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01.
這社會需要秩序。
曾幾何時他也是秩序的捍衛者, 直到那些災難性的事件接連發生, 而他沒有堅守住最後一絲底線。
他仍記得那夜。
敵聯盟的綠穀出久和JP英雄協會的爆豪勝己的那一戰，打到最後本該是驚天一擊, 但他卻垂下了手。爆豪勝己那下若打實了想必綠穀直接會當場死亡，所以爆豪勝己在吃驚之下努力移開拳頭一拳轟擊到地麵上，然後抬頭罵道：“你他丨媽在搞什麼？”
“我累了。”綠穀垂下頭說道, “小勝, 我累了。”
“都說了彆叫老子那個名字——”
“我不想再堅持下去了, 小勝，我輸了。”綠穀抬起頭露出了脆弱的微笑，那笑容讓爆豪勝己聯想起了二十年前他告訴他他沒有個性時的那個微笑, 脆弱，傷感, 帶著一絲絲期待的, 笑容。
但現在綠穀的笑容中卻沒有期待, 隻有無儘的寂寞。
然後綠穀走到爆豪勝己麵前，全然沒有任何防禦的姿態，他握著他的手讓他的手貼上他的心臟, 然後他開口，美好的唇形一張一合，說出了令爆豪勝己狂怒不已的話：“小勝，殺了我吧，能死在你手下我還是很開心的。”
爆豪勝己腦子裡那根弦直接給繃斷了。
然後他就失去理智做了個……後悔終身的事。
劈裡啪啦。
最後綠穀穿上衣服，背對著他說道：“這就是你的回答嗎？我明白了。”
爆豪勝己有種落荒而逃的衝動。
一個星期後, 綠穀出久A級通緝犯之名就響徹了日本，而幻影旅團也進入了眾人的視線。而爆豪勝己有史以來第一次慫了，他去歐洲出差了三個月，回來後整個日本都變了。
綠穀從試圖救世的身份，徹徹底底變成了窮凶極惡的罪犯。
這社會需要秩序，沒有秩序的話人性的黑暗會毀滅一切。
但這社會也需要破壞秩序者，肆無忌憚的殘害民眾，讓民眾知道秩序的重要性、知道英雄和警察的重要性。
那麼，就讓他來扮演這個角色吧。
綠穀出久站在高樓天台上，俯視著整個城市。以放棄一切的姿態便可擁有一切，原來如此。他張開雙臂，做出擁抱城市的動作，而在他身後腳步聲接連響起，同時是子彈上膛的聲音：“舉起手來，綠穀出久，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綠穀轉過身來，看向嚴陣以待的警察和英雄們，看著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Why so serious”
他做了個“噓”的動作，而後翻身躍下了天台。
閉著眼感受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那種奔向自由的感覺真的相當不錯。
隻可惜不能永遠持續下去呀……
——被人接住。
綠穀出久依舊沒有睜眼，但他卻準確無誤說出救他之人的名字：“霍克斯，你這可不是英雄所為。”
“你又發什麼瘋？”霍克斯有些無奈地抱著他飛向另一邊的大樓上，將他放下，說道。
“想體驗一下和死亡親吻的感覺。”綠穀出久說道。
霍克斯又歎氣。
“你還很是入戲呢，彆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敵聯盟的人了，你也不是臥底了，你成功摧毀了半個地聯盟，你是英雄呀。”綠穀睜開眼笑眯眯地說道：“你真的該現在把我殺了的，這樣崇拜你的人就更多了。羽翼英雄，霍克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他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看著霍克斯。
霍克斯移開了視線，“我隻是不想再看到同伴死在我麵前了。”
“同伴？”綠穀驀地冷笑出聲，“你還真以為我把你當同伴了麼？”
霍克斯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給我滾。”綠穀相當不客氣地說道：“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不然我殺了你。”
霍克斯遲疑著沒有動，“對不起，綠穀，如果我……”
“你當真不走？”綠穀問道。
霍克斯內心動搖得厲害，他當時臥底敵聯盟最後的確取得了相當有利的成果，但是，他也是害綠穀的夢破碎的元凶之一。他一開始的確是懷揣著正義擊敗邪惡的想法去臥底的，但是逐漸的他卻開始不可避免的被綠穀的思想所吸引，甚至被綠穀本人所吸引……
“出久。”霍克斯輕聲說道。
“那你就丟了最後的機會了。”綠穀走到了霍克斯麵前，伸出了手，掐住了霍克斯脖子。霍克斯沒有反抗，他甚至閉上了眼。
但下一秒他卻驚愕地睜大了眼。
因為綠穀吻上了他。
一個親吻，帶著略多意味的吻。
同時綠穀的手落到了他背後的翅膀，沿著翅膀的根部一路撫了下去，霍克斯的身體立刻開始顫抖，綠穀低笑著出聲：“哦？這裡居然是敏感丨區嗎？”
劈裡啪啦。嘰裡咕嚕。
綠穀整理好衣服，象征性的親了下霍克斯，“好了，有空我會再找你的。”
“出久，你……”
“彆以為我原諒你了。”綠穀方才臉上的感情全部消失不見了，他冷漠地說道：“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乖乖等著償還吧。”
霍克斯悲哀的發現，自己在聽到綠穀這句話後居然相當的欣喜。
02.
當然爆豪勝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天真地以為他和綠穀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而且是唯一的。
03.
“人類很容易就為了從未見過、從未觸碰過這類虛幻的東西奉獻生命。”
綠穀出久和太宰治、織田作之助碰杯。
“我記得曾經的你好像就是這樣。”太宰治肆無忌憚地說道：“怎麼，你變得懦弱了嗎？”
“懦弱？”綠穀反問。