真的是、真的是太好了……
隻要出久還能露出這種表情，管他在什麼地方，什麼身份，他能快快樂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